田蚡看著韓安國的背影氣得直跳腳,竇家已經完了,陳阿嬌隻能算是竇家的餘黨,王家和田家才是如今皇帝的外戚,但是他就沒想到,竇家還能靠陳皇後這一個女人東山再起。

田蚡心裏越想越覺得生氣,心裏想著,若是皇上真的有一天為了這個女人和自己這個做舅舅的翻臉,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幫助淮南王上位了。

田蚡心情很不好,讓騎奴駕著馬車,往家中去了,剛到了家門口,還沒有進去,就被人攔了下來,似乎是求他辦事的人。

自從劉徹登基開始,田蚡身為皇帝的舅舅,太後的親弟弟,現在又變成了當朝首輔的丞相,求他辦事的人自然也多,一天到晚也得有幾撥人來送禮。

田蚡今天心裏不痛快,誰都不打算見,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求他辦事的人,確實剛剛被下獄的,王恢的兒子。

王恢的家人變賣了家產,將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想要求田蚡為王恢說幾句好話,就算沒有功勞,但是也有苦勞,讓田蚡美言幾句,赦免王恢的死刑。

田蚡本身就看不上王恢,雖說田蚡好色貪權,但是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和學識確實是不錯的,田蚡本身就覺得王恢是個沒有膽識和魄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大用,但是劉徹武斷,又一意孤行,不肯聽他的上書。

田蚡不待見王恢,本不想管,隻不過剛剛被韓安國和嬴政氣到了,突然想到,王恢是陳皇後要殺的人,如果他能把王恢救下來,那豈不是給了陳皇後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田蚡當下收下了金子,都沒有下馬車,立刻吩咐騎奴跳轉馬頭,再次進宮。

田蚡直接到了東宮,王太後正為了到底要不要和淮南王結親的事情愁眉,見田蚡又來了,有些不耐煩,道:“你怎麼又來了?”

田蚡走過去,道:“姐姐,我有大事要和你說!”

王太後道:“我今兒個乏的要緊,心累,你趕緊說,說完了我要歇息。”

田蚡道:“今天朝上皇後讓人拿下的那個王恢,我方才聽到了消息,廷尉署似乎要定他死罪!”

“死罪?”

王太後道:“就是那個什麼延誤戰機的人?”

“是啊姐姐。”田蚡道:“王恢他雖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對不對?而且皇上就命他勘測,也沒說追擊的問題,隻匈奴人自己掉頭跑的,現在沒打著匈奴人,反而把火氣撒在王恢身上,這有些說不過去,是不是。”

“確實是這麼回事。”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王太後道:“我瞧那個王恢也挺可憐的,一把年紀了還披甲上陣。”

田蚡又道:“其實王恢根本沒必要判做死罪,全是皇後的意思……”

“這話怎麼說?”

“姐姐你不知道麼,皇後現在趁著皇上臥床不起,必定是想要借機會重振竇家啊!您想啊,竇家現在倒了,沒有勢力,怎麼樣才能重新抓住勢力?可不就是殺人立威麼?讓大臣們都怕了他,皇後要殺的人一定要死,那誰還敢和竇家叫板呢?”

王太後聽了眉頭越縐越緊,道:“真是豈有此理!”

田蚡道:“皇後這根本沒把你看在眼裏,姐姐,不是我說你,想那時候太皇太後還在,你哪一天直起腰來了,不都是低聲下氣的跟在太皇太後後麵,不敢高聲,不敢吭聲……結果現在了,東宮裏還有你住著,陳皇後就已經耀武揚威了,想要誰死,誰就活不了。”

王太後被田蚡戳了痛腳,登時拍案而起,道:“哼,他陳皇後現在耀武揚威還早了點兒,有我坐在東宮一天,他就別想!”

田蚡看她站起來往外走,趕緊追上去,道:“姐姐,您這是去哪啊?”

“去哪?”王太後冷笑道:“去椒房殿,問他為什麼殺王恢。”

田蚡一聽心裏頭就樂了,臉上卻有些難色,道:“這椒房殿兄弟我是不方便去的,弟弟就先退下了。”

“去罷。”

王太後已經沒時間理田蚡,讓人準備了車仗,往椒房殿去了。

嬴政忙了一天,剛回椒房殿歇息一下,就聽楚服道:“娘娘,王太後來了。”

嬴政並不驚訝,仿佛是意料之中,笑道:“太後來興師問罪來了。”

說罷了,讓人跟著自己一起出殿門迎接,行事恭敬一點,免得王太後沒事找事。

王太後確實一進門就想問他個不敬之罪,隻不過沒想到嬴政竟然率著眾人在殿外迎接,結果這個罪名隻好咽回了肚子裏。

嬴政給王太後請安問好,王太後也愛理不理的,走進椒房殿,直接坐在了上手的位置上,開門見山的道:“我也不是來和你客套的,今兒啊,我也累了,所以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嬴政隻是道:“太後請講。”

王太後道:“那個王恢,你還有印象麼,人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惱,何必把他逼死才算完呢?”

嬴政笑道:“不知太後何出此言,王恢因為延誤軍機下獄,但是定罪判刑還需要廷尉署立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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