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拍了拍桌案,道:“老身就快被氣死了。”

竇嬰又寬慰了一陣子,太皇太後才稍微穩定了下來,竇嬰這才匆匆的離開了東宮。

與此同時,王太後那邊也不好過,田蚡做事情半半拉拉的,料是加了,孩子卻也生下來了,讓王太後心裏始終放不下來。

等到天亮了之後,就讓人去請田蚡,田蚡也聽說皇後娘娘產下一子的事情,一晚上沒睡好覺,趕緊穿戴整齊進了宮。

田蚡進宮的時候,正好看見魏其侯竇嬰的車駕出來,竇嬰隻是看了他一眼,臉上都沒什麼表情,這更讓田蚡心裏打鼓,沒有什麼底兒。

田蚡到了王太後那裏,王太後終於沉不住氣,頭一次沒有織布,反而坐在佛像前念佛。

田蚡進去,王太後隻是嘴裏叨念著,卻不理他,這把田蚡弄得都有些發毛。

田蚡道:“姐姐,您找我?”

田蚡叫了兩聲,王太後才放下了佛珠,轉過頭去看他,道:“你辦的這是什麼事兒?”

田蚡幹咽了一口唾沫,道:“這……不知姐姐指的是那件事?”

王太後道:“你還跟我裝傻?我一共就讓你辦這麼一件事兒,結果你呢!竇家的人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結果他把孩子還是生下來了,萬一彘兒讓人去查,查到了你我怎麼辦!”

田蚡抬手蹭了蹭鼻子,才道:“姐姐你別著急啊,我做事很幹淨的,不一定能查出來,況且……況且就是查了出來,彘兒是你的親兒子,他能拿你怎麼辦?而且你也是為了彘兒好是不是,皇後是竇家的人,竇家的勢力已經夠大了,功高震主!彘兒是該居安思危了,姐姐你這樣良苦用心,彘兒不會……應該不會怪罪什麼的。”

王太後站起來,道:“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想!”

田蚡道:“別急,別急,若是彘兒來問姐姐,姐姐你再和他曉之以理,告訴他竇家專權的危險。眼下……也隻能這麼辦了。”

王太後在屋子裏踱了幾步,道:“彘兒的事情,我還能哭一哭讓他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但是太皇太後那裏呢,太皇太後多精明的一個人,她能不知道麼,就算是現在不知道,琢磨幾天,也琢磨出來了罷!”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這……這……”

田蚡想著,突然轉身就要走。

王太後叫住他,道:“你這是幹什麼去?”

田蚡道:“哎呦喂姐姐,若是太皇太後知道了這件事兒,還哪有咱們的活頭,兄弟我趕緊去瞧瞧,事情做得幹淨不幹淨,不幹淨的趕緊清幹淨了,不要給人把柄才是!”

田蚡說完了,也不等王太後說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快接近中午,嬴政才醒過來,劉徹沒睡兩個時辰已經醒了,又在嬴政旁邊轉悠,但怕吵了嬴政休息,就讓人把自己的奏章從廂房拿過來,在榻邊的桌案上批改起奏章來。

嬴政覺得有些頭暈,四肢無力,盡管已經睡了一晚上,任然不見好。

雖然劉徹的眼睛看著奏章,但是嬴政一動,他立馬就聽見了響聲,趕緊把筆放下來,走過去,不讓他起身,道:“躺好,快點躺好。”

嬴政雖然手腳無力,但是比昨晚已經好了不少,開口道:“皇上還在這裏。”

劉徹坐在他旁邊,道:“朕自然在這裏,朕讓人把奏章都拿來了,就在旁邊批改。”

劉徹說罷了,又道:“你餓不餓?”隨即又轉頭對李延年道:“把一直溫著的東西拿來。”

李延年連忙應聲,楚服也跟著去拿吃的過來。

本身劉徹是想親自喂嬴政吃東西的,隻不過他從來沒伺候過別人,而嬴政一直都是被別人伺候慣了的,也不會遷就,結果就撒的滿處都是。

楚服趕緊過來收拾,劉徹也不想添亂,就坐在旁邊開始批改奏章。

楚服拿了新的碗來,一點點喂給嬴政,隨即笑道:“娘娘現在可感覺好些了?若是頭暈無力,四肢發冷,那都是正常的狀況,並不用太在意了,禦醫之前來了好幾趟,說娘娘有點染了風寒,等養好了就沒事兒了。”

嬴政現在懶得張嘴說話,就胡亂的點了點頭,他隻覺的不真實,從沒有想過自己要生孩子,還是為劉徹生孩子。

嬴政隻吃了一點兒東西,就又躺了下來,月內的頭三天是不允許下床的,雖然嬴政不在乎這個,但是宮裏也有月內的規矩,等到了足月還有儀式,更何況劉徹也不會讓他下床。

嬴政本身就沒力氣,也懶得和他說話,就閉了眼繼續睡。

劉徹批了奏章,有大臣求見,是請示關於治河的事情,就出了趟宣室閣。

這中間王太後終於憋不住了,就過來瞧瞧,正好劉徹不在。

王太後進了殿,嬴政實在是睡不著了,正好是醒著的,嬴政也沒想給她行禮,但是仍然要裝裝樣子。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