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還做樣子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沒有的眼淚。

劉徹見她哭了,將人慢慢的攬在懷裏,衛子夫雖然驚喜的不得了,卻不表現出來,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興奮,見自己這幅模樣奏效,就再接再厲的哭訴起來。

劉徹道:“不要哭了,朕沒說你做錯了,也沒要趕你走,朕的意思是讓你不做宮女,而是……”

衛子夫一口氣提著,禁不住屏氣凝神,就等著劉徹接下來說的話,隻是劉徹還沒說出來,李延年進來道:“皇上,東方朔、主父偃求見。”

劉徹聽見李延年說話,猛地醒悟過來,他現在雖然拿住了虎符,但是太皇太後寶貝著皇後,太皇太後的話仍然十分有分量,這時候立一個小小的宮女,誰都不會服氣。

劉徹並不貪戀衛子夫的美色,可以說衛子夫的馴服、美豔,在劉徹心裏,如何也不能和嬴政的風采相比,也就不會為了美色一時糊塗,而誤了自己的大事。

劉徹將衛子夫從自己懷裏推開,站起身來,道:“宣室。”

李延年應了聲,轉身出去了。

衛子夫心裏一口氣憋著,也不知李延年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是聰明人,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繼續和皇上說之前的話,那豈不是顯得上位的心思太明顯了麼。

劉徹之所以待她比待一般的宮女好,有三點原因,第一衛子夫生的美豔,第二衛子夫是從嬴政身邊出來的,在劉徹眼中他是嬴政的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衛子夫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本分不爭。

衛子夫知道,隻有保持住本分、溫柔,劉徹才會多看自己幾眼,所以自然不會去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跪著上前兩步,道:“奴婢為皇上更衣。”

劉徹隻是“嗯”了一聲,沒再說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主父偃和東方朔從宣室閣見完皇上出來,主父偃拽著東方朔道:“我跟你說,你這回得聽我的,咱們繞個遠兒出去,能遇到貴人。”

東方朔不以為然,笑道:“貴人?這宮裏頭的貴人啊,隻有兩個,一個是當今皇上,另一個隻能是太皇太後,往那邊去能遇到太皇太後?”

主父偃道:“你怎麼不長進,自然不是去見太皇太後,咱們這些人,說好聽了是皇上的智囊,說不好聽了,芝麻大的官都不是,還能去見太皇太後?隻不過啊,這個人和太皇太後倒是有些關係,見到了他,也就算是見到了太皇太後。”

東方朔聽著,剛開始臉上還有些笑意,等主父偃說完了,臉色就僵硬了,道:“你說的可是椒房殿的那位?”

主父偃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道:“聰明。”

東方朔沉著臉,道:“竇家可是外戚,主父偃,你想去投靠竇家?剛才在宣室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我還記得你和陛下表忠心,現在怎麼剛邁出宣室就要投靠竇家去了?”

主父偃笑了一下,道:“兄弟啊,你怎麼如此不知道變通呢?我是效忠皇上,我的中心天地可表,隻是……若沒有地位,你的忠心一文不值,田蚡放個屁就那麼厲害,為什麼?因為他有王太後撐腰。這種簡單的道理你也明白。”

東方朔冷笑了一下,道:“我是明白,可我不屑的做。”

主父偃道:“你知道為何殿試你取了最末,隻落得金門待詔麼?不是你文采不好,不是你見地不好,而是你太木,太直!聽兄弟的,這個貴人,你一定要見。”

東方朔被主父偃拉著,在宮裏頭也不好大聲說話,就怕旁人聽見了嚼舌頭根子,隻好被他拉走了。

主父偃摸清楚了嬴政出來溜達的時機,專門找準機會就和嬴政說兩句話,套套關係。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是不忠心,而是沒有地位沒有權利,忠心連屁都不值。

嬴政老遠就見到主父偃拉著東方朔,往這邊拖,東方朔似乎非常不情願,嬴政也見過他幾次,知道這個人有才能,直言敢諫,從他拿著長戟攬董偃上殿就知道了,這種耿直的人才已經少之又少,正是嬴政想要拉攏收攬的。

嬴政早聽說過主父偃和東方朔關係交好,還想著主父偃何時帶東方朔來見見,沒想到這麼快。

嬴政笑道:“主父先生,這是做什麼呢,拉拉扯扯的?”

主父偃乍一聽嬴政的聲音,嚇了一跳,東方朔也嚇了一跳,趕緊甩開主父偃,連忙叩拜下來,道:“卑臣東方朔,給皇後娘娘問安。”

主父偃也跪下來,嬴政道:“起罷,二位大人何必多禮。”

主父偃和東方朔這才站起身來,東方朔垂著頭,也不說話,似乎有些消極抵抗的姿態。

他越是如此,嬴政就越是欣賞他,東方朔和主父偃都是人才,一個耿直一個圓滑,說到底隻是表達抱負的方式不一樣而已,二人能誌氣相投的相交,也正是從對方看到自己的影子。

嬴政笑道:“不知道東方先生還認不認得我,上一次東方先生執戟上殿,那氣魄可是讓人印象很深啊。”

東方朔一聽,有些慚愧,臉上發紅,幹笑道:“讓娘娘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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