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韓安國的態度明顯是和親,這是劉徹最不想要聽到的,劉徹覺得自己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可偏偏還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挑戰自己的底線。

匈奴人都已經欺負道鼻子尖兒了,然而這幫吃俸祿的大臣,卻隻會屈辱求和。

劉徹上了車仗,心裏頭不痛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嬴政,想要去椒房殿坐一坐,聽聽嬴政有什麼好主意。

劉徹下意識的道:“去椒房殿。”

騎奴應了一聲,剛調轉了車頭往椒房殿去,劉徹忽然意識到自己,隻要是一遇到問題,尤其是朝政的問題,就會想到嬴政。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畢竟住在椒房殿裏的那個人是竇家的人,說白了,如果太過於聽信嬴政的話,就是助長外戚的氣焰。

之前劉徹剛剛登基,一切力不從心,嬴政向他遞出了錦囊,劉徹自然感激他,隻是現在不同了,劉徹握住了虎符,他握住了天下的兵馬,若是再去聽信嬴政的話,也就是把虎符交給了嬴政。

作為一個帝王,不可能什麼都聽別人的,劉徹也不可能什麼都聽嬴政的。

劉徹道:“等等。”

李延年跟著車仗,見劉徹掀起簾子來,趕緊扶住車轅,欠身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劉徹頓了一會兒沒說話,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椒房殿,想了好久,歎了口氣,道:“算了,不去椒房殿了,回去罷。”

“諾。”

李延年應聲,他心思一直很細,聽皇上這口氣,怕是有意的與陳皇後隔閡,心中暗暗記得,這才朝騎奴說了句,“回寢殿。”

劉徹回了寢殿,衛子夫給他換衣服,劉徹一直沒過去椒房殿,但是心裏惦記著嬴政,隻覺得沒看見嬴政心裏總是不得勁兒。

衛子夫聽皇上長籲短歎,輕聲道:“皇上,因何歎氣?是不是奴婢服侍的不好?”

劉徹搖了搖頭,又揮了揮手,道:“不是你的問題,今天在早朝上,朕差點讓那幫大臣給氣死!”

衛子夫笑道:“陛下喝口水,各位大人想必也是為了皇上著想,隻不過呢,說的話可能不中聽。”

劉徹笑了起來,道:“若他們都像你這般善解人意也就好了,誰知道這些人心裏頭都是什麼壞水兒?為了安逸,就放任邊關的百姓被匈奴人屠戮。”

衛子夫聽了,想了一下,隨即道:“匈奴人……奴婢也是聽說過一些的,那些人好生凶殘。”

劉徹沒什麼事兒,純粹是找人嘮嗑解解悶,不然總是去想嬴政,總是想去椒房殿走一圈兒。

於是對衛子夫大:“你還聽說過匈奴人?”

衛子夫笑道:“自然聽說過,是奴婢的弟弟衛青,給奴婢講的。他啊,總是好舞刀弄槍騎馬射箭的,從小報複就遠大,隻可惜,奴婢身份卑微,衛青他也隻是個騎奴,過的渾渾噩噩的,不過好在現在衛青跟隨著皇上,奴婢替衛青叩謝皇上了。”

劉徹本身是笑著的,隻是聽著聽著,忽然想到,要是嬴政肯這麼溫聲細語的笑著和自己說話,那就好了,這麼想著竟然有幾分惆悵,不禁又是歎氣。

衛子夫何等聰明,道:“陛下……陛下的煩心事兒,恐怕不止匈奴人一個罷?若有什麼說出來,會覺著心裏好點兒,奴婢是個沒見識沒開臉的人,也什麼都聽不懂,好在長著一對耳朵。”

劉徹見她如此賢淑的樣子,心裏不禁更是感歎,真的把她充入掖庭也是好事,畢竟自己要重用衛青,衛青可是衛子夫的親弟弟,厚待了姐姐,依照衛青那個秉性,定然要盡心盡力的為自己辦事。

再者,哪個男人不希望女人對自己溫聲細語的,帝王更是如此,能襯出自己氣魄來。

劉徹並沒說,而是岔開了話題,突然道:“子夫啊,跟在朕的身邊,你委屈了。”

衛子夫受寵若驚,趕緊拜倒,道:“陛下何出此言呢,這是奴婢的福氣,旁人想求,還求不來呢。”

劉徹道:“之前……”

他頓了頓道:“之前讓你自己找禦醫那件事……”

他說到此處就停了,但是衛子夫心裏猛地一驚,衛子夫自然記得是哪件事兒,那次劉徹喝醉了,她扶著劉徹休息,第二日裝作發生過關係的樣子,還曾經壯著膽子騙過劉徹,說自己懷了身孕。

隻是沒想到劉徹竟然讓她自己去找太醫打掉孩子,也正因為這件事,劉徹才覺得有些愧疚,讓衛青在建章當差。

這件事心照不宣,劉徹不想讓嬴政聽說,而衛子夫懷孕根本就是假的,自然也不想提起來,多提多錯,沒準兒就露餡了,劉徹突然提起來,衛子夫狠狠的嚇了一跳。

衛子夫有些驚慌,盡力將驚慌掩飾起來,笑意有些發幹,道:“什麼事兒呢,奴婢不記得了。”

劉徹以為她善解人意,道:“子夫啊,想不想跟著朕,一直跟著。”

衛子夫心中更是一驚,高興的不得了,她自然知道劉徹是什麼意思,隻是裝傻道:“奴婢這不是就跟在皇上的身邊麼,皇上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有什麼做的不好,一定會改,會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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