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深吸了好幾口氣,田蚡又勸了好一陣,才從宮裏頭出來。

他剛出宮門,就看見一輛馬車,卻不是自家府上的,等到田蚡走近了,馬上的簾子突然被掀了起來,劉陵從裏麵探出頭來。

田蚡一瞧,有一時發愣,並不是他不認識劉陵,而是眼前劉陵的這一身打扮。

劉陵一身男子裝扮,笑盈盈的瞧著他,道:“怎麼?田大人不認得我了?還是說,武安侯喜歡站著呀?”

田蚡立馬就笑了,摸上馬車去,坐在她旁邊,抹了一把劉陵的下巴,道:“你怎麼這樣打扮?”

劉陵羞紅了臉頰,假意嗔道:“武安侯難道不喜歡我這樣麼?”

田蚡將人摟在懷裏,迫不及待的去撕扯她的衣服,劉陵乖順的讓他來,隻是突然哭起來,田蚡自然要問她怎麼了,劉陵抽噎道:“我隻是想到了之前在宮中的遭遇……武安侯您知道麼,皇後娘娘不知為何看我不順眼,提議要將我送去匈奴和親呢。不是我不願意去,能為大漢做些事情,我自然願意,隻是……那可就見不著武安侯了呢。”

這幾句話正說到了田蚡的心坎兒裏去,當下摟著劉陵亂親,笑道:“這有什麼好哭的,趕明兒我和皇上說幾句,我可是他舅舅,你去不了匈奴了,就安心的陪我罷!”

雖然在宴席上大家有說有笑,一派祥和的景象,隻不過第二日早朝,就不在這麼清閑了。

劉徹坐在龍座上,讓李延年將匈奴特使送來的信件讀給眾位大臣和諸侯王聽。

眾人聽了都是麵麵相覷,能來上朝的,自然都不是等閑之輩,誰看不出來,是新匈奴剛剛上位,來試探劉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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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等李延年將信讀完,目光在眾人身上逐個掃過,笑道:“大家都是什麼意思啊,朕今天想聽聽,你們誰先說?莊青翟,你是老臣,又是太皇太後的心腹,比如你來先說說。”

莊青翟被點了名字,當下有些腿軟,連忙從跪坐站起來,走到殿中間,行禮之後回話道:“回皇上,卑臣以為……匈奴人提出的要求,並沒有違反什麼約定,應該選出公主送往匈奴和親。”

劉徹冷笑了一聲,並不發表言論,眼睛又掃了殿中眾人一遍,道:“淮南王的意思呢,您是長輩了,又德高望重,太皇太後還褒獎了淮南王的黃老之學,若依照黃老之學呢?”

淮南王稍微遲疑了一下,他已經聽出來了,劉徹的口氣並不好,再者他不想莊青翟那樣粗心大意,雖然劉安一直不在長安城裏,遠在封地居住,但是他聽聞了不少劉徹的作為。

劉徹之前為了對待匈奴的態度,已經發過雷霆之怒,隻不過那時候朝中還都是儒生,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了,儒學被太皇太後打壓,已經低迷到了穀底,沒那麼多人來擁護劉徹尊王攘夷的建樹。

所以莊青翟才隻是遲疑了一小下,就說出支持和親的話來。

淮南王生性謹慎多疑,不可能這麼大大咧咧的就說,行禮之後道:“卑臣年事已高,皇上問的又是大事,卑臣實在是怕自己老糊塗了,陛下英明,自可獨斷。”

劉徹又是冷笑了一聲,這倒是好,淮南王是個老狐狸,什麼都讓他說全了,單單不表態。

劉徹笑道:“好啊,朕還以為淮南王會說要無為而治,將公主送去,匈奴人娶了咱們大漢朝的公主,照樣燒殺搶掠,照樣殺人放火,侮辱大漢朝的公主!”

他說著,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一時間承明殿上靜的能聽到呼吸的聲音,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什麼也不敢再說。

劉徹說完了,也一直沒說話,半天才道:“魏其侯,你的意思呢。”

竇嬰被點了名字,隻是眼睛望著前方,半天才慢慢站起來,走到殿中間,道:“匈奴人,無信。他們是野蠻的種族,大漢的百姓耕地織布來生活,他們則是靠搶,靠殺來過活。無論漢朝派多少個公主過去和親,戰爭仍然繼續,為什麼?正因為他們沒有這些東西,如果想要,隻能去搶。匈奴人的野心是滿足不了的,隻會越養越大。和親並不是一個長久可取的辦法。”

竇嬰說完,劉徹的臉上好不容易有點緩和,卻聽一個聲音道:“魏其侯此言差矣。”

那人說著站起身來,走到竇嬰旁邊,向劉徹行禮,那人正是之前太皇太後在東宮招來大臣研讀淮南王書見到的,名叫韓安國。

韓安國道:“匈奴人雖然無信,但是和親卻有效的製止了匈奴人大規模的燒殺,如果撕壞這層關係,匈奴人將會大舉進攻,那就不再是小打小鬧的搶掠,當年烽火燒直甘泉宮的教訓,還不吸取麼?”

“夠了!”

韓安國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徹突然發怒,再一次拍了桌子,站起身來,沒再多說一句話,轉身走了,把一殿的諸侯王和大臣撂在了原地。

劉徹被氣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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