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嬴政說“當地斬了”了的時候,就像是說普通的笑話,不止是劉徹,就連衛青也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神來隻覺得全身一震,皇後娘娘的魄力並不是一般人能想比的。

嬴政道:“現在陛下隻需要挑兩個特使,一個能說會道的辯才,一個能手起刀落的將士,然後帶著養兵已久的禦林軍,不用多帶,一二百人足夠了,去嚇唬會稽郡的太守,就行了。”

衛青一聽,立馬扣頭道:“陛下,娘娘,卑將願意前往。”

劉徹道:“朕想的也是你。”

劉徹說完了,又去想嬴政所說的辯才,他第一個反應是竇嬰,隻不過又覺得竇嬰太過於古板,凡事小心謹慎,處處遵循立法,雖然姓竇的人裏頭,劉徹唯一能信任的就是竇嬰,但是這回他不適合去。

劉徹左思右想,也沒有什麼人選,最後想到朝中為數不多支持竇嬰的人,有個叫嚴助的,似乎辯才也不錯,是當時自己征召有能之士來殿試的時候招進來的官員。

嬴政道:“這件事不需要太多人,但是唯獨要動作快,太皇太後那裏耳目眾多,若是讓老太太知道了,難免會不高興,傳到老太太耳朵裏的時候,若是閩越已經退兵,皆大歡喜,太皇太後也不會不高興,反而覺得陛下沉穩了。”

田蚡在朝中被竇嬰駁的沒有麵子,下了朝就去找王太後訴苦,王太後又在東宮被太皇太後堵了話,心裏頭也不舒服。

田蚡道:“姐姐,不是弟弟說啊,這滿朝上下,竇家的人可真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王太後道:“你還嫌我火氣不夠大,拱火呢麼?”

田蚡道:“要我說,現在還不趕緊的,找個親戚和淮南王聯姻才是,淮南王在劉姓也是大輩分了,上次那劉遷你也見到了,模樣還不錯,這事趕緊的,早結早晚,免得天下都是姓竇的了。”

王太後道:“我應允了有什麼用,太皇太後也要應允才行啊。”

田蚡笑道:“早些時候盼著彘兒當皇帝,現在好了,彘兒是做了皇帝,可我這個做舅舅的才做了幾天的太尉,還有你這個做娘親的,至今沒住過東宮,唉。”

王太後心中火氣本身不小,聽他這樣說,無異於煽風點火。

倆人還在互相訴苦,侍女過來道:“太後,竇太主來了。”

田蚡一聽竇太主,連忙站起來,道:“姐姐,我就先走了啊,竇太主你可招呼好了,別露出馬腳來。”

王太後揮了揮手,讓他趕緊走,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收斂了心情,這才滿臉笑容的迎出門去。

竇太主還沒進門,王太後就拉住她的手,道:“姐姐啊,自從阿嬌有了身孕,您進宮可是勤著呢,今兒才想到妹妹我啊。”

竇太主笑道:“早想往你這裏坐一坐了,我在家中無事,閑得直發慌,還是琢磨著宮裏頭也就和你說得上話。”

王太後親自倒了水給竇太主,笑道:“新鮮來的瓜果,還拿冰震著,姐姐你嚐一個?”

竇太主習慣了被人捧著,也不覺著對方是太後又如何,再說了,她心裏頭還覺著沒了自己,對方也當不成太後,所以就覺得應當的。

竇太主吃了一個水果,才笑道:“險些給忘了,我來這兒啊,不是為的吃瓜來了……”

她說著,頓了頓,道:“你也知道啊,我除了阿嬌,還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雖然不成材,但也混的還不錯。”

王太後連忙奉承道:“太主真是謙虛了,兩位公子那是神仙般的人物,怎麼能說不成材,日後必成大器呢。”

竇太主一聽,心中自然樂意,被王太後捧得飄飄然,繼續說道:“我今日來,是為了我這二兒子陳蹻,他啊本身已經成了婚,隻不過前些媳婦忽然就沒了,病來了說到就到,我這個做娘的,兒子不操心自己的事,我還能不操心麼?我想著,你是不是有親戚也是出閣的年紀了,咱們關係都這麼親厚了,不如就親上加親?你看好不好?”

其實漢朝別說男子,就是女子死了丈夫,二嫁三嫁都不是問題,隻不過王太後心裏一直覺得竇太主仗勢欺人,總是壓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如今這麼一聽,死了媳婦才想著用自己的親戚來充房,登時就不高興了。

隻是王太後告訴自己需要忍,當下笑道:“這敢情好呢,妹妹我怎麼會不願意。隻是……我很久都沒見過陳蹻了,改日你帶著二公子來,咱們坐在一處說說話才是。”

王太後本身那意思是從長計議,以後再說,隻不過她沒料到,竇太主一拍手,笑道:“那就這麼辦了,你不知道蹻兒他平日裏閑不住,我今日進宮,他也要來開開臉,所以啊,他這會兒已經在外麵了。”

王太後頓時臉上有些變色,覺得就如同咬了自己的舌頭一般。

劉徹安排了事宜,讓衛青和嚴助早日啟程,然後才想著去王太後那裏請個安,雖然忙,總是不去露麵也不好。

劉徹被內侍簇擁著,轉過回廊,就看見一個白衫子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那男人似乎二十來歲,生的麵目俊朗,竟是不可挑剔,隻是單單看著就如同三月春風,溫柔卻自有一股出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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