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嬌姐姐也能這般對自己說話,恐怕要樂死了。

劉徹想到嬴政,就難免想到自己本身能在椒房殿過夜的,隻不過惹了人家不痛快,所以被“轟”了回來。

這樣一想,劉徹突然道:“子夫啊,你說,女人最喜歡什麼?”

衛子夫聽劉徹忽然說的不著邊際,羞得臉上更紅,道:“陛下……陛下又要戲耍奴婢。”

劉徹道:“子夫你可誤會朕了。”他說著拍了拍沿子,讓衛子夫坐下來,衛子夫也隻是推脫了一下,就坐下來。

劉徹這才又道:“朕前些日子不是出去打獵了麼,韓說啊,瞎揣度朕意,弄了個什麼農家女給朕,然後這事兒也不知怎麼的,讓皇後聽去了,現在倒好啊,朕是一國之君,結果被皇後轟了出來。你以前不是跟在皇後身邊麼,他一般喜歡什麼,朕要用什麼來哄哄才好?”

衛子夫頓時心涼了一半,但還是強顏歡笑的道:“陛下,奴婢隻是一個宮女,皇後那是金枝玉葉,奴婢怎麼敢揣度娘娘的心思呢?”

劉徹一想,也對,若是嬴政像衛子夫這樣,恐怕也就不是嬴政了。

劉徹笑道:“子夫也不要妄自菲薄,朕身邊的這些人裏麵,就屬你心最細,什麼都替朕想好了。”

衛子夫放柔了聲音,道:“奴婢能服侍陛下,是奴婢的三輩子修來的福氣,若是可以,求陛下不要嫌棄奴婢,讓奴婢一直伺候著陛下。”

劉徹不是傻子,若論這些事,該當是劉徹最為通透的,衛子夫這番表白,他還是能聽懂的,隻是眼下事情諸多,一來皇後懷了身孕,若是掖庭的人拿了新人的簿冊給皇後看,也不知會不會添堵。二來也是劉徹沒這種心思,朝政打仗的時候一團糟,沒有頭緒,哪裏還有花花腸子。

劉徹該裝傻的時候絕對不會充大個的,隻當沒聽懂,隨即笑道:“對了,你弟弟衛青啊,一直跟在朕身邊,雖然有的時候也太過恭謹了些,但是為人老實忠厚。”

衛子夫趕緊拜謝,道:“奴婢替弟弟謝過陛下。衛青嘴笨了些,學識差了些,但是勝在拳腳功夫不錯,也忠心,希望不會惹陛下不快。”

劉徹搖手,道:“他好得很,皇後的眼光不差,當初皇後給朕引薦,朕還半信半疑來著,如今看來,學識也不差,當兵的知道兵法就行了,別的字兒認識不認識兩可。”

衛子夫哪成想衛青變成了皇後娘娘給陛下引薦的,心中有些不快,皇上說三句話,兩句半會拐在皇後身上,恐怕自己想要往上爬,有皇後在的一天,就是難上加難。

第二日劉徹早起之後就準備去朝議,嬴政也起了身,讓楚服給他準備了正式的衣服,要去太皇太後的東宮走一趟。

嬴政到的時候,就看見裏麵還有人,正是王太後無疑了。

太皇太後笑道:“今兒熱鬧,都到老身這兒來了?”

老太太雖然看不見東西,但是嬴政仍然笑著走過去,給她請安。

太皇太後招了招手,道:“別跪別跪,你身子要緊,來阿嬌,坐外婆身邊兒來。”

嬴政應了一聲,走過去,王太後雖然也坐著,卻是侍女給拿來的軟墊,放在了殿上,而嬴政卻可以和太皇太後一起坐在鳳坐上。

東宮曆來都是太後住的地方,但是王太後卻一天也沒有住過,那是為什麼,因為太皇太後還健在,怎麼可能讓太皇太後給自己騰地方。

東宮的氣派還在其次,別管有沒有自己住的舒坦,但那就是權力地位的象征。

王太後沒有坐過的鳳坐,嬴政卻坐過,她如何能不生氣。

有太皇太後在,王太後又不能發作,乖得像隻貓一樣,穿得也樸素,說話做事也小心謹慎,眼睜睜瞧著嬴政走過去。

太皇太後道:“快快,再拿軟墊子來,太硬了,別硌著。”

她說著,侍女趕緊拿過來軟墊,放在鳳坐上,這才讓嬴政坐下來。

太皇太後笑道:“皇上開朝議,咱們這兒就差你母親那丫頭,就也開個會議了。”

王太後一聽,心中一提,賠笑道:“我聽說皇上召集了大臣開朝議,就怕太皇太後您心裏頭生氣,皇上他還小,也不是故意惹您不痛快的,怕是他把廷議給聽成朝議了。”

太皇太後哂笑了一聲,“他小?他不小了,心比誰都大。”

也不給王太後麵子,說罷了頓了頓,又道:“你們知道為何先皇不把虎符給皇上麼,就因為皇上的心太大了,太大了,他需要人輔佐,求賢若渴老身能明白,卻著了那些儒生的道。虎符可不是小事,皇上萬一把虎符給了那幫子儒生,那還了得?天下還不大亂了。”

嬴政聽著,敢情自己還沒有開口,太皇太後已經把所有人的話頭都堵死了,言下之意是,皇上不夠沉穩,不能拿虎符調兵,這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饒是誰也不能多為劉徹說一句話。

其實嬴政並不想為劉徹說話,隻是虎符放在劉徹手裏,而自己是劉徹的智囊,顯然比放在太皇太後手裏要強得多,這次是否出兵助東甌退敵,至關重要。

嬴政明白了太皇太後的態度,自然不會開口找不痛快,顯然不能從太皇太後這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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