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王太後還聽說,董偃被處決了,罪名是有東方朔來定的,三條死罪。

王太後本以為劉徹要和竇家過不去了,董偃好歹是竇太主眼前的紅人,結果後來聽說是皇後看董偃不順眼,皇帝就把人給殺了,也不知皇後怎麼和竇太主說的,竇太主也不曾進宮來鬧。

王太後現在越來越忌憚陳阿嬌,陳阿嬌在他心中就是那個隻能靠著自己母親,天天嘴裏和皇上嚷著“要是沒有我,你怎麼能做皇帝,你母親怎麼當太後的那個人”,王太後是萬萬不能想象,原來椒房殿裏住著的人,已經換了瓤子,所以才讓她苦惱異常。

王太後聽說田蚡來了,正愁沒有說話的人,道:“讓他進來。”

田蚡進來,因為和王太後很熟悉,也不行禮,直接坐下來,道:“姐姐近來安好?”

王太後歎口氣,眉頭緊皺,把水給他推過去,道:“什麼安好,我沒被氣死,就是好的了。”

王太後看他撿了桌上的水果吃,好像不著急一般,把他手上的水果打掉,道:“你還在吃,你一點兒也不著急似的,你看看你自己,好不容易來的太尉,結果沒有當上丞相,現在什麼都沒了。”

田蚡道:“著急有什麼用,這不是著急的事。”

王太後是劉徹的親娘,他就算和自己姐姐關係再好,也不能和對方說淮南王約自己造反的事。

田蚡眼眸微轉,笑道:“彘兒他年紀不小了,一切都想自己做主,別人怎麼勸都不聽,這有什麼辦法?惹惱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又舍不得對自己親孫子下手,我這種沒權沒勢的小吏不遭殃誰還遭殃?你看人家竇嬰,也賦閑在家不是,不過人家魏其侯的大門就人來人往,門客上千!”

王太後聽著,越發的覺得是他們竇家人打壓自己王家,冷笑道:“哼,老太太就算再厲害,還能活多長時間。”

田蚡趕緊看了看左右,王太後和田蚡說話的時候,一般都不讓人在旁邊服侍,但是田蚡生性多疑,看見沒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好姐姐,這可是大不敬的話,隻要老太太在一天,你就不能這樣說,知道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太後隻是冷笑,不再多說,其實心底裏也是怕的。

田蚡這才道:“說到底了,弟弟覺得,太皇太後咱們動不起,但是他竇家的人,也不是都動不起。”

“你要和竇嬰鬥?”

“不不。”田蚡往嘴裏塞著果子,搖手道:“竇嬰老奸巨猾,一副無欲無求的表象,其實他骨子裏太精明,咱們要撿軟的捏。”

王太後道:“那是誰,別賣關子了。”

田蚡笑道:“好姐姐,你怎麼沒想到,是皇後啊。”

王太後又是冷笑了一下,“皇後?彘兒現在和皇後如漆似膠,為了他的好皇後,寧肯不聽為娘的話,白養他這麼大了。”

田蚡道:“姐姐你有所不知,皇帝就算再厲害,再有雄心大誌,他終歸是個男人,男人的心思是什麼,這還不簡單的,錢、權、美人……彘兒是蜜罐子裏泡大的,他能對一個女人這麼專一麼?他是皇帝,後宮佳麗無數,怎麼可能專一。也就是現在皇後懷了龍種。”

王太後歎氣道:“你也說了,皇後懷了龍種,正是得寵的時候,若是失寵,總得她把孩子生下之後罷。”

田蚡搖頭道:“不然不然。姐姐糊塗了,這個孩子,要是真的生下來,你這個太後還能好過麼,皇後可是竇家的人,這個孩子被皇後養大,那還不跑到你太後的鳳冠上來撒尿?”

王太後一聽,氣的隻拍桌子,道:“那你說!”

田蚡這才壓低了聲音,笑道:“這孩子一定不能讓他生,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皇上寵著皇後的時候,不好動手,要是不寵,那動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姐姐聽我說……皇後如今有孕在身,身子肯定多有不便,皇上是個男人,如何能一直守在椒房殿,對不對?若這時候有個美人兒能吸引皇上的注意,那不就齊全了!”

王太後有些失望,道:“你說的,之前陽信也和我說了,但是不成,李延年獻樂,那麼多美貌的歌姬,都不行,還有那個叫衛子夫的,陽信多看重她,也不行。”

田蚡道:“陽信公主她畢竟是女人,怎麼能懂得男人的心思呢?皇上不是寵愛皇後麼,那就找個和皇後相似的女子來,皇後身子不便,弟弟還真不信,皇上要和這個女子相處得多了,能不為所動?從形似開始,加之有你這個太後的推動,不怕不得寵。”

王太後道:“你說的好,隻是哪裏找這麼一個和皇後相似的女子來?難不成讓竇太主來找麼!”

田蚡笑了起來,有些不懷好意,道:“姐姐,若是弟弟沒有準備,怎麼好空口和你來講,你也太不了解弟弟了。”

他說著,自己起身出去,不多久就拉著一個女子進來。

那女子穿著很素雅,低著頭,嬌滴滴的往裏走,身段婀娜,走路搖曳生風,似乎身子異常的柔軟多姿,就算沒看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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