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應聲而出,“公子有何吩咐?”
“跟他們說說,這幅據說是出自前朝柳先生之手的雪梅圖是誰畫的?”江聘手往牆上一指,“跟這群犬眼看人低的公子們細細地講講。”
犬眼看人低…把狗換成犬就好聽了?
六子無奈地看了看神色不虞的自家公子,衝那群赴會的書生微鞠了一躬,“這幅圖是江公子去年臘月所作。當時公子隻是雪中賞梅時畫意頓起,飲盡兩杯竹葉春後揮毫即成。半個時辰成就一幅佳畫,實在也是一段佳話。”
江聘滿意地衝他點點頭,複又安穩地坐好,細長的手指撫上臉側,笑得一臉真摯,“蘇兄與劉兄眼拙,愚弟不怪你們。”
“……”
一群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個嗓門大的一絕的劉兄站了出來,紅著臉粗著脖子地反駁,“誰人不知將軍府江大公子不學無術,除武之外一無所成。你們這紅口白牙的,說不準這個叫六子的就是讓你收買了,特意趕在今天騙人給你賺名聲的。若是沒真憑實據,我們不信!若你真有所長,不如當場作一幅出來,也好讓咱們心悅誠服!”
六子歪著脖子瞅了眼麵無表情的江聘,縮縮肩。什麼叫收買?他這月錢都是江小爺給發的,賣身契也抵在他屋裏地磚下的楠木盒子裏呢。
他家公子就是比較低調,比較不張揚。要不就憑著洗雲齋掌櫃的這一身份,看誰還敢笑他家公子考學時倒數第一。
而且…那畫真是他家公子親筆畫的。隻是當時喝的不是兩杯竹葉春,是半壇子。
“筆墨紙硯,都給小爺伺候上。”江聘抖抖袍子站起來,挑眉掃視過一眾呆滯著臉的書生,“讓江小爺給你們露一手。”
看在前方混亂的場麵,雲天候側臉和捋著胡子的薛山長閑聊,“山長可知那姓江的書生是否真作得一手好畫兒?”
薛丁是白鹿洞書院的山長,雖掌管著整個書院的學生管理,每日裏忙得腳不沾地,但還是對江聘這號學子有所耳聞。
不止是因為他大將軍長子的身份,更因為他桀驁不馴不服管教的叛逆性子。每月要是不打夠三次架,那都是江聘的失誤。
見雲天候這樣問,薛山長拂了拂袖子,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他作畫好不好小老兒不知,小老兒隻知曉他喝得一手好酒。千杯不醉。”
六子知道江聘的喜好,連著桌案筆墨一起搬上來的還有一壺梨花兒釀。剛溫過的,壺嘴還冒著氣兒。
周圍又是一陣炸鍋,又有好事者來挑事,“江公子還要飲酒?到時畫兒畫得一團糟怪到酒上,我們可不依。”
“一邊瞧著去,把你那張大嘴給縫上,說的都是什麼鬼話,小爺不愛聽。”江聘把紙鋪平,用鎮紙壓好,皺著眉衝著那個話最多的甩了甩小狼毫筆,“你就老老實實準備好欣羨之詞吧。”
這話說的,真是夠大。
雲天候往這邊走了兩步,隔著人群往他那看。他本來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的,畢竟在他看來,能把話說得大破天的,都是些草包肚子。本身沒什麼本事,就靠著說大話來找場子。
夥計應聲而出,“公子有何吩咐?”
“跟他們說說,這幅據說是出自前朝柳先生之手的雪梅圖是誰畫的?”江聘手往牆上一指,“跟這群犬眼看人低的公子們細細地講講。”
犬眼看人低…把狗換成犬就好聽了?
六子無奈地看了看神色不虞的自家公子,衝那群赴會的書生微鞠了一躬,“這幅圖是江公子去年臘月所作。當時公子隻是雪中賞梅時畫意頓起,飲盡兩杯竹葉春後揮毫即成。半個時辰成就一幅佳畫,實在也是一段佳話。”
江聘滿意地衝他點點頭,複又安穩地坐好,細長的手指撫上臉側,笑得一臉真摯,“蘇兄與劉兄眼拙,愚弟不怪你們。”
“……”
一群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個嗓門大的一絕的劉兄站了出來,紅著臉粗著脖子地反駁,“誰人不知將軍府江大公子不學無術,除武之外一無所成。你們這紅口白牙的,說不準這個叫六子的就是讓你收買了,特意趕在今天騙人給你賺名聲的。若是沒真憑實據,我們不信!若你真有所長,不如當場作一幅出來,也好讓咱們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