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腦殼。
“哪有活兒?”任君紫繼續翻白眼。
任君碧啪地放她麵前一個包袱:“去,送到平風裏瑞記綢緞莊給瑞老板。”
一個小包看形狀裝的應該是軟物質:“為什麼我去?”
一個當鋪給綢緞莊能送啥好玩意?
“當夥計的也敢亂問,讓你去便去,回來的時候順便去吉安裏鴿子樓給我買隻炸鴿子。”任君碧說道,順便扔給她一小錠兒銀子。
等任君紫一路走到平風裏的時候滿腦門的汗,這平風裏綢緞莊很是多,自家任君紅的染坊也是在這裏,如果說他們家的是工廠,那瑞記就是相當於淮海路上的名店,反正任君紫沒看出哪裏好,每一塊布卻貴得離譜,不知道穿上是能護膚還是美容。
見是她來了,瑞記的夥計忙笑著迎了上了:“七小姐,您來了。”
將包裹塞到他懷裏:“給你們老板的。”
命苦的她還要去吉安裏買鴿子。
“七小姐,請等一下。”一道清朗的男聲叫住她,回頭看看,眼睛睜大了一點點,這人誰啊?
“什麼事?”任君紫問道。這不是耽誤她工作嗎……
“沒什麼事,隻是想請你帶樣東西給碧姑娘。”男人說道。任君紫起了點雞皮疙瘩,碧姑娘,麻酥酥的。
“不好意思,碧姑娘隻交代讓我給她帶回一隻炸鴿子,別的可沒說,對不住了,幫不上。”任君紫說道,看男人忽然有些微赧的臉心裏便開始盤算,看來事情不簡單啊,沒準兒這倆人郎有情妾有意地想發展出些JQ。
隻是,不給我些好處,我才不給你帶。紅娘可是費心費力的活兒。
作勢欲走,男人忙說道:“七小姐稍等,這大熱的天兒,鴿子樓又遠,不如在下派了人去買了回來七小姐一並帶回去吧。”
算你上道。
坐在瑞記裏,喝著上好的茶葉,任君紫直想打瞌睡,太高級的店就是這樣“三年一開張開張活三年”——她都坐了大半個時辰了,愣是沒有一個人進來。
呃,不對,有一個,是來送貨的。
那男人給了她一個小小的包裹之後借口忙於賬目也消失了,任君紫忽然很後悔要幫這個忙,若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她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兀自瞌睡中,有手指敲在桌麵上的聲音。
“當什麼?”任君紫隨口問道。
“呃,七小姐,東西買回來了,要不您先看看?”有人小聲說道。
任君紫睜開眼睛,眼前一張滿是汗水的臉正笑著,討好的笑。
“哦,謝了啊!”任君紫從袖子裏摸出那一小錠銀子放到桌上:“銀貨兩訖,告辭。”
拎著炸鴿子起身便走,走到門口不留神絆著了不知道誰擱在門口的圈椅,炸鴿子眼睜睜從她手裏飛了出去,在沿拋物線飛行的過程中從包裹著的紙中掙紮出來,親吻上了一塊紫色的衣料。
那衣料穿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顯然那男人對這突然其來的東西也有些訝異。
眼睛盯著那塊衣料,完了,要賠錢了,正好她身上還有幾個銅板不知道夠不夠。
“小紫?”男人開口了,聲音讓人如坐春風。
“秦先生!”真好,砸著的是熟人,這下子不用賠錢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衣服我幫你洗吧。”
秦九低頭看看衣服:“不必了,反正也不值錢,不過看著這炸鴿子我倒是餓了,小紫你不如請我吃隻鴿子吧。”
“可是我隻有幾個銅板,不夠買炸鴿子。那啥,回頭我找老頭兒要了錢再請行嗎?”任君紫說道,一天隻給幾個銅板——都被她買零食吃了,現在隻剩下十七個,連個鴿子腿都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