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隻覺胸口熱血翻湧,她此時就算沒有絕症恐怕也要被蘇朝歌給生生氣死了。
砰!
茱萸推開門,門裏的蘇朝歌立刻站了起來,還有那位冰人,也是一臉訝異,這位姑娘她……
蘇朝歌走到茱萸身邊,貼心的把帕子按到茱萸又流血的鼻子上,溫柔說道:“不是讓你好生養著,怎麼出來,小心又頭暈。”然後湊近她耳邊輕聲說著,“晉王要把妹妹嫁給鳳古,你要是嫁過去,兩天就得橫屍出來,別犯傻。”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可真是情意綿綿。
在他們家兩天橫屍出來,在你家估計一半天的也就橫屍出去了,茱萸狠剜一眼蘇朝歌,把他剮成片的心都有了。
“他們家還有風小姐,比文嫿還厲害,在蘇家,你能橫著走,到那兒得趴著……”蘇朝歌繼續小聲跟她嘀咕,被茱萸伸手給捂住了嘴,並用眼神警告“噤聲”。
兩人的“柔情蜜意”的“眉目傳情”,冰人覺得茱萸姑娘也不用說什麼了,這明晃晃的——他又不瞎,於是冰人抱著沒有為太師達成心願的遺憾起身,朝兩人拱拱手:“卑職告辭。”
“這位媒人,不,這位大人,我……”茱萸要攔他,被蘇朝歌立刻反握了那隻捂他嘴的手笑眯眯衝著冰人道:“先生好走,蘇玉,送客。”
冰人的背影消失在影壁後,蘇朝歌識相的鬆開茱萸的手坐回椅子上,也不吭聲,茱萸吸吸鼻子放狠話:“蘇朝歌,要不是看在我體虛無力動手,你今天就準備找牙吧,你以後再胡說八道,小心你家房子,你要知道,我可是走到哪兒哪著火的!”
“這算什麼胡說八道,我不是說過要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嗎?可是,我一琢磨,權貴之家,像宣府,陰謀太多,小富之家,世道亂,保不準哪天就遭了秧,窮人家更別說了,像螞蟻一樣隨時被踩扁,算來算去,本公子的條件是最好的。況且,我不喜歡矯揉造作難伺候的大小姐也不喜歡認了幾個字就呆呆板板的千金,你雖然野了點,凶了點,我就……看在我們曾經同甘共苦的份上——”
“蘇朝歌,你瘋了嗎?”
“當然沒有。”
“嗯,我也沒瘋,所以我為什麼要將就你呢,蘇大人,你別忘了,我可是十王子殿下看上過又差點給宣墨箴做妾剛剛又被風太師提過親的人,眼光高著呢!哼!”這一次,換茱萸拂袖而去,就是走到門檻時,因為要仰頭止血被門檻絆了個趔趄,氣勢沒那麼足罷了。
“沒心沒肺的死丫頭……”
回到房中的茱萸仍被“愛姬”兩字惡心的想吐,想不透蘇朝歌發什麼瘋,罷了,不想了,她自顧尚且不暇呢。
晉王今日退朝之後留下了心腹大臣風顧期,問了他這麼一件事:“最近,孤王聽說京中出現了一個有趣的姑娘,令很多人魂牽夢縈,愛卿你可聽說了?”
晉王心裏堵得很,為了拉攏風顧期,他都要把一母同胞的萬年公主嫁給他了,他卻一口回絕,說自己心有所屬,晉王就喊來內侍去查,查來查去,竟是個燙手人物,那姑娘不燙手,可蘇朝歌燙手,白圭那老東西更燙手。
白圭卸甲多年,在軍中仍十分有威望,聽說他之前為了外孫親自到宣府向宣謹言要人,晉王便十分懷疑那姑娘不過是他們要開始交通起來的棋子,可讓人監視下去兩家竟完全再無來往,晉王不信叔叔宣謹言那麼老實,也不信白圭就甘心老死宅中,可宣謹言行事隱秘,他竟查不到一絲可以,這讓他更加睡不著,此時,他的心腹風顧期又來添亂,怎麼能讓他不惱火。
“正因為有趣,微臣昨日請人上門去求親,但蘇大人說,那姑娘是他愛姬,非死不能相讓。”晉王的愛卿風顧期就這麼直白白的又讓晉王心裏堵得更敦實了些。
晉王噎了會告訴風顧期:“君子不奪人所好,愛卿你要不還是考慮下萬年吧,她一片癡心,天天來磨孤王,見到她頭都疼。”
“大王,微臣的屬下剛從北地回來,帶回幾匹良駒,臣已命人送到宮中,今日天氣正好,大王不如去看看?”風顧期很知道怎麼投晉王的喜好,晉王一聽果然來了興致,也不管每每萬年還是千歲了,帶著侍衛就直奔馬場而去,風顧期也鬆了口氣,萬年公主性格刁蠻,無福消受。
陪晉王跑馬過了午時風顧期才回府,天開始熱了,晉地幹,又在馬場跑了一身土,渾身都不自在,偏偏一進府門嚇人就報說蘇大人已等了您一個多時辰了,風顧期沒言語,進了內院,風羽迎來他才吩咐:“備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