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次茱萸占了上風,但她也沒打算真把蘇朝歌惹毛,晚飯的時候還是給蘇朝歌大人順了順氣,蘇朝歌卻像鬧了脾氣的姑娘似的,冷著臉,怎麼也逗不笑,還時不時飛個白眼給茱萸,已深知蘇朝歌小孩臉脾氣的茱萸不以為然,吃完就要跑被蘇朝歌喊住:“喂,回來,我話還沒說完呢。”
“是,蘇大人你還有什麼吩咐。”茱萸轉身回來坐下,態度良好。
蘇朝歌從矮桌子下拖出個盒子,用很不在意的語調說:“拿去吃。”
“什麼啊?”
“□□。”
茱萸把盒子拉到自己麵前,小心打開,裏麵滿滿一盒子的,棗,紅紅的飽滿的大紅棗。
“蘇大人,都給我啊?”可是,她不愛吃棗子,這麼一大盒,要吃到什麼時候。
“難道我看起來需要補血補氣嗎?”蘇朝歌挑著眉毛。
你要補腦……茱萸默默接了句。
“那謝謝蘇大人,這麼遠回來還特意帶禮物給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別人送的,順手帶回來。”
“哦,對了,蘇大人,汾州好玩嗎?”蘇朝歌說話不中聽,茱萸自己轉移話題。
“我有重要公務要辦,又不是去玩的。”
茱萸就抱著沉重的一盒棗站起來:“蘇大人一頓車馬勞頓,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再聊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手把蘇朝歌給揍一頓,在人家家裏能不動手的盡量還是講理。蘇朝歌這回沒攔她,等她出去了,蘇朝歌用鼻孔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哼誰。
雖然不愛吃棗,茱萸還是打算認認真真把棗子都吃掉,洗了些擦得幹幹淨淨放在碟子裏,隨時能提醒自己吃,雖然是蘇朝歌“順手”帶回來的,那也不能浪費了他的好意,補血補氣什麼的,她這麼健壯,好像也不那麼需要。
茱萸吃棗子已經吃了好幾天,蘇朝歌偶爾會忽然問一句好不好吃,茱萸就從小香袋裏摸一個出來遞給他,每每這時候蘇朝歌臉色就會好看點兒,沒出十天,蘇朝歌又“打發”似的給了她一個更大的盒子,在打開的那一刹那茱萸很想把頭埋在裏麵,那一片紅,要命,蘇朝歌是打算讓她吃一輩子棗麼?
蘇朝歌還告訴她:他的同僚從汾州回來,又是順便帶給他的特產。
好想去打那個同僚一頓!
汾州的棗單不說味道合不合茱萸的胃口,補血補氣是極好的,吃到春末夏初的時候茱萸臉色紅潤,某天午睡起還流了鼻血,正仰著頭止血,丫環芳兒急匆匆跑進來喊著:“不好了不好了,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
茱萸仰著頭,把眼珠轉到眼角斜著芳兒:“蘇大人發脾氣,稀奇嗎?幫我把帕子打濕拿來,擦一擦,好腥。”
芳兒為她拿來濕帕子,趁茱萸擦臉的工夫她又去收拾房間,收拾到矮櫃上兩個棗盒,看了眼告訴茱萸:“姑娘,先前的棗子隻剩一點了,不如都折到大盒子裏。”
“嗯。”
還好,總算吃完了一盒,正感慨著隻聽芳兒又“呀”的一聲。
“做什麼一驚一乍的?啊,不會是棗子生蟲了吧?或者有老鼠?那,那就不能吃了吧?”茱萸滿心期待著芳兒給她個肯定的回答。
“姑娘還是親自來看看比較好。”芳兒說道。
茱萸用帕子捂著鼻子走過去,一邊還琢磨著不是蟲子和老鼠,芳兒又這樣驚奇,難道竟是蛇?待走過去,往盒子裏看了眼,茱萸也“啊”了聲。
盒子底部角落裏,被幾顆散落的紅棗圍繞著一串別致的手鏈,為啥說它別致呢,因為它無論從顏色還是形狀上都幾乎可以與棗子以假亂真,芳兒之所以驚奇是因為伸手去拿的時候是涼的,重的,跟棗子完全不同。
茱萸本想拎著那串手鏈去還蘇朝歌,可想到芳兒說他正生氣,她可不想當自己撞上去的傻鳥,還是等蘇朝歌氣消了再說。
茱萸以為到了晚上蘇朝歌就好了,誰知道飯桌上他還是板著臉,餘怒未消模樣,那她是說還是不說啊……
“做什麼欲言又止的?”蘇朝歌倒先開了口,有了這個台階,茱萸立刻就拿出那串奇特的手鏈輕輕放到蘇朝歌麵前,蘇朝歌瞄了一眼,又看她。
“在紅棗盒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