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求親(2 / 2)

“那位蘇大人呢?”

“多等半個時辰而已。”讓蘇朝歌久候這件事,風顧期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蘇朝歌等了近兩個時辰,因為風顧期一直不歸,蘇朝歌又沒有走的意思,風羽覺得有些歉意,便上了好茶伺候著,可是換了兩次茶後風羽小姐的笑容就開始有些勉強起來——哪有到人家府上做客還挑茶的,大紅袍說喝不慣,毛尖說似是陳茶,龍井太淡,以為風府是開茶莊子的嗎?

風顧期沐浴好,換上熏了香的衣服,又等丫環將他頭發吹幹篦順梳好才悠悠然來見蘇朝歌,彼時蘇朝歌正與臉越來越沉的風羽小姐在說:“蘇某不挑,隻是有幾樣東西不吃,過了一個月雞不吃,過了六個月的豬不吃,超過一斤的魚不吃,不是剛從地裏□□的青菜不吃……”

“風羽,不必準備,蘇大人與我說幾句話就走。”風顧期就邁步進來,慢條斯理到上首坐定,看一眼一點自覺也沒有的蘇朝歌問道:“蘇大人是有要事嗎?聽風羽說等了一上午了。”

說到這個,蘇朝歌終於坐直了身體,那張臉也從剛才還和風羽嬉皮笑臉變成了嚴肅深沉:“蘇某隻想跟風太師說一句話,既然當初已半路拋下她,就別再回頭找了,找回來也不是您的。”

“哦。”風顧期疑惑,“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你的連個名分都沒有的愛姬?”

“誰說沒有名分!我外公正讓人擇吉日成親,我知道風太師公務繁忙,不能前來觀禮我和茱萸也不會介意的。”蘇朝歌理直氣壯說道。

“不會,就算天降刀石風某也一定會到場,那就恭候兩位佳音了。”風顧期不識時務說完,似乎聽到了隱隱的磨牙聲,看蘇朝歌,後者堆著一臉假笑掩飾他的咬牙切齒呢。

“話已說到,蘇某告辭,太師留步。”蘇朝歌起身走自家庭院似的離去了。

那道瀟灑的背影很快不見,風顧期輕聲自語:“我這麼金貴,難道會送你到門口嗎?”

蘇朝歌大人一上了馬車就長長歎了口氣——在茱萸不知情的情況下大話已經出口,接下來要怎麼說服她同意?那個死丫頭生氣起來不會真的一把火燒了他的房子吧?怎麼辦?利誘?威壓?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蘇朝歌考慮一路,後來想到,此事還應由外公出麵,外公那麼老……茱萸應該不忍心駁他麵子,於是,車到家門口蘇朝歌讓仆人掉頭直奔白府,可憐蘇家仆人從早上隨老爺出門到現在已過午時隻喝了一肚子水,餓得前胸貼後背。

白府裏今日熱鬧的很,宣謹言第三位正室夫人回來探望長輩,白小姐如今身份不同,在白家說話很有了幾分分量,連叔叔叔母都對她尊敬有加,而出門沒看黃曆的蘇朝歌正趕上了,白小姐一聽蘇朝歌來了,心裏有些怨,宣謹言雖身份高貴,但總歸不是少年郎,但也正因為這份蘇朝歌不能比的高貴,讓白小姐又有些驕矜和得意,於是不緊不慢命人請表哥。

蘇朝歌一向對白家表妹敬而遠之,本不想說為何而來,白圭老爺子聲如洪鍾吼了一嗓子,蘇朝歌就破釜沉舟的說了,說完隻覺一室死寂,幾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過了半晌才都又回過神似的,開始了輕聲細語的勸說。

大舅舅說:朝歌啊,茱萸那姑娘挺好,但是,做正室就……

二舅舅說:做個妾不是挺好。

大舅母說:隻要你喜歡著她,做妾她自然也是高興的。

二舅母說:嫂子說得對。

然後,宣夫人矜持的開了口:“表哥,慢不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那些家裏有幾畝薄田的,在娶妻之時也要講究個門當戶對啊,茱萸姑娘在我們府裏也是住過的,為人倒可以,就是借住於此,每日連個安都不到爺爺去問,在宣府時……”

“宣夫人!”蘇朝歌開口了,“茱萸吃的是我的飯,不識的是我的禮,丟的也是我的人,我都不嫌,宣夫人管的寬了。”

白大小姐一張俏臉紅了又白,握著手帕的手緊緊握起,嘴巴抿得不透一絲縫,說了聲不舒服就起身到內裏歇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