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看著盒子裏這支精致美麗的花簪,就因為這,鳳古揮揮手就買了一間銀樓,豪氣。
一杯玫瑰花茶被輕輕放在她麵前,茱萸回過神,隻見文嫿笑著在她對麵坐下:“姑娘,您和風太師還認識的嗎?”
“算,算是吧。”茱萸琢磨著用詞,鳳古先生更名換姓,一定是不想別人知道他的來曆,蘇朝歌知道是沒辦法的事,別個人還是小心吧,可是鳳古說什麼“朝夕相處了不短的時日”,這讓她怎麼圓?
“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文嫿也在琢磨用詞。
其實茱萸姑娘很想說“那就別說了”,可文嫿那定定的目光,算了,讓她說吧,鳳古“認識”她這一段總要圓過去。
“文嫿姐姐請講。”
“按說,我不該說的,我不過是蘇府的下人,管不得姑娘的事,但你心實人好,又叫我一聲姐姐,我還是忍不住要說,姑娘跟隨老爺這麼久,知道老爺的為人,在我們這些下人看來,您二位成親不過早晚的事,如今風太師……雖是青年才俊,但總歸是商賈出身,不如老爺這樣書香門第的公子——”
嗬嗬,嗬嗬嗬,茱萸心裏默默翻著白眼,書香門第的公子又小氣又愛挑釁又喊人娘有讓人“陪著睡”?那還不如商賈出身的鳳古呢!起碼鳳古不會喝幾杯就倒開始胡言亂語。
“文嫿姐姐,你想多了,我和風太師,勉強算是故交吧,我在來晉國的途中,因盤纏盡失被風太師接濟,後來風太師要去北地做生意,我要一路向西,就分開了,風太師當我是個小孩子,對我好,不過就像大人買幾顆糖果給孩子,你真的想多了,至於蘇大人——”茱萸沒忍住,撇撇嘴,“蘇大人出身好,相貌好,才學好,我可不敢高攀,蘇大人說過要為我尋一門好親事,我正等著呢。”
文嫿一臉“我才不信”的表情。
“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等蘇大人回來你讓蘇玉去問他不就知道了嗎?”茱萸淡定坦然,還給文嫿出主意,這讓文嫿有點摸不著頭腦,明明蘇玉跟自己說,茱萸姑娘是老爺的人的,到底誰說得對!
兩人還沒說完話,丫環進來說,風太師命人來送東西給姑娘,茱萸立刻想起鳳古說改天尋了好東西給她玩的話,文嫿那“你看,我怎麼信你嗎”的表情讓茱萸很想讓丫環去回絕風府下人。
“姑娘,風太師可非等閑人物,您不能怠慢了他府上的人啊。”文嫿說著,半拖半拉的把茱萸弄到了廳堂。
來的那家夥茱萸就是茱萸見過兩麵的風岩,見他隻身前來,周圍什麼可疑物件都沒有才略略放了心,結果,見她進來,風岩立刻起身恭敬行禮,然後自袖中拿出封印好的信封雙手奉到她麵前,說太師吩咐拿來送與姑娘的,風某告辭,然後如他的姓氏一般,消失在廳外。
“風太師給姑娘寫的信呢,您先看著,我去安排下,蘇玉傳書說過兩天老爺就回來了呢。”文嫿欲走。
好端端的鳳古寫什麼信啊!這多容易讓人聯想到鴻雁什麼的,茱萸本不想拆,又怕人覺得她心虛,一咬牙,拆了,用力稍大,一張薄薄的紙飄落在地,引得文嫿和丫環低頭去看。嗯,上麵兩個方方的大紅官印,還有兩個大大的不容忽視的抬頭:店契。
茱萸看看文嫿,顯然文嫿也知道那是什麼,俯身撿起遞給茱萸:“風太師真是好大的手筆。”
“文嫿姐姐,你幫我備車,我去把東西還給風太師。”這麼大的手筆她的細胳膊細腿小身板怎麼扛得住。
風太師府太有名,所以蘇府的車夫都不用打聽就順利把茱萸送到了,家仆前去請門房通報的時候茱萸是想著,最好別在,那她把東西讓下人轉交就行了,這也是她立刻就來而不先送拜帖的願意。
不在,不在,鳳古一定不要在。
可是,有些希望注定是破滅的,尤其是茱萸這個一直都沒什麼好運氣的姑娘,鳳古不僅在,還迎到門口,那日在他身邊的女子也在,一臉高深莫測看得茱萸渾身不舒服。
剛一落座,鳳古就開了口:“讓我猜猜,你是來還我店契的?”
“嗯。你送的花簪我留下,店契還是罷了,太重,我拿不動。”茱萸說道。
“你這姑娘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太師賞人的東西何曾收回來過?你這是來打太師的臉吧?”那女子看著雖溫婉,一張嘴,竟比文嫿還厲害。
“風羽,你出去。”鳳古仍舊簡潔,那位風羽姑娘就不滿的出去了,茱萸琢磨著,這姑娘和風岩是兄妹吧?風言風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