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像是容瑾西的風格!
桑榆點了點頭:“好,帶我去吧!”
“容夫人這邊請!”
梁棟帶著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一路上還在解釋說道:“容先生在某些方麵是有點兒小潔癖!那辦公室其實也是春節才剛剛裝修過的,無論是風格還是擺設都是按照容先生的喜好設計的!可就因為淮南先生在裏麵呆了兩三天的時間,容先生覺得那裏麵的空氣味兒都不對了!這不,下令讓人重新裝修,他自己暫時就在原來的總裁會客廳裏麵辦公!”
桑榆隻管含笑聽著,並不多做言語。
幾分鍾後,梁棟停下腳步,恭敬道:“容夫人,容先生就在前麵,你先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桑榆對梁棟禮貌頷首,抬步往前麵會客廳走去。
格調優雅的會客廳裏麵,容瑾西正被溫馳纏得不能脫身。
幾日不見,溫馳眼窩深陷,下巴尖尖,瘦得幾乎脫了形。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神采黯淡,望著容瑾西淒然道:“瑾西哥哥,那日在醫院,當你選擇夏桑榆留下來陪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難過嗎?這些天,我每晚都在做噩夢!我夢見我失去你了!”
“溫馳,咱們兩個大男人,說這樣的話不合適!”
容瑾西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時間不早了,溫馳你還沒吃飯吧?走,我陪你去餐廳”
“我不是來吃飯的!”
溫馳的聲音一下子拔高,激動道:“我今天來看你,就是想要告訴你,我愛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愛,我就死給你看!”
容瑾西墨眸沉了沉:“溫馳,你是知道的,我最恨被人威脅!”
“我這不是在威脅你!我這是在告訴你事實!”
溫馳說著,伸手便直接將袖子擼了起來:“你看,我真的可以為你去死!那天肖醫生麵對媒體說你活不過二十四小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殉情的準備!”
白皙的手腕上,扭曲外翻的傷口看上去十分血腥可怖。
容瑾西眸底騰起怒火:“溫馳你瘋了嗎?上次你割腕的傷口都還沒愈合,你居然又割?”
溫馳定定望著他,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看到了憤怒,看到了憐憫,唯獨沒有看到心疼!
他淒愴一笑:“瑾西哥哥,你變了!我們之間十多年的感情,被夏桑榆給抹掉了!”
容瑾西不悅的皺眉:“你又扯她幹什麼?溫馳我實話告訴你吧,從頭到尾,我都一直拿你當最好也是唯一的兄弟,甚至是親人!可是你一而再的以死相逼,想要我回報給你超出友情之外的感情,抱歉,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溫馳的眼淚流了下來:“你既然做不到,為什麼要在這十多年裏無數次的承諾,說會一輩子照顧我愛護我?現在就因為一個夏桑榆……”
剛說到夏桑榆,夏桑榆的聲音就在身後傳來:“喲!溫馳也在呐!”
溫馳急忙回頭,正看到夏桑榆笑意盈盈的走來。
他心裏氣不順,開口便沒有好聽的:“賤女人,你來幹什麼?”
容瑾西被‘賤女人’這三個字搞得心頭不快,沉聲喝道:“溫馳!請注意你的言辭!桑榆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你若再這樣言語攻擊羞辱她,我以後便隻能盡量減少和你見麵的時間!”
他說著,走到夏桑榆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溫柔道:“別介意!”
“他不懂事,我不會介意他說的話!”
桑榆淡淡掃了溫馳一眼,看向容瑾西道:“我爸讓王嬸兒準備了飯菜,讓我等你下班後和你一起過去!”
“嗯!好!確實有時間沒去看他老人家了!正好我這裏有一副王羲之的《蘭亭序》,順道給他帶過去!”
“王羲之的《蘭亭序》?”
“對呀,你也知道,我這人不懂書法,當初在國際拍賣會上看到這副字畫,隻聽說是什麼天下第一行書,便花高價將它拍下來了……”
兩人熱烈的討論著蘭亭序,都是有意要將溫馳晾在一邊。
他們甚至比平日裏還要表現得親昵恩愛一些。
就是要讓溫馳看清楚,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溫馳你就趁早斷了那不該有的念頭吧。
容瑾西取出那副由南香木雕刻而成的精致長盒,遞給夏桑榆道:“給!送給你父親的!”
“這裏麵就是《蘭亭序》?我爸得了這樣的寶貝兒,今晚肯定會高興得睡不著覺!”
桑榆雙手捧著盒子,正欲跟著容瑾西往外麵走,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溫馳的臉色白裏透著青,青裏泛著黑,十分的古怪異常。
她稍一沉吟:“瑾西,我怎麼覺得溫馳的臉色……”
話還沒有說完,溫馳喉嚨裏突然發出痛苦的悶哼,口中白沫湧出,整個人毫無征兆的往地上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