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喬玉笙來看他了?
喬玉笙帶著陸勝成功的報複了夏桑桑,所以是來給他報喜了?
陸澤心裏升起期待,腳步也加快了些。
遠遠的,一抹纖秀倩影沿著高密鐵絲網,往這邊徐徐而來。
夏日陽光給那抹倩影鍍上了淡淡金芒,讓她整個人透著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異彩。
空靈,秀美,卻又奪人心魄。
陸澤停下了腳步,不能再往前麵移動一步:“夏……桑桑?”
就是這個看上去還有些稚嫩的年輕女子,輕而易舉的毀掉了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前程和事業,也徹底的毀掉了他。
他站在那裏,看著那抹倩影麗姿越來越近,感覺到後脊有寒意一點一點擴散至全身。
夏桑榆步履輕盈,眸帶笑意道:“陸澤,陪我走走吧!我的律師幫我申請到了特權,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清越如流泉的聲音,聽上去毫無惡意。
可陸澤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夏桑桑,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含笑糾正:“我是夏桑榆!”
“夏桑榆已經死了!”
“不!我沒有死!我在夏桑桑的身體裏麵重生了!”
“嘁!這麼荒誕的鬼話,你以為我會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夏桑榆,不是夏桑桑!”
夏桑榆明眸中溢出懾人的寒芒,盯著陸澤,聲音漸漸冷了下去:“你應該在等喬玉笙吧?我今天來看你,就是想要告訴你,你永遠都等不到喬玉笙了,因為我把她送到渡邊次郎的手裏拍片去了!”
“渡邊次郎?”
身為男人,陸澤自然知道渡邊次郎拍出來的片子都是什麼樣的片子!
喬玉笙落在渡邊次郎的手裏,能有好?
他雙拳緊緊攥起,恨聲說道:“夏桑桑,太過分了!你這樣會毀了她你知道嗎?”
“我就是要毀了她啊!”
夏桑榆秀氣的眉眼攜帶著淩人殺氣,冷聲又道:“還記得在產房裏麵,我臨死之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嗎?我恨你們!就算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陸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你,你真是夏桑榆?”
“沒錯!我就是被你們聯手害死的夏桑榆!”
桑榆看著陸澤,極冷的聲音又道:“你當時說過,讓我變成鬼再回來找你們……,嗬嗬,我現在回來找你們了,你們怎麼好像都不開心呢?”
陸澤腦子嗡然炸響,明明豔陽高照,他卻覺得陰冷入骨。
他驚恐萬狀的盯著夏桑榆:“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桑榆嗬嗬冷笑:“我說我自己是鬼,你是不是會好受一點兒?”
說話間,她往陸澤的麵前逼近了一步。
陸澤大駭,轉身就要想要跑開,奈何雙腿發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陸澤,我記得你膽子很大的呀!”
桑榆走過去,扼住陸澤的左手冷笑道:“你當初不就是用這雙手抓起枕頭把我捂死的嗎?嗯?那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呢?”
“對不起對不起!桑榆,是我對不起你……”
陸澤看著她,如同看著索命的厲鬼。
他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的求饒道歉。
夏桑榆卻看著他的左手失去了心神。
他的左手尾指斷了一截。
那是在他們相識一年之後,遭遇意外被人截斷的。
那時候,夏桑榆還很年輕,是被夏摯老先生捧在掌心的至寶。
而陸澤隻不過是夏氏集團分公司招聘進來的一個本科生,在公司從事著最基層的工作。
兩個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盡管陸澤在奮力猛追夏桑榆,可是夏桑榆始終婉言相拒,不給陸澤進一步發展的機會。
直到那年冬天,桑榆在參加了一個聚會回家的途中,被一夥歹人挾持,關在了一間荒僻的小黑屋裏麵。
她是蜜罐子裏麵養大的嬌嬌女,哪裏見過那麼些猙獰的嘴臉和陰狠的手段?
她害怕極了,整個過程都在發抖,都在泣哭。
那是她人生當中的第一場恐懼。
她覺得自己死定了!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這種恐懼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麵傳來異樣的動靜。
她趴在門縫往外麵看,居然發現陸澤單槍匹馬來救她來了。
毫不起眼的陸澤,在那一刻,變成了她的蓋世英雄!
他拍著心口,氣勢淩然的說道:“我是夏桑榆的男朋友,你們要綁就綁我,要殺就殺我,隻要你們放了她,讓我做什麼都行!”
幾個歹徒笑得差點岔了氣:“你?你是夏桑榆的男朋友?行啊,切一根手指頭下來,我們就相信你!”
結果陸澤當真就抽了旁邊一把利刃,咬牙切下了一截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