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在?
“煙煙來了?”唐嗣聲音像從前一樣,沒有太明顯的歡喜也不冷落,轉手看了侍應,“上意麵。”
鬱司城坐在對麵,目光沉沉暗暗,好像沒有內容,又似乎深不可測,半倚著椅背就那麼看著她。
竹煙在他的目光裏落座,坐在了唐嗣身邊,卻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明明他的目光那麼漫不經心,甚至點了一根煙,問唐嗣,“不介意吧?”
她知道,鬱司城平時不是個沒禮貌的人,他這麼做,無非讓她意識到他就坐在那兒。
“你們談完了麼?”她看了唐嗣。
談完了就走吧,她已經沒食欲了。
可那邊的男人幽幽然開口:“不是沒吃晚飯麼?短訊來不及回的趕過來,來了就走?”
聽起來淡然平緩,可因為後半句話的映射,她知道他那雙眸子裏暗濤洶湧。
竹煙不知道他們剛剛談了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鬱司城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滿身的氣息都冷鬱了。
這會兒鬱司城看了唐嗣,聽起來依舊是不疾不徐的語調,聲線很沉,“唐先生剛到,應該累了,女人吃飯細嚼慢咽時間不短,要不先回去?後續事宜,我們再談。”
唐嗣剛剛跟鬱司城提了用一塊地,換竹煙和四個億,以為鬱司城會一口同意,沒想到對方竟隻給了他長久的沉默。
這會兒他提出讓自己先走,唐嗣沒辦法直接帶走竹煙,畢竟她還是鬱司城的人。
這一點,唐嗣失算了,他以為這個交談今晚就會出結果,因為鬱司城一點都不虧。
看了竹煙,唐嗣麵帶歉意,讓她不自在了。
寒暄兩句後,唐嗣帶著魏奎離開。
“他有求於您,怎麼還這麼硬氣?”竟然直接打發走。
想著竹煙留下估計會不好受,魏奎心裏不太平。
唐嗣麵色變得凝重,走在前頭一言不發。
到上了車,才開口:“所以說我摸不透這個男人。沒有底氣,他不敢這麼硬。”
但他的底氣,到底有多少?沒人知道。
此時此刻,包廂裏。
鬱司城依舊那麼坐著,連角度都沒有變過,但是手裏的煙沒再抽過,夾在指尖馬上燒到手了他也一動不動,目光始終盯著她。
意麵上來了,她沒動
“不吃?”男人薄唇輕碰,眯起眼。
竹煙抬頭看過去,“你是不是喝多了?喝多了就回去吧,沈小姐該等急了。”
她說這句話,已經把彼此的距離拉得很遠,更是提醒著他最近所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鬱司城的眼神更陰鬱,像一潭冰封的池水。
她起身,真的想走。
可是“嘭!”一聲傳來,驚得她立刻看過去。
鬱司城“碰”掉了手邊的酒杯,灑了自己一褲腿也視而不見,隻看著她,沉聲:“坐下,吃完。”
“還是對著的人不是唐嗣,你吃不下?”男人的涼薄夾雜著諷刺。
竹煙握著包,抬頭正好看到那根煙就燒在他手指上。
他隻是抿著薄唇,無動於衷,濃密的眉宇間卻浮起了隱忍的疼。
她顧不上那麼多,心裏一痛,急的撥開凳子過去,一把拍掉煙頭,“你瘋了不知道疼?!”
男人唇畔微弄,“比起失去你,這點疼算什麼?”
竹煙皺起眉,“選擇都是你做的,這副樣子又是給誰看?”
她的疼又讓誰去見?
有人說女人的情傷好得快,這一刻,聽著的她語調,鬱司城略有讚同。
唐嗣敢提出把她要回去的話,殷老再一句話,他的不放也形容虛設。
而她應該很樂意?
僵持間,竹煙沒有坐下,男人卻起身把那份意麵端過去,放在麵前,又讓她坐下。
甚至在勺子上卷了麵,遞到她唇邊。
竹煙腦子裏一下子映出他第一次為她吃飯的場景,心口猛然一酸。
反而撇過臉,聲音微澀,“我不餓。”
“唐嗣給你點的。”他語調沒有起伏,堅持遞著勺子。
她想避開,甚至想起身逃開,他卻先一步環了她的腰肢,紋絲不動。
竹煙隻得回過頭,但遞過來的不再是一麵,是他的唇。
一雙薄唇有些涼,又帶著情緒的強勢,扳著她的臉。
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承應,唇畔間的嗓音低啞模糊,“喜歡他多一點,是麼?”
竹煙已然暈暈迷迷,他咬了她的唇,讓她回答問題。
竹煙的聲音極度輕柔,“鬱司城!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