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唐嗣覺得,鬱司城如果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其實反而好辦,但是把竹煙要過去之後,他一共對盛唐做過的幾件事最後都沒有痛下殺手,他有他的餘地。
所以唐嗣更摸不透他這個人能狠到幾分,又能在情義上打幾分。
在唐嗣看來,輕易這東西,有時候足以救一個人的命,所以他不想和鬱司城鬧得太僵,商場就那麼多,總會碰到,不至於太難看。
“您說啥就是啥!”魏奎沒有異議。
幾天後,主仆倆趕赴錦城。
那時候錦城最熱鬧的,莫過於鬱司城和沈方羽的婚訊了,畢竟鬱司城從來了錦城開始就帶著各種神秘的光環,結果一下子成了他初戀的盤中餐。
當然,大多數是羨慕和感歎的。
下了飛機的時候,魏奎看了新聞,反應並不大,又看了他主子,“咱們現在就去找竹煙?”
唐嗣笑了笑,看他,“想她了?”
魏奎被說得一愣人,然後撓了撓頭,“您別開這種玩笑,怪嚇人的!”
唐嗣也就動了動嘴角,往機場外走,上了車之後,他才道:“不會有時間的,鬱司城知道我抵達,會第一個約談。”
就像他當初剛到錦城就第一時間約他要竹煙一樣,這是鬱司城的性子,宜早就不晚。
果然,唐嗣剛回到二院,鬱司城的邀約電話就打過來了。
聽起來,還是和第一次約見的語氣一模一樣,不冷不熱的。
唐嗣也答得爽快:“容我換身衣服,四十分鍾之內趕到。”
“不急。”鬱司城嗓音平穩,“需要給唐先生訂晚餐麼?”
唐嗣:“不用,謝謝。”
掛掉電話,唐嗣還抽空洗了個澡。
下樓的時候,才按下快捷鍵,直接把電話撥給了竹煙。
電話接通有點慢,但是一接通,就明顯聽得出她的驚訝,“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了?”
還以為上次把他號碼給了羅媛之後,他生氣了呢。
唐嗣確實很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這會兒的五官要比平時溫和那麼一點點,轉頭從車窗看了明珠塔的顏色。
一句:“今晚塔柱的顏色你應該喜歡?”
她最喜歡白色和石榴紅,今晚是紅色,偏玫紅吧……
不對!竹煙猛然蹙起眉,突然跑到窗戶邊,遠遠盯著錦城的城市建築標。
激動不可抑製的升起,“你……回來了?”
唐嗣總算有點笑意的彎了一下嘴角,“回來了,但是暫時沒時間過去看你,得出去跟人吃個飯……什麼?”
他的話說完之後,聽到了她不經意的笑聲嘟囔。
如果不是了解她,唐嗣可能真聽不清。
但他猜出來了,“你也沒吃晚餐?”
這讓他皺起了眉,“你收拾收拾出來,我過去給你訂上,行麼?”
其實竹煙懶得動。
但是她真的太久沒有看到唐嗣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唯一能稍微尋點熟悉和溫和的,隻有他這個老主人。
“好!”
“想吃什麼?”唐嗣問。
竹煙搖搖頭,“隨意,沒什麼胃口。”
唐嗣也不問了,反正他們倆的飲食習慣很相似,根據他自己的來就行。
掛了電話,竹煙開始換衣服。
從衣櫃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手機屏幕亮起,以為是唐嗣發的。
但拿起手機,她臉上的表情輕微的落了落。
鬱司城發的,【記得上藥,我要看照片。】
那時候他也在車上,剛應酬完,和唐嗣算是趕第二場,多喝了幾杯之後並不太舒服,眉峰皺在一起。
但依舊盯著手機,等她回過來。
南望抬頭往後視鏡看了看,“鬱總……要不我停一會兒,您緩緩?”
鬱司城擺擺手,握著手機撐著額頭。
南望有點心疼,這些天所有人都覺得鬱總有喜事,但他沒看出鬱總的喜悅,在外時不苟言笑,跟沈方羽平和相處,隻有他知道最近應酬先生總會多喝。
鬱總手機裏有一張竹小姐熟睡的照片,基本上點進相冊,顯示的就是那種照片,因為鬱總喝多之後經常看,就停在那張上了。
這會兒男人又看了一次屏幕。
但是沒有訊息回複。
因為竹煙沒有回信息就出門了,打車往唐嗣說的地址走。
偏偏司機走錯了地方,快到了竹煙才反應過來司機聽錯地址了,又繞著錦城大半圈。
所以她到地方的時候,唐嗣和鬱司城的首談已經快要結束。
侍者帶她進去的時候,她愣了一下,目光一下子沒從鬱司城身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