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不知如何回應,總不能當著賀槐生的麵,跟著附和說他妹妹的不好。再者,長兄如父,兩兄妹父母去世早,相依為命,感情必然很深。
快吃完,程子晉接了個電話,便提前告辭了,臨走前笑說下回有機會他再請兩人吃飯。
待他走後,夏蟬仍舊不慌不忙地吃菜。
她正在喝湯,便覺賀槐生的手纏上來,在她肩頭輕輕一攬。
夏蟬動作一頓,放了調羹,轉頭看他。
小小的一個包間,頂上的燈籠了層燈罩,那光十分柔和,篩一點下來,照得賀槐生眼睛分外幽深。
夏蟬看著他,心髒莫名顫了一下。
賀槐生湊近,伸出一指輕輕摩挲她柔軟的耳垂,啞聲問:“……想我嗎?”
夏蟬眼一顫,笑說:“我想不想不知道,你一定是不想我的。”
否則,不會一晃近一個月,連條信息都沒有。
賀槐生一頓。
夏蟬笑了笑,主動湊上去,在他唇上點了一下,說:“讓我先吃飯。”
外麵寒風陣陣,吹卷著落葉。
夏蟬就想到去年第一次見他,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站在門口的燈光下看著賀槐生,問他:“有人來接你嗎?”
賀槐生搖頭。
“那我送你。”
兩人緩緩往前走,夏蟬凍得厲害,縮著脖子,催促兩聲,“快點走吧。”賀槐生聽不見,她沒辦法,便直接將他手一抓,加快了腳步。
她手在冰窖裏凍過一樣,賀槐生頓了頓,將自己的大衣解開一半,將她身體一裹。
夏蟬一愣,停了腳步,偏頭看他。
賀槐生說:“走吧。”
兩人就這樣緊貼著,步履匆忙地往前走。路上兩道影子,緊緊挨在一起,被路燈拉長,變短,又拉長。
到車上,夏蟬先將暖氣打開,又開了燈,幾分哆嗦著說:“回金葡園?”
賀槐生搖了搖頭,“賀芩……在住。”
“那你去哪兒?”
賀槐生猶豫。
“住酒店?凱澤我不敢送你去,要不去槐蔭路?”
賀槐生仍舊搖頭。
夏蟬笑了,“總不能去我家啊,我媽在呢。”
這話仔細琢磨,有一點讓人遐想。
“還是回金葡園吧,你房子那麼大,多個人多個貓又不擠。”
賀槐生沒吭聲。
夏蟬心裏微妙地似給羽毛拂了一下,看著他,稍稍往前湊了一分,壓低聲音問:“還是說……你想要我?”
溫熱的呼吸,就拂在鼻尖。
賀槐生氣息悠長。
夏蟬仍舊笑著,微微上挑的,狐狸似的兩隻眼裏,含著朦朧的笑意,“說,想要嗎?”
賀槐生仍沒有說話。
夏蟬抬手抓住他衣領,湊上前去,唇在剛要碰到他時,又稍稍退開,緊接著越發笑得促狹,那手一路下滑,最後停在兩腿之前。
賀槐生將她手一抓。
夏蟬坐直身體躬身向前,一手從背後將他抱住,被賀槐生抓住的另一手掙了掙,解開他皮帶的扣子,伸進去。
她手是冷的,拿冰水凍過一般。
賀槐生悶哼一聲,抓住她手腕,“……別鬧,在車上。”
“你沒在車上試過嗎?”
賀槐生看著她,“……你試過?”
夏蟬笑了,“我以前車都沒有,怎麼試?”她手上又用了幾分力。
賀槐生呼吸沉沉,將她手抓出來,緊緊箍住,湊過去吻她。
夏蟬趁著換氣的間隙,又問他:“想要嗎?”
賀槐生不理,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最後,夏蟬就近找了家小旅館。
賀槐生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從上樓梯時便一直蹙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