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景時沉默地看著她,隻見她鼻尖都擤紅了。
“其實我真不應該放不下的,那時候的你對我稱不上好,我就是太會腦補了,覺得我們相愛,覺得我們能過一輩子。”白茶轉眸看向他,“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你是不是也是一種腦補過度。”
她不知道婚姻給她的會是什麼,是平常的幸福,還是又一個摧毀她全部的地雷。
“你腦補了我什麼?”
他轉著手中的平安符問她。
“我覺得你這一世對我太好了,不說我們在一起以後,就是高三那一年,你對我的溫柔和好都蓋過了那四年,好得令人覺得虛。”
白茶吸了吸鼻子,“上一輩子吧,我什麼都像是求著你一樣,做碗麵都恨不得喂給你才勉強吃一點,現在都是你在關心我有沒有吃飯,以前你很不喜歡笑,可現在你很喜歡對著我笑,以前你都不喜歡摸我頭的,以前你也不喜歡講話,不像現在我無聊的時候纏你,你就能放下手邊的事情陪我聊,還會在手機上查爛笑話講給我聽。”
“……”
應景時的喉嚨噎了噎。
她倒是聰明,什麼都知道。
“就好像兩個極端一樣,景時,你知道麼,現在的你就像專門來彌補我的,對我好得毫無保留,我所有的傷口都在不知不覺間被愈合。”
白茶說道,“這樣我應該知足了對吧?可是,可是……我就像一個在天橋下討飯的乞丐突然被賞賜了一套宮殿,我有幸福感,可是更多的卻是慌亂和害怕,我怕這一切都是場幻覺,跟上輩子一樣怕一切都是我的腦補,最後才被揭曉真相。”
她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她兩條腿都縮到沙發上,整個人綣成一團,不安極了。
忽然,她的手腕被攥住。
應景時握住她的手腕,傾身靠過來,黑眸沉沉地盯著她,一字一字道,“白茶,我愛你,這不是幻覺,也不是你的腦補。”
白茶迎上他深邃的視線,“你愛我什麼?”
“所有。”應景時凝視著她,想都不想地道,“而且人對感情的認知也不是腦補,你用四年來感覺到那個我對你的不同,那那個我自然也是愛你的。”
失意的他也好,意風風發的他也好,他始終都不願意相信,他會愛上另一個人。
“那為什麼會有離婚協議書呢?”
她又問。
“……”
靠。
解釋不了。
應景時在心裏罵了句髒話,抿了抿唇,一臉肅色地看著她,“你沒親眼見到,你怎麼確定那就是離婚協議書?”
“你堂哥說的還會有假嗎?”白茶紅著眼眶看他。
“……”
應景時啞了啞,隨後道,“所以,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你在我的世界裏也不會安寧。”
說到底,即使和他在一起了,她還是介意,介意他口口聲聲說愛的本質下會不會又是一份離婚協議書,是不是又隱藏著牧景洛的一番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