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準備了他跟成怡兩個人的年夜飯,突然就多了三個女人,也隻能是沈淮到廚房再多炒兩樣菜。好在沈淮在單位時,成怡在家就將基本將這幾天買的菜摘好洗淨,沈淮動手起來也迅速……
謝芷也未料在機場那麼難堪的情形,叫沈淮、成怡看見,開車到燕京路接上找借口溜出來的謝棠,但心裏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往回開,想著還要跟沈淮、成怡一起吃年飯夜,頭皮就更是發麻。
然而冷冷清清、飄著雪花的街道,街燈散發出黃色的光暈,偶爾有幾家餐館還在營業,裏麵都是在酒店訂餐吃年夜飯的人們。
謝芷發現這樣的夜晚,她要跟謝棠找個吃飯的餐館都很難,又不能餓著肚子開車在下雪的夜街上亂逛,也就隻能開車趕往月牙湖。
敲門進屋,看到成怡與孫亞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說話,是沈淮係著圍裙跑過來給她們開門,叫謝芷甚是意外,她都不知道沈淮還會做飯這個事實,聞著從廚房飄出來的飯菜香氣,她感覺自己確是餓了,中午在燕京時就沒有怎麼叫飯,下午的飛機也沒有吃什麼東西,這會兒都快八點了。
“這就是你跟成怡姐在徐城的新家啊,”謝棠好奇的打量著房子裏的一切,挨著玻璃門問沈淮,“不過,你這邊怎麼這麼冷清的啊?”
“哪裏冷清了?”沈淮也有些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個曾被“他”傷害過的繼妹,見她走過來說話,腦子都有些打結,看著客廳裏還坐著兩個女人呢,沒覺得怎麼冷清,過了一會兒再想到謝棠是說他這邊年底都看不到有登門拜年送禮的人,一笑,心想換作其他領導幹部,大年夜就算到淩晨,門外可能都有轉悠的人,他這可以說是真冷清了,笑道,“都沒有幾個人知道我住這裏,自然冷清了。”
“哦,家裏屋前屋後都有人守著,我媽嫌麻煩,跟大舅一家子都到尚溪園吃年夜飯去了。”謝棠說道。
沈淮心裏奇怪,謝海誠一家子到哪裏吃不到年夜飯,怎麼跑到尚溪園頤園店去訂餐了,難道想以此舉示好?
沈淮心裏一笑,暗感他們這時候此舉示好,是不是有些晚了?笑著問謝棠:“那你怎麼溜出來了?”
“我在他們眼裏就是怪胎唄,”謝棠吐舌一笑,“我硬是不願意過去,他們也就隨著我。”
聽謝棠這麼說得輕描淡寫,沈淮心裏不好受,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被“他”傷害的陰影裏走出來。
成怡招呼謝芷、謝棠到客廳裏去,四個女人拿出撲克牌來打。
謝芷幫著將一堆資料,從茶幾搬到沙發上,她當然不會翻開來細看,但一摞二三十公分高的材料都是跟汽車工業有關的,猜測這應該是沈淮這段時間調到國企工委之後的工作重點吧?
省屬國企係統單位裏,就隻有一家是生產整車的廠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所以看到沈淮住處的這摞資料,很容易產生不必要的一些聯想,暗道:沈淮難道想對原野汽車工業集團動什麼大手術?
原野汽車工業集團在淮海省屬近兩百家企事業係統單位裏,規模隻能算是中型企業,近年來的效益持續滑坡,已經連續虧損好幾年,謝芷暗道沈淮上任後,這樣的企業在他手裏完全是任捏的軟柿子,隻是猜不透沈淮可能會有怎樣的具體動作。
沈淮很快就將飯菜燒好端上桌,開了一瓶紅酒,招呼四個女人上桌。
四個女人開始還含蓄一些,端起酒杯喝起來之後,就攔不住嘴,四瓶紅酒都沒有管夠,反倒沒有沈淮什麼事情。
到十點鍾,謝棠她媽就接連打了三個電話過來,大有謝棠不回去就報警的架勢。沈淮就先將喝得臉蛋紅撲撲的謝棠拖上車送她先回去。
他不想跟他父親以及謝棠她媽見麵,開車停到巷子口,吩咐謝棠:“你跟你媽不要說是在我那裏吃飯的。”
“知道,我還清醒著,”謝棠說道,“不能說謝芷跟鴻奇哥分居的事情,我就說跟同學一起喝酒的——你說謝芷跟鴻奇哥這麼過著,累不累?”
沈淮笑了笑,說道:“誰活著不累啊?”示意他會在巷子口看著謝棠走進去。
沈淮開車趕回家,看到桌邊的酒櫃上又多了兩隻空酒瓶,卻沒有看到謝芷她人,問道:“謝芷她人呢,走了?”
接著就聽見衛生間裏衝水的聲音,他走過去推開門就見謝芷趴在抽水馬桶前,蹶著短裙緊裹的臀渾圓飽滿,但女人喝到吐的樣子,真是叫他心裏一點美感都沒有。
沈淮關上衛生間的門,由著謝芷在衛生裏清醒一會兒,回到餐廳,見孫亞琳也醉醺醺的樣子,說道:“我送謝棠回去,你們倆不會一人對幹了一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