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愛是獨一無二(3 / 3)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但骨子裏的那一股毅力,卻支撐著那一具纖細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

秦楚不斷地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絕不可以!

時間,總是飛快的流逝!

當秦楚一身汗漬的從洞內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多時辰,望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望著那漫天的繁星,秦楚忍不住緩緩一笑。抬步,想著住的地方走去。

不遠處的一棵高樹上。

一襲紅衣的男子,足尖輕點枝葉而站,靜靜地望著底下那一個慢步走回去的人,而後,一路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麵。在那一襲白衣快要回到屋子的時候,先一步回去。

遠遠地,便看到了那一棟還亮著燭光的屋子。

秦楚的心,倏然劃過一抹說不出的暖流,一身的疲憊,被那小小的燭光,全部驅散,腳步,突然快了起來。

屋子內。

冥夜十三騎靜靜地等候著那兩個遲遲未歸的人回來。

祁千昕步入屋內,揮了揮手,讓冥夜十三騎,自行前去休息,而後,自己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把木劍,上樓而去。在走到木梯的時候,回頭道,“燭火,就亮在那裏吧!”

秦楚步入屋內,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桌子上晃動著的小小燭火,依然讓她感覺溫暖異常!

似乎,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呢!

而其實,她想要的幸福,很簡單,一直都很簡單!

一個字:累!

兩個字:很累!

三個字:非常累!

秦楚上樓,推開房間的門後,什麼也不看,直接向著床榻走去,而後,砰的一聲趴倒在床榻上,一動也不想再動。

不一會兒,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一襲紅衣,在床榻上的人沉睡後,輕聲步入房間,而後,在床沿坐下,借著窗外的月光,翻開床上沉睡之人的手掌。

那手心上,數道被拖回來的樹木劃傷的傷口,他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隻是,她自己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小心翼翼的為那一雙手,上了藥,祁千昕將木劍,放在桌子上,如進來時一樣,輕聲的出去,所有的一切,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

秦楚醒來,手心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心中,微微的疑惑了一下,但也沒有多想,畢竟,傷口很小,愈合快,也是正常的。

起身,桌子上的那一把木劍,第一時間吸引了秦楚的目光。

好精致的木劍!

秦楚拿在手心把玩,愛不釋手,可是,是誰放在她房間的呢?腦海中,忽然劃過一襲紅衣,於是,快步的出門,向著樓下而去。

“祁叔叔……”

秦楚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那一襲紅衣,正想問冥夜十三騎時,隻見,冥夜十三騎中的其中一人向著自己走來。

“小姐,這一把木劍,你喜歡麼?”

“恩,很喜歡!”

“小姐,你現在才剛剛練劍,內力不深厚,不適合經常動用內力,對身體不好,不如,就先用這一把木劍代替,如何?這一把木劍,是我一晚上做的,送給小姐的。”

聞言,秦楚的眼中,劃過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但旋即揚起一抹笑容,道,“謝謝你,很精致的劍,我非常的喜歡!”

“小姐喜歡就好!”

從秦楚決定練習洞內的劍法開始,祁千昕對秦楚,就一直都是非常的嚴厲的,容不得秦楚偷懶一分,任何的一個動作不正確、或是不到位,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那懲罰,或者是打手心,或者是繞著部落跑圈,又或者是去給部落內的人挑水,還或者是吃下一盤的肉,總之,千奇百怪,層出不窮。

秦楚由剛開始的委屈,到後麵的接受,再到最後的習慣!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開始練劍,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春去夏來!

時間,一晃已是四個多個月!

秦楚的武功,突飛猛進,從剛開始的接不了冥夜十三騎三招,到後來能夠勉強與冥夜十三騎打成平手,再到此刻,已經能夠戰勝冥夜十三騎的聯手。

為此,祁千昕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

而後麵的練習,也越來越嚴格!

洞內的劍法,名叫聖漜十一式,秦楚,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已經練到了第五式,期間,謙長老和其他七位長老也時常的過來,也會給秦楚指點一二,每次,無例外,都是撫須,滿意的點頭離去!

這一日。

吃完晚飯。

秦楚正準備前去山洞,冥夜十三騎中的其中一人,跑上前來,手中,拿著一把紙傘,遞給秦楚,道,“小姐,晚上可能會下雨,你且帶上傘!”

冥夜十三騎個個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亙古不變,秦楚也是相處久了之後,才將他們分開,笑著對著麵前的冥一道,“謝謝你!”

冥一不語,對著秦楚,點了點頭,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對麵前之人所做出的所有關心,都是那一個人在背後吩咐的,他們,隻是聽命行事!

秦楚接過冥一手中的傘,抬步,出屋而去。

屋內。

冥夜十三騎分工,將桌子上的飯菜收拾掉。

冥一看著那一襲白衣走遠後,回過身來,疑惑的對著祁千昕道,“公子,你明明那麼關心小姐,為何不讓她知道呢?”

祁千昕聞言,瞪了瞪冥一,卻並沒有生氣,道,“要你多話!”說著,起身,向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冥夜十三騎看得出來,那一個上樓去的人,對那一個出去的人的關心,其實,遠超出了界限,隻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察覺出來呢?

雨,說下就下。

秦楚才走到一半的時候,大雨,已經傾盆而至!秦楚急忙展開雨傘,但是,風太大,雨太大,竟一下子就將她手中的雨傘給吹走了!

此刻,到底是回去呢?還是,去山洞?

猶豫,也就隻是那麼一下下!秦楚快步的向著山洞的方向跑去。

在渾身濕透的時候,秦楚終於跑進了山洞,看著這般狼狽的自己,不由得想起被祁千昕捉弄的那一日。

這些日子,他,已然變回了那一個未曾失憶的人。嚴肅時,成熟、穩重,但不經意間,又會流露出小孩子的一麵!到底,那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呢?

搖了搖頭,秦楚將腦海中的那一抹身影搖去,轉身,進入洞內。

二樓的屋內。

祁千昕坐在窗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大雨,想著那一個人到底有沒有淋到雨,想著這雨,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

祁千昕微微皺了皺眉,想著冥夜十三騎怎麼沒有像往常一樣端茶來給自己麼。片刻後,忽然有些坐不住,起身,向著樓下走去。

樓下,一個人也沒有!

不知道冥夜十三騎都死到哪裏去了!還想讓他們去接那一個人的!

閃電雷鳴,雨,仿佛越來越大了!

祁千昕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回身,拿了一把傘,快步的出去。

冥夜十三騎聽到那出去的腳步聲,從房間內出來,眼中,劃過一道別樣的光芒。

一練劍,就忘了時間!

當秦楚渾身汗漬的停下來,步出山洞的時候,隻見洞外大雨磅礴,今夜,要不要就留在洞內過一夜呢?

秦楚思忖著,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紅色的身影,忽的映入了秦楚的眼簾。

隻見。

一襲紅衣,撐著傘,靜靜地站在雨幕中,風,肆意的揚起他的衣擺,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祁叔叔!”即使光線不明,即使看不清那一個人的樣子,但是,秦楚就是知道,那一個人,是祁千昕!

祁千昕聽到聲音,側頭望去,而後,抬步走近,道,“回去吧!”

秦楚點了點頭,步入紙傘下,與祁千昕站到一塊。

祁千昕一手拿著傘,一手自然而然的摟上秦楚的腰,讓她靠近自己一分,手中的傘,往懷中之人那一邊遞了遞。

安心的氣息,將秦楚密不透風的包圍。

秦楚跟上祁千昕的腳步,快速的往前走去,地上的泥濘與雨水,很快的便將雙足給弄髒、弄濕了。

祁千昕突然停下了腳步。

秦楚也跟著停下腳步,疑惑的望去。

祁千昕將手中拿著的傘,遞入秦楚的手中,而後,將身上的外衣褪下,披在秦楚的肩膀上,繼而上前一步,蹲下身,道,“趴上來,我背你回去!”

秦楚一怔,上一次,他背她,是因為她的腳受傷了,但這一次……

祁千昕久久等不到秦楚趴上來,微顯不耐的道,“你速度太慢了,按照你這樣的速度,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還不快點!”

其實,秦楚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秦楚看著自己麵前蹲著身的人,眼中,有什麼,快速的一閃而過,緩緩的趴上去。

祁千昕背著秦楚,在茫茫大雨中,一步步的走著,速度,比之前兩個人一起走時,慢多了!

有什麼,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不一樣。

隻是,兩個人,都沒有去察覺!

東華國!

因為海水的突變,所以,阻攔了封若華的腳步。

一襲白衣、一襲白發的男子,負手站在海邊,明知道心中的那一個人,就在海的對麵,但是,卻怎麼也到不了!

思念,如毒藥一般,纏繞著心田!

這,難道就是對他當日的懲罰麼?隻是,這個懲罰,會不會太重了!

阿楚!

秦皓軒看著那一襲站在海邊的身影,半響,緩步走近,道,“洛華,你一直守在這裏也沒有用,與我回東華國吧,阿楚與阿昕,他們會想到辦法回來的!”

聞言,封若華沒有動!對秦皓軒,到底是何種感情呢?雖然已經知道,當初,一切都是薛海棠所算計,但是,那一個人,畢竟也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

“洛華,我知道你不認我這個父親,但是,這些年來,我的身體,不知道還可以堅持多久。我希望你能夠看在你母親的份上,登基為帝,成為東華國的帝王!”整整二十年的思念,可以說,這麼多年來,是那一股思念,令秦皓軒堅持了下來,但如今,也是因為那一股思念,虧空了他的身體。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卻清楚地很!

封若華聞言,心中,閃過什麼,但依然沒有動!

秦皓軒看著自己身側的男子,他都已經二十歲了,但是,他卻是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存在,“洛華,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若是你成為了東華國的帝王,到時候,還怕找不到辦法過這海,去找阿楚麼?”或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令麵前的人,答應了!

聖斯部落內。

海岸邊,聚滿了部落內的部民,隻見,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一眨不眨的望著海平麵上那兩襲麵對麵而站的身影。就連部落內的八大長老,也一同來了!

海平麵上。

秦楚與祁千昕麵對麵、淩空而站,足尖,絲毫未曾觸到海麵。

祁千昕望著秦楚,聲音平淡,亦如那平淡的神色,道,“你也已經學了將近五個月了,今日,便讓祁叔叔親自來試試你的身手。”

秦楚點了點頭,手掌,向上翻起,隻見,手心,緩緩地出現一把白色流光凝聚而起的利劍,那利劍,與上一次砍樹時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身形,瞬息萬變!

沒有人看到那兩個人,到底是何時出手、又是怎麼出手的,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已經辨不清了身形,隻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交織難分!

秦楚知道,祁千昕頂多隻用了三層的功力,所以,她更不能輸!手中的利劍,忽的一執,身形,倏然靠近那一襲紅衣,同時,手腕一翻,襲向對麵的那一個人。

祁千昕輕鬆的閃過,卻不想這是她虛幻一招,早有後招,在後麵等著他!

不錯!

祁千昕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聖漜劍法靈巧多變,每一招都暗藏著淩厲的後招,招招精妙。秦楚忽的微微一笑,身形,輕雲般慢移開去,卻又在下一瞬間,旋風般疾轉,一個翻身,輕巧的接過空中落下來的利劍,旋即臨近祁千昕的麵門。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的讓人找不出一絲的破綻。

祁千昕不再大意,神情中,也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罕見的認真!

岸上。

謙長老止不住撫了撫胡須,其他七位長老,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遊龍驚。

靈巧的動作,翩若驚鴻的身形,明明是一場比試,卻美的恍若是一出舞蹈,岸上,每一個人的心,都被海平麵上的那一幕,深深的吸引住了心神,不想、也不願眨一下眼睛,深怕漏掉了一個動作。

白衣飄渺,紅衣妖冶。

忽的,兩襲身影,分散開來。

岸上的眾人,隻覺得一出優美的舞蹈,在最精彩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而,就是因為斷在了最精彩的一刻,所以,更多東西,在那一刻,成為永恒!

誰贏了?

誰又輸了?

紅衣似有似無勾唇,白衣莞爾一笑,不語……

時間,飛速的流逝!

夏去,秋去,冬已來!

這一日,是聖斯部落一年一度的聖元節,部落內的人,都會集聚在一起,每一家每一戶,都會做上幾個花燈,就像是大陸上的元宵節一樣。

今年,因為海水的緣故,部落內的人,不能去海岸邊放花燈,但是,好在部落內有數個大小不一的湖泊,所以,絲毫沒有減弱部落內人的熱情!

傍晚時分!

秦楚如往常一樣,在吃完飯後,前去山洞練劍,可以說,近一年來,每一日都是如此,風雨無阻。

祁千昕在秦楚走後,站在屋外,靜靜地望著部落內的張燈結彩,沒想到,在這裏,一住,就已經快要一年了,不過,這一年來,他絲毫沒有覺得厭倦,或許,是因為那一個人的緣故。

聖英拿著一個漂亮的花燈前來,是想約秦楚一起去放花燈的,但沒想到,秦楚已經去練劍了,微微失落。

祁千昕看著聖英手中拿著的那一個花燈,鳳眸,忽的閃過什麼,開口,叫住聖英。

這,還是麵前之人,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主動的叫自己,聖英連忙停下腳步,望向祁千昕,問道,“叔叔,什麼事?”

祁千昕曾多次警告過聖英,不許叫他叔叔,但是,每一次,他都還是這樣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對,到後來,祁千昕便也由他這麼叫了,道,“這個花燈,是你做的?”

聖英順著祁千昕的視線望向自己手中的花燈,搖了搖頭,他可做不了這麼精致的花燈,道,“這是我娘親做的,我隻會做那種最簡單的燈籠!”

“燈籠?”

聖英點了點頭。

祁千昕有求於人,卻又不想開口相求,半響,咳嗽一聲,支支吾吾的道,“那個,我正想找一個會做燈籠的人,你那個,要是有時間……要是沒有時間……”

“我有時間,燈籠,很好做的!”聖英打斷祁千昕的話,道。

燈籠,在聖英眼中,是很容易做的,但在從未做過、甚至是觸碰過的祁千昕眼中,卻比學一套武功還難,不過,想著冬天已經到來了,這些日子,每夜去接洞內的那一個人回來,天,都已經黑得看不清路了,而他,又不想用麵前之人前段日子送來的燈籠,於是,咬了咬牙,定要自己親手做上一個。

聖英看著祁千昕手中那一個蹩腳的燈籠,硬是忍住笑,道,“叔叔,你要在上麵畫什麼畫像?”

“還要畫像麼?”祁千昕一怔。

“如果不畫像,難道,不會覺得很空蕩、很難看麼?”雖然,對麵之人手中的那一個燈籠,已經很難看了,但是,畫幅畫,彌補一下也不錯。

祁千昕低頭看去,確實挺難看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他親手做的,還將十個手指都弄傷了,不舍扔掉。

筆,握在手中!

但是,到底要畫什麼呢?

腦海中,不受控製的劃過那一襲白衣,但是,將她畫在這麼難看的一個燈籠上,會不會……會不會……

環視一周,這一棟簡單的房子,他們,已經住了將近一年了,就像是家一樣。

這般想著,一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家字,便落在了上麵。

夜深。

秦楚緩步步出山洞,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襲數月來、每一夜都會風雨無阻前來接自己的紅衣。此刻,隻見他手中,提著一隻燈籠,雙手環胸,懶懶散散的靠在樹幹上。在見到自己後,笑著向著自己走過來。在燈籠內的火光映襯下,燈籠上的那一個家字,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映入了秦楚的眼底。

“阿楚,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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