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你最大的懲罰2(3 / 3)

對莊君澤的命令,水靈靈幾乎已經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

秋容若再次擋開水靈靈的手,並且,快如閃電的出手,點了她的穴道,眼底,倏然劃過一抹微痛,平靜的幾乎接近冷聲的對著車內的莊君澤道,“北堂帝,你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逼我現身,如今我出來了,請你饒恕靈兒一次。”

莊君澤緩緩勾唇,美麗的令百花失色的笑容綻放在唇角,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挑開麵前的車簾,步出馬車,對著水靈靈道,“既然秋神醫為你求情,那這一次,本皇就放過你了,但記住,下不為例!”

水靈靈雖然被點著穴道,無法動蕩,但心底深處,還是猛烈的一顫,為對麵之人警告的話語中隱藏的那一絲冷冽,為對麵之人的冷酷無情,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去愛他,就算是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心甘情願!

一種幾乎卑微入塵埃的愛戀……

莊君澤的手,輕輕一撫,便解開了水靈靈身上的穴道,對著秋容若笑著道,“秋神醫,這一次能將秦楚從祁千昕的眼皮底下帶走,還要多謝你,隻是,你跟了我們一路,卻一直不曾現身,讓本皇無法當麵說一聲謝謝。”

秋容若沒有說話,那一日,水靈靈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隻身前去救莊君澤,他阻攔不了之下,隻能跟著她前去,隻希望她不要受傷。自然,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豈會不出手相救。而她,在他的幫助下救了莊君澤後,又聽從了莊君澤的命令,去將房間內的秦楚帶走,所有,也就有後麵的一切了……

馬車內的秦楚,掀開車簾往外望去,曾經,她以為自己對秋容若動過心,但後來才發現,那並不是動心,不過是因為自己受的傷害太多、太深,所以,本能的在看到眼底如清泉般幹淨的他時,產生親近之意而已。

看得出來,秋容若真的很愛水靈靈,否則,不會為了她做那麼多的事。

掀著車簾的手未動,秦楚的目光,從秋容若的身上移開,開始環視起四周的景物,企圖尋找什麼辦法離開。

水靈靈穴道解開後,對著莊君澤謝恩的道,“謝主公饒恕。”

“你該謝秋神醫出手相救才是。”

莊君澤雙手輕輕的交握在身前,薄唇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不緩不急的說道。如墨的長發,在他的身後、在風中,飄飄逸逸,恍若乘風而去。

“謝秋神醫相救。”水靈靈語調平靜無波的對著秋容若說出這幾個字。

秋容若似有似無的歎了一口氣,轉向莊君澤,道,“不知道北堂帝要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本皇身受重傷,一路上,還望秋神醫可以跟隨在側。”莊君澤也不拐彎抹角,直言自己的目的。

秋容若其實早就料到了莊君澤的目的,所以,神色中沒有什麼變化,目光,在水靈靈身上一停,半響,點了點頭,道,“好。”對於水靈靈,這一刻,秋容若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對已故的恩師報恩多一點了。但不管是哪一個多一點,他都沒有辦法看著她受傷。

莊君澤微微一笑,轉身,如出馬車時一樣優雅的步入馬車內。

“怎麼,在想著怎麼離開?”

莊君澤在剛才的位置上落座,目光,側望了望秦楚,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那一點小心思。

秦楚也不隱瞞,若是她不想著怎麼離開,反倒會讓對方心生懷疑了。

這時,落下的車簾,又被一隻手撩起,一抹近乎與莊君澤無二的白衣,緩步踏了進來,在秦楚的對麵坐下。

秦楚放下撩著車窗簾的手,目光,平靜無波的在秋容若身上掠過,沒有說話。

秋容若也望了一眼秦楚,眼底深處,劃過一道深深地歉意,似乎自從遇到對麵的人開始,他便一直在做著傷害她的事。

馬車外。

水靈靈身上的傷,很重,雖然秋容若給她上的藥很有效,但也絕不是一兩天可以恢複好的,剛才,一係列的動作,早已經讓她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點點猩紅,片刻間便透過白衣滲透出來。

望著肩膀處的點點紅梅,水靈靈硬咬了咬牙,坐上馬車,再次將馬車飛快的趕了起來。因為,她知道,後麵,有很多的人在追趕著。此刻,越是浪費時間,便越是容易讓後麵的人追上。

莊君澤手下的十二殺手,個個都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莊君澤雖然受傷,但要回到北堂國國都,卻並非是一件難事。

兩天後。

北堂國國都。

馬車,在莊嚴的皇宮宮門口停下。

水靈靈從衣袖下取出一麵令牌,在宮門口所有人的跪拜中,將馬車直接趕入了森嚴的皇宮。

普一下馬車,便見一似乎早已等候多時的女子,飛快的向著莊君澤撲來。

隻見該女子……

大紅色的繁花宮裝,外麵,披著一層金色薄紗,寬大裙幅逶迤身後,衣擺上,鏽著金色的牡丹花花紋,三千青絲,用鳳簪挽在身後,插著鏤空飛鳳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襯得別有一番風情,其容貌,更是美靨如花,肌膚,瑩白如雪。

“君澤哥哥,你終於回來了,衡兒等了你很久。”撲入莊君澤懷中的女子,低低的述說著她的思念,視旁邊的幾人如無物。

秦楚留意到,水靈靈在看著這一幕的時候,目光中,閃過一抹明顯的嫉妒,還有羨慕。

莊君澤伸手,輕輕地撫了撫懷中之人的後背,動作親昵無比,道,“衡兒,朕有些累了,先回寢宮休息,你也先回去吧,晚上朕再去看你。”

莊君澤懷中的女子聞言,抬起頭來,眼中,明顯的劃過一抹失落,但旋即揚起一抹懂事的笑容,道,“君澤哥哥,那衡兒晚上等你過來。”

“去吧。”

莊君澤笑笑,此刻,若是有人站在他的身前,便可以留意到,他雖然笑著,但那一抹笑,卻絲毫沒有滲透進眼底。

女子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直到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遠處的拐角的時候,莊君澤才不緊不慢的邁開步伐,向著麵前宏偉的宮殿走去,並且,邊走邊取出衣袖下的一方白色絲帕,擦了擦剛才撫摸過女子後背的那一隻手,再隨手將絲帕丟棄。

秦楚看著飛揚在半空中的白色絲帕,眼中,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疑惑,看剛剛的樣子,莊君澤應該是喜歡那個女子的才是,但……

因為一直找不到辦法離去,所以,秦楚隻能被迫的跟在莊君澤身後,往前走去。

當莊君澤邁入安靜的禦書房,秦楚也跟著走進去的時候,秦楚驀然發現,身後的水靈靈和秋容若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禦書房內。

莊君澤專心的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奏折當中,對秦楚視若無睹,但,秦楚腳步普一向著房門邁去,便會見他似笑非笑的抬頭望向自己。

他的察覺能力,敏銳的簡直有些過分。

秦楚無法,隻能隨意選了一條椅子,坐了下來。

屋外的陽光,不知不覺弱了下去。

夜幕降臨。

“來人。”莊君澤從奏折中抬起頭來,對著緊閉的房門道。

房門,霎時被輕輕地推開,旋即輕步走進來一個彎著腰的太監,恭敬的對著莊君澤行了一禮,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準備一套宮女的衣服。”

太監心中疑惑,但不敢多問什麼,連忙點頭,“是。”音落,快步的出了禦書房。片刻後,雙手捧著一件宮女的衣服回來。

“放下,出去。”

一會兒的時間,禦書房再次隻剩下秦楚和莊君澤兩個人。

“去把這件衣服換上。”莊君澤看了一眼麵前的宮女衣服,對著坐在椅子上有些打哈欠的秦楚說道。

秦楚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莊君澤想幹什麼。

“換上。”莊君澤再次說道,聲音裏,多了一絲不容人抗拒的強硬。

秦楚無法,隻能起身,拿過莊君澤麵前的那一套宮女衣服。

當秦楚緩緩地展開衣服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托盤中的那一根安靜躺著的雪白長發,於是,唇角,止不住地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是他!

雖然,每個人都有白發,但在看著托盤中的那一根白發的時候,秦楚不知為何,就是可以斷定是那一個人,他來了!

“你笑什麼?”

莊君澤沒有漏過秦楚唇角劃過的那一抹弧度。

“北堂國宮女的衣服很好看!”秦楚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衣服,她當然不能告訴莊君澤,她是因為知道了那個人來了才笑的。

莊君澤看了一眼宮女的衣服,實在沒有看出來哪裏好看了。

“要我換衣服,你難道不回避一下麼?”秦楚拿著衣服,對著莊君澤說道。

“我讓你換衣服,就是要你跟著我去,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半步,你說,我要回避麼?”莊君澤知道,祁千昕的人,在他們進入皇宮的時候,便已經潛入了皇宮。他隻有時刻將秦楚帶在身邊,才放心她不被祁千昕的人帶走。祁千昕越是在意麵前的人,那他有她在手中,就越是有利。

秦楚見莊君澤真的沒有回避的意思,目光,環視了一周,走到偌大的屏風後,將外衣褪下,穿上了宮女的衣服。反正,隻是換一下外衣而已,沒有什麼關係。

月光下的廊道上,數抹身影,不緊不慢的向著後宮中最大的那一座宮殿走去。

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的宮殿內,一年過半百,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女子,端著一杯茶,正優雅的慢慢品著。而她的身側,站著秦楚白天的時候,剛剛見過的那一抹紅衣。

“衡兒,這麼多年了,為何你的肚子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簫太後抿了一口茶後,淡淡的對著自己的侄女夏雪衡道。

夏雪衡的臉上,倏然劃過一抹紅暈,結結巴巴的道,“姑……姑姑……”

相對於夏雪衡的羞澀,蕭太後則是眼底劃過一抹不容人察覺的淩厲,道,“是不是澤兒他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碰你?”

“當……當……當然不是……”夏雪衡聞言,急忙解釋,隻是,越是急,越是顯得結巴,這種事,她……她……

蕭太後的目光,在夏雪衡身上掠過,眼底的淩厲,瞬間掩住,再緩緩地側頭望向了殿門口走近來的人,笑道,“澤兒,你可算來了,本宮還以為要再等一個時辰呢。”

“讓太後久等了。”

莊君澤聽不出什麼感情的聲音,笑著對著首位上的女人說道。

夏雪衡在看到莊君澤到來的那一刻,便抬步向著莊君澤走去,“君澤哥哥,你來了,休息好了麼?”

莊君澤微微一笑,神色中含著寵溺,但從秦楚的那個角度望去,卻恰好望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冽。

莊君澤不喜歡麵前的女子,這一刻,秦楚幾乎可以斷定。但,管他喜不喜歡,都和她沒有關係,她此刻隻想盡快的離開莊君澤的視線,去找封洛華,再離開這個皇宮。

“澤兒,你旁邊的宮女……”安靜的殿內,還是蕭太後最先留意到了跟在莊君澤身旁的秦楚,略帶疑惑的問道。

“不過一個小小的宮女罷了,太後什麼時候也關心起這種小事了?”莊君澤淡淡的說道,隨後,越過夏雪衡,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衡兒,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澤兒喝你親手泡的茶麼,還不趁現在茶熱著,端去給澤兒。”蕭太後的目光從秦楚的身上收回,在莊君澤坐下後,低頭望了一眼自己手邊的一杯茶盞,對著夏雪衡說道。

夏雪衡連忙上前,端起茶盞送到莊君澤手中,道,“君澤哥哥,衡兒知道你喜歡喝茶,特意向師傅學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衡兒泡的茶,朕自然喜歡。”莊君澤寵溺的笑,伸手,去接夏雪衡手中的茶盞。

但,不知道是莊君澤沒有接牢的緣故,還是夏雪衡放手太快的緣故,一刹那,隻聽啪的一聲碎裂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君澤哥哥,都是衡兒不好,放手太快了。”夏雪衡一時間也不知道茶盞為何會掉落,但本能的先這般說道。

莊君澤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沒事。”

蕭太後看著這一幕,眼底,有什麼快速的閃過,對著一旁的秦楚道,“還不快將東西都收拾了。”

秦楚眸光一動,連忙上前。

“讓其他人來收拾。”

在秦楚上前,準備彎腰之際,莊君澤不緊不慢的說道。

“澤兒,難道本宮還命令不了你的手下麼?”顯然,蕭太後並沒有將秦楚看成一個宮女,而是當成了莊君澤的手下。

“太後……”

“當然可以……”

在莊君澤再次開口之際,秦楚有意無意的恰好打斷了他,彎腰,將地上的碎片都拾了起來,拿在手中,轉身就往殿外而去。

莊君澤看著秦楚離去的背影,眼底,拂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目光,不動聲色的對著房梁的一角示意了一下。

秦楚拿著茶盞的碎片出了殿,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而,當要將碎片隨手扔進旁邊的花叢時,似是想起什麼,雙手將碎片抬至鼻尖,輕輕地聞了聞。

原來,剛才那一絲似有似無的氣息自己並沒有聞錯,這茶中,真的有春藥。

隻是,剛才那個女人,她應該就是北堂國的皇後吧,她為什麼會向莊君澤下春藥呢?又或者,是那個蕭太後下的?

直覺的,秦楚覺得應該是後者。

將碎片扔了,秦楚環視一圈,選擇了一個方向,快速的離去。

而,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手腕,被一道力道,猛的拽了過去,一頭如雪的白發,忽的映入了秦楚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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