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你最大的懲罰2(1 / 3)

這是對你最大的懲罰2

手術室內的醫生,沒想到手術室的門,會毫無征兆的被人猛然推開,一時間,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齊齊轉向了敞開的手術室門。

仲博宇站在手術室門口,不可置信的看著裏麵的一切。而他的身側,還站著伸手相攔,卻沒有攔住的楊中天。

手術室內,水晶落地的聲音,還在單調的、持續的響著。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所有的事物,都在這一刻靜止,除了那,透過血管,還在不停輸送著的鮮紅色的血液。

“仲總裁,你這是何意?”楊中天雙手拄著拐杖,麵無表情的對著麵前突如其來,並且,還突兀的推開了手術室門的仲博宇問道。

仲博宇冷漠的看了一眼楊中天,以前,他還以為這個人是真心的對秦楚好,但當真到了要他在秦楚和揚辰奕之間做選擇的時候,那一份好,便脆弱的不堪一擊!

抬步,不顧楊中天的阻攔,不理手術室內醫生詫異的眼神,一步一步向著已然陷入昏厥的秦楚走去。

當在站在秦楚身旁的那一刻,仲博宇毫不猶豫的一把拔掉了插在秦楚手腕上的輸血管,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將秦楚的手腕,細細的包紮住,再彎腰,將地上十一顆零落的水晶,一一拾起。最後,打橫抱起秦楚,直直的便往外而去。

所有的一切,都隻在一轉眼的時間完成。

當手術室內的醫生反應過來的時候,仲博宇已經抱著秦楚走出來手術室。

楊中天望著抱著秦楚的仲博宇,眸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冷冽,不緊不慢的道,“仲總裁,你到底是何意?”

仲博宇淡淡的笑了一聲,笑容裏,是與他平日裏的溫和麵容完全不相符的嘲諷,“揚董事長,凡是,不可以做得太絕!”

“仲總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中天一臉平靜無波的說道,“但不管你說什麼,今日,阿楚你不能帶走。”

“若是我非要帶走不可呢?”

仲博宇與麵前雖然年邁、卻銳氣十足的老人對視,分毫不讓。

“仲總裁,隻要你將阿楚放回去,你剛才衝動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不計較。”雖然心中對秦楚有著濃濃的愧疚,但楊中天更不想揚辰奕有事。一個人,他這一生中,可以愛很多很多的人,但最愛的人,卻永遠隻有一個。

“揚董事長,話別說得太大,你能做的一切,我和我姐姐也都能做。”

“仲總裁……”

“揚董事長,當年,你既然選擇了退隱,那麼現在,就不該再沾染那一邊的事,否則,我擔心你晚年難享安寧。”仲博宇望著楊中天,不鹹不淡的說道。這一刻,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楊中天,一定和東南亞那邊的黑道勢力有關係。隻是,環球集團建立已經有幾十年了,那楊中天也應該早就退隱了才是。

“你……”

仲博宇不理楊中天在聽了自己的話後,一瞬間突然的臉色,低頭,靜靜地看了一眼此刻懷中毫無生氣的人兒,半響,再對著楊中天道,“她落到今日這一步,並不是她愚蠢軟弱,隻是,她過太善良了,明知道在兩個人之間,你已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揚辰奕,卻依舊難舍那一份感情。但這樣善良的她不知,感情,對於無情的人來說,不過隻是一件利用的工具罷了。”

與其說秦楚之前是受了楊中天的威脅,倒不如說是她依舊放不下那一段楊中天給予她的溫暖與關愛。

三年多的感情,又豈是說一刀兩斷,就能一刀兩斷的?尤其還是秦楚這種比任何人都貪戀溫暖和感情的人。即使,隻是一絲絲微不足道的溫暖,她也會視若珍寶。

楊中天望向仲博宇懷中的秦楚,那熟悉的容顏、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麵容,腳步,無法抑製的倒退了一步。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徘徊不去。

“揚董事長,在你心中,秦楚就像是一隻貓吧?一隻柔弱的可以讓你時不時撫一撫她的毛發、給她一絲貪戀的溫暖的貓。當你在意的人,傷害了她,你也會為了她不輕不重的責罵幾聲自己在意的人。但當她有一天威脅到你在意的人時,你便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她舍棄。”

楊中天說不出話來反駁……

“揚董事長,下一次,你做事的時候,希望不要再打著曾經給過她溫暖的旗號,因為,從始至終,你對她愛,都是有所保留的,甚至,你從來不曾真真正正的愛過她。”

是這樣麼?

明明不是這樣的,但這一刻,在看著那昏厥的毫無血色之人的這一刻,楊中天驀然發現,縱橫黑道、商場多年的他,竟絲毫沒有辦法來反駁麵前這個初出牛犢的年輕人的話。

這個時候,手術室內,快步的走出來一個治病救人,被世人稱之為白衣天使的醫生,恭敬的對著楊中天道,“揚董事長,揚總裁所需的血液已經夠了,相信,他應該很快就可以度過危險期了。”

仲博宇聽著醫生的話,冷漠的看了一眼麵前的一切。一時間,似乎一刻也再呆不下去,抱著秦楚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悠長悠長地廊道上,那一抹身影,在燈光下,拖出一道長長地、長長地影子,輻照在楊中天的身上。讓他雖然年邁卻一直很健壯的身體,止不住的晃了晃。握著拐杖的手,明顯的顫抖著。

因為不是最愛、不是最親,所以,在最關鍵的時候,注定了要被舍棄!

對秦楚,內心深處,楊中天其實有著很多很多的歉意,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一切去補償她,補償那一個善良的孩子!

仲博宇帶著昏厥不醒的秦楚,火速的前往了皇廷集團旗下的醫院。

醫院中,即使集齊了整座醫院全部的醫生,也沒有一個人可以醫治那虛弱的已然沉沉昏厥過去之人,都道:身體太弱、失血過多、沒有辦法、無能為力……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希望,在一點點的流逝……

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

最後出來的那一名醫生,緩緩地摘掉了臉上的口罩,滿臉沉重的對著一直等候在手術室外的仲博宇道,“仲總裁,你可以進去見病人最後一麵。”

仲博宇聞言,渾身一僵,半響,在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之後,才緩緩地邁開恍若千斤重的步伐,一步步踏入死寂的可以聽到人呼吸的手術室內……

而,就在仲博宇走到病床上的秦楚身旁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的被人推開,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仲博宇驀然回頭望去,輕輕地喚道,“姐姐。”

仲博雅看了一眼仲博宇,再快步的走近病床上的秦楚,手,輕輕地握住秦楚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手,冷靜的對著麵前的仲博宇問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再加上她本身的身體就很差,醫生說……”

仲博宇話沒有說下去,但仲博雅從仲博宇的神情中已然明白了一切,雙手,不由得瞬間握緊了秦楚的手。期間,沒有感覺到秦楚手腕上帶著任何東西,於是,不由得低頭望去。

“姐,你是在找這個麼?”

仲博宇見仲博雅似是在秦楚的手腕上找什麼,於是,展開手掌,將手掌中的十一顆水晶,遞到仲博雅的麵前,道。

仲博雅一顆一顆的拿過仲博宇手中的水晶。心中微微的思忖著:那個世界,她的身體太弱,所以,她回不去,但至少還是有機會的,隻要那一具身體依舊保持著呼吸。那秦楚呢?這個世界,她的身體,若是能勉強保持住一絲呼吸,留住那一線生機,那麼,先送她去那個世界,她終是有機會再回來、並且活下去的。

心中這般想著,仲博雅拔下秦楚頭上的一根長發,將十一顆水晶,快速的串聯了起來,再給秦楚帶了回去。之後,冷靜的對著仲博宇道,“阿宇,趁著秦楚現在還有一絲呼吸,將她的身體,冰封住。”

仲博宇聞言,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但火光電石間,倏然便明白了仲博雅的意思,隻是……隻是……“姐姐,就算冰封住秦楚的身體,讓她勉強保住一條命,但她也不可能醒過來,除非……除非……你想……”

仲博雅在仲博宇的目光下,輕輕地點了點頭,“東南亞的印度尼西亞的空中實驗醫院裏,擁有世間最頂級的實驗藥物,還有鬼醫祭師,相信,要救秦楚,並不是難事。”

東南亞的印度尼西亞的空中實驗醫院,是一所不被世人知曉的特殊實驗醫院,那一所醫院,研製出來的藥物與開發的實驗,並不是為了救人。而,之所以叫試驗醫院,是因為那一所醫院中,所有的醫學,都還隻是在試驗階段而已。

而鬼醫祭師,則是東南亞黑道中最為神秘的一個人。傳言,他能令死人複活,而能請動他出手的人,世間,隻有一個,那就是……

“姐,你確定要這麼做麼?”那個人,仲博雅已經躲了他整整五年,仲博宇沒想到,仲博雅現在為了救秦楚,竟願意主動去找他。

仲博雅淡淡一笑,但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悠悠的道,“現在,難道還有其他辦法麼?”

仲博宇沒有說話,因為,沒有其他辦法了,憑現在醫院的醫術,根本醫治不好秦楚。

仲博雅似有似無的歎了一口氣,拿過仲博宇的手機,按著腦海中的記憶,撥通了那一個熟悉無比、卻又陌生無比的電話。

東南亞的夜晚,夜風帶著絲絲的涼意,無形中透著一股靜寂的神秘。而與這靜寂不相符的,是街道盡頭一建築獨特、豪奢的令人瞠目結舌的酒肆內,那震耳欲聾的喧鬧。

酒肆內。

二樓,一富麗堂皇的包廂內,一個俊美的不容人直視的男人,一手輕摟著懷中俏麗的女子,一手輕佻的在女子的身上放肆的流轉,目光,則是直直的落在對麵黑暗掩飾下那一個擁有著一雙冷冽懾人藍眸的男人身上,趣味的道,“你們,今晚誰若是有本事將本少的朋友伺候好了,本少重重有賞。”

包廂內所有的女人,一時間,都止不住的心動,因為,開口之人平時一個小小的賞就已經足夠她們一輩子的開銷了,那重重的賞……

然,在這樣巨大的誘惑下,女人們雖然心動了,卻沒有一個人向著那一個隱藏在暗光中的人靠近。直覺的,那一個人,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並且,他的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忽然,一道手機鈴聲,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

那鈴聲,在喧鬧的包廂內,恍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樣清濯。

所有人,都一瞬間的安靜。

“都出去!”

出聲的人,是自進入包廂後,便未曾開口的那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男人。幹脆利落的三個字,有著古代帝王那種令人不得不遵從的威嚴。

暗光中,眾人看不清出聲之人的容貌,但單憑那低沉的、醇厚好聽的男性磁音,便可以無限製的想象他是如何一個俊美非凡的男人。

先前開口說話的男人,手,放開了懷中的女子,輕輕地揮了揮了。

一眨眼的時間,喧鬧的包廂內,就隻剩下兩個男人,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和前一刻相比,簡直是天然之別。而那些離開的女人,行動與速度,簡直可以和訓練有素的士兵相媲美。

暗光中的男人,握緊了響動的手機。這一個號碼,這世間,隻有一個人可以打,而那個人,整整五年不曾打,手機,便也安靜了整整五年。可盡管如此,他竟還是五年間都一直將手機帶在了身邊。

這一刻,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另一頭。

仲博雅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當年,那一個人曾經說,這一個號碼,是獨屬於她的,世間,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也隻有她一個人可以打。不管她何時何地撥通這個號碼,他都會接起。

隻是,不知道五年過去了,是否還能打通?

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將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通了……

那一首熟悉又陌生的音樂,突的響徹在了仲博雅的耳邊,讓她的睫毛,不受控製的顫了顫,靜靜地等著對方將手機接起。

許久又或者片刻後,對方接起了,但沒有說話。

仲博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手機那頭的人道,“請你幫我一個忙。”

手機那頭沒有聲音。

仲博雅接著道,“這世間,隻有你出麵才能請動祭師,我想救一個人。”對他,仲博雅總是最先妥協的那一個,所有的瀟灑、幹練、果決,在他的麵前,每每都顯得很是沒用,不堪一擊。

“男人?女人?”

手機那頭,終於傳來了簡簡單單、冷冷漠漠的四個字,就如他的人一樣。

“女人。”

手機那頭又沒有了聲音……

仲博雅即使沒有看到對方的神情,也清楚的知道對方顯然是不信,盡管,她已經五年不曾見他,並且,五年不曾聽過他的聲音,“是阿宇喜歡的女子。”用這一個借口,仲博雅知道,對方會信。

果然,隻聽手機那頭再次傳來了聲音,“三個月!”

作為代價,她陪他三個月!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靈犀,對方隻說了三個字,仲博雅便知道他要說的意思。輕輕地閉了閉眼,道,“成交!”早在撥通了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現在就和阿宇帶著人過去,你安排人來接我們。”

“不,讓阿宇帶人過來,你直接去非洲等我,那裏有一筆交易。”

仲博雅看了一眼仲博宇,又看了一眼秦楚,道,“好,隻是,你要保證阿宇的安全,五年前的事,我不想重演。”平靜的一句話,無形中的那一股氣勢,彰顯無疑!

手機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半響,道,“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近乎是歎息的話語,那語氣,是仲博雅從未曾聽過的。

仲博雅命令自己不要去在意,當年,若不是他用傷害仲博宇來威脅她,她也不會做得那麼的絕,以至於,帶著仲博宇來到這裏後,發生後麵的事,無可救藥的愛上另一個世界的那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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