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你最大的懲罰1(1 / 3)

這是對你最大的懲罰1

深夜,仲家別墅內。

秦楚在仲博雅的房間內洗了個澡,但溫熱的水汽,卻怎麼也洗不去她一身的冰冷。許久,打開房門,緩緩地向著樓下的客廳的走去。

站在樓梯口,秦楚看到仲博雅和仲博宇兩個人,正有說有笑的喝著咖啡。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得讓人隻一眼看上去,便心生羨慕。

此刻的仲博宇,已經換了一身幹的衣服,但依舊是白色的。他,好像特別鍾愛與白色。因為,在幾次的見麵中,秦楚除了仲博宇那一次到環球集團時見過他穿黑色的西裝外,便再沒有見過他穿除白色以外的其他顏色。

仲博雅和仲博宇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刻察覺到樓梯口看過來的目光。於是,一同笑著向著樓梯口望去。

仲博宇見秦楚濕淋淋的長發還在不停地滴著水滴,不由得微微皺了皺好看的眉,放下手中剛喝了一半的咖啡,起身,向著秦楚走去,道,“你怎麼不將頭發擦幹?先前淋了雨,若是夜裏發燒就不好了。”柔柔的話語,除了關心,再無其他。

仲博雅看著這一幕,眼中,有什麼,快速的一閃而過,同時,唇畔帶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淺淺弧度。她的弟弟,她最是了解。表麵上看似溫和,但事實上,卻甚少關心別人。當然,除了她之外。但現在,對秦楚卻……

秦楚抬頭望向麵前英俊的男子,徒然想起了昏迷前感覺到的那一抹溫暖,臉上,緩緩地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我沒事。”

仲博宇看著秦楚雖然好了很多,但依舊難掩蒼白的臉色,眼中的那一抹擔憂,怎麼也落不下去,道,“你去姐姐那裏,我吩咐下人去給你煮一杯薑茶。”

“謝謝。”秦楚聞言,對著從自己身側擦身而過的人道。

仲博宇的腳步,微微一頓,輕輕地地搖了搖頭。

秦楚在仲博宇離開後,再向著客廳內的仲博雅望去,隻見她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一手輕輕地搭在沙發上,一手輕輕地搭在交叉的膝蓋上,正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整個人,沉浸在一種安靜的氛圍當中。

她,即使隻是坐著,什麼都不做,也給人一種光芒瀲灩、優雅高貴的感覺!

周身,更是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魅力。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一眼望去的時候,都無法抗拒的會為她傾倒。

秦楚看了一會,抬步,一步步向著那一個坐著的女子走去。

安靜的客廳內,一時間,隻聽得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凝神聆聽間,恍若是一首悅耳動聽的樂曲。

幾步的距離,轉瞬即到。

秦楚在仲博雅對麵的沙發上落座,就自己此刻最關心的問題,直接問道,“醫院監控器內的錄像,你拿到了麼?”之前聽楊中天的話,秦楚猜測,錄像,應該已經被仲博雅拿走了。

仲博雅在秦楚注視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這一點小事,對她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隨即,將自己麵前早就放著的一那盤錄像,往秦楚那邊一推。

秦楚的指尖,在錄像上輕輕地摩挲一陣,繼而拿起,環視了一周,起身,向著電視機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返回,拿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

漆黑的屏幕上,倏然響起了聲音。

影像,也隨之放起。

內容,赫然就是之前在停車場內發生的一切。

秦楚看著播放的內容、聽著傳出來的話語,手,不由自主的揉搓起膝蓋上的白色浴袍,神情中,抑製不住的流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痛楚。

仲博雅則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也許,是因為她經曆的事情太多,閱曆太多,所以,即便是這樣殘忍的事實,也不能引起她太多的感情變化。

“有了這個,那個女人,她逃不了了。”

仲博宇吩咐下人去煮薑茶後,上樓,拿了一條幹發巾回來,一邊看著影像,一邊將手中的幹發巾遞給秦楚。

秦楚深深地閉了閉眼,將眼底深處的那一抹酸痛,嚴嚴實實的掩藏。片刻,還握著遙控器的手,輕輕地按了一下關閉的那個按鈕。伸手,接過仲博宇手中遞過來的幹發巾。

仲博宇在秦楚的右側坐下,道,“別擔心,我和姐姐會幫你的。”

仲博雅望著自己的弟弟,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秦楚望著麵前兩個在容貌上有幾分相似的人,點了點頭。當初,在精神病院中第一次遇到仲博雅,被她毫無征兆的帶上水晶鏈,送去異世的時候,她曾恨過她,不想,如今,卻是她在盡心盡力的幫助她。

還有,她的弟弟。

“謝謝!”

除此之外,秦楚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對於秦楚的道謝,仲博雅笑了笑,緩緩地端起之前放下的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直接提交法律麼?”

秦楚點了點頭,那個女人,還有紀鴻傑,她想讓他們做一輩子牢。

“那個女人的行為,照她的說話,雖然不是蓄意的謀殺,但你完全可以用這樣的罪名來告她。我讓阿宇馬上去替你聯係法律界最好的律師,絕對成功。”

“這個案件……我想……申請不公開審理。”

秦楚在仲博雅話落的時候,微微的沉默了一下,旋即緩緩地說道。那,畢竟是疼愛了她整整三年的爺爺,雖然最後,他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楊辰奕那邊,隻護著揚辰奕,但她,還是不想這件事公開,不想外界的輿論傷害到揚家,以及環球集團……爺爺,阿楚真的無法放過賈馨瑜,所以,這已經是阿楚唯一能夠做的了……到時候,請你不要怪阿楚……

仲博雅望著對麵的秦楚,她,還是太過善良了。

然,有的時候,善良,往往跟柔弱等同。

之前,她聽仲博宇說,他去的時候,楊中天也在那裏。楊中天能夠那麼快的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有人通知他的,而通知他的人,無外乎就是那個女人了。

這件事,秦楚越是善良的不願鬧大,越是保密,讓楊中天鬆氣的同時,隻會越發的成為那個女人威脅的所在,隻會令那個女人越發的看輕麵前的人,從而,越發的有恃無恐,氣焰,也越發的囂張。

安靜的房間內。

秦楚獨自一個人,站在窗邊,白色的長浴袍,襯托出她淡雅的氣質,如墨的長發,已經幹透,飄飄逸逸的垂落在身後、肩側。修長纖細的素手,緊緊地拽著手邊的窗簾。漆黑中帶著一絲哀傷迷離的眼眸,靜靜地往外看著外麵下個不停的暴雨。神情中,像是透過層層雨幕在想著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

溫熱的呼吸,在冰冷的窗戶上,凝結成一層薄薄的水汽。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汽,越聚越多。

忽然,秦楚情不自禁的伸手,一筆一劃的在玻璃上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之後,目光又望了一會窗外,再用手指,緩緩地、緩緩地寫下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最後,指尖,在第二個人的名字上,久久的停留。

似乎,不該貪戀的!

秦楚一眨不眨的望著第二個名字,許久許久,用寫下那個名字無二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將那一個名字,一點點的擦掉,同時,也擦掉自己心中的那一絲貪戀與奢望。當初,她貪戀揚辰奕爸爸給的溫暖,所以,毫不猶豫的跟著他來到了這裏;當初,她貪戀爺爺給的溫暖,所以,不管在楊家發生了什麼事、不管揚辰奕怎麼對她,她都默默地忍受,怎麼也不願離去。結果,卻落得如今的結果。

於是,在這一刻,她終於學乖了,不讓自己再對任何人、任何東西產生貪戀。

心中這般想著,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第一個名字上。

對他,是不是也不該貪戀的呢?

應該是吧!

秦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抬起手,指尖,緩緩地向著玻璃窗上剩下的那一個名字伸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敲響。

秦楚微微一怔,收回了手,道,“請進。”

仲博宇端著下人煮好的、冒著熱氣的薑茶,在房間外,禮貌的敲了敲門,在得到房內之人的應聲後,推門而入。

進入屋內後,眼前的情形,讓仲博宇平靜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動。

纖細的人兒,孤寂的站在窗邊,透明的玻璃上,映襯出那一道似有似無的、仿佛一陣輕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吹走的飄渺身影。讓人從心底裏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想要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給她滿滿的嗬護的衝動。

一種陌生的、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在這一刻,忽的在仲博宇二十多年來,平靜如一灘波瀾不起的潭水般的心底,悄然滋生。

然,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了。

所以,讓仲博宇一時間有些不確定。

於是,仲博宇選擇了暫且將這種感覺壓下,麵容上,泛起一抹令人心動的溫和,上前幾步,道,“這是下人剛剛煮好的薑茶,你趁熱喝,驅寒。”

秦楚在聽到身側的聲音後,才慢慢地回過頭來,淺淺一笑,道,“謝謝。”

仲博宇將手中的薑茶,遞到秦楚手中,在近距離的望著秦楚臉上的那一抹笑容時,忽的道,“若是不想笑,就不要笑!”

秦楚的指尖,突的一顫。隻是,徒然不知道那一顫,是因為接過來的薑茶太燙,與她的體溫相差太大,還是因為麵前這個男人的話。

仲博宇麵上的溫和不變,還想說什麼,但目光,卻在這個時候,突的被玻璃窗上的那一個名字所吸引,如果他沒有記錯,秦楚昏迷前叫的,就是這個名字。

“封洛華,是誰?”

仲博宇笑著對著秦楚問道。

秦楚聞言,握著薑茶的手,倏然一緊,恍惚的目光,隻見,杯中蕩漾起波瀾的茶水麵上,忽的劃過一襲如雪的白衣,劃過一頭異於常人的白發。於是,指腹,不由自主的摩挲起盛著熱薑茶的茶杯杯沿,悠悠地聲音,輕輕地道,“一個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麵臨何種危險,都絕不會棄我的人。”

對那一個人,秦楚就是有這樣絕對的相信。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她完全繼承了那個世界秦楚的記憶,也許是因為陰暗森冷的大牢內那一聲壓製著顫抖的小姐,沒事了,別怕,也許是因為危險來臨時,他不顧自己的舍命相救,也許是因為那一路不離不棄的相護,也許是因為……

或許,哪一天,自己不相信自己了,也絕不會不相信那一個人。

腦海中,忽的劃過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意識。

秦楚的唇角,不知不覺的泛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這一次,不再是那種為了讓人放心而特意露出來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

仲博宇原本是想借玻璃上的那一個名字,來轉移開秦楚的思緒,繼而驅散房間內似有似無縈繞著的哀傷氣息。但,沒有想到,秦楚的話,反倒讓他不知不覺被那一股氣息帶了進去。他,看得出來,那個叫封洛華的男人,在麵前之人的心中,一定占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位置。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羨慕起了那個男人。

又是那種奇怪的感覺!

仲博宇緩緩一笑,輕輕地拍了拍秦楚纖瘦的肩膀,道,“這些天,都會下雨,晚上,你早些安睡,後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話落,仲博宇帶著那一抹亙古不變的溫和笑容,轉身,緩緩地出房間,合上房門。

秦楚側了側身,目光再次望向迷霧般的窗外,雙手,握緊了手中的茶杯,企圖用茶杯內薑茶的溫度來溫暖自己冰冷的雙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後麵,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那一段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倒下去。

視線,又一次落在了窗戶上那一個剛才沒有擦去、此刻已經漸漸變得模糊了的名字。對他給予的溫暖,似乎,不叫貪戀。

因為……

第二日,一份鐵錚錚的證據……錄像,便呈到了法庭上。

因為仲家、皇廷集團的勢力,所以,中間,省去了很多必要的、不必要的等候。

賈馨瑜,先是用李喬喬的孩子,來當做楊家的孩子,之後,又製造了親子鑒定報告和骨髓鑒定成功報告。

一係列的事情加起來,完全可以告她事先預謀、蓄意謀殺。

這一條罪名下來,足可以讓賈馨瑜坐一輩子的牢。但,她的背後,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暗中幫助她。

那個人的勢力,不容小覷!

其實,所有的人心裏都秦楚,在賈馨瑜背後幫助她的人是誰。

一連數天的陰雨天氣,夜晚,都未曾出月亮。所以,秦楚也沒有回去,隻是留在現代、留在仲家,耐心的等著判決的結果下來。

楊家,客廳內。

下人拿著楊中天的手機,上前,對著沙發上一手撫著額閉目養憩的楊中天道,“老爺,賈小姐找你。”

楊中天緩緩地睜開疲憊不堪的眼睛,接過下人手中的手機,揮了揮手,讓下人下去。

下人在轉身的時候,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的揚辰奕,止不住的微微一愣,旋即張口就要喚少爺。但,卻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將即將脫口的稱呼,硬生生咽了下去,抬步,輕輕地退出了客廳。

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了不下一圈的揚辰奕,站在樓梯口,不發一言的望著沙發上接電話楊中天。

楊中天接起電話,平靜的聲音中,含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漠,道,“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手機那頭,傳來女子淺淺含笑的聲音,“爺爺,為什麼你的聲音聽上去好像非常的冷漠?是不想接到我的電話,還是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賈馨瑜,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

楊中天的神色,已經冷了一分,但聲音反倒放軟了一分,似是帶著妥協的意味。

“爺爺,明天,判決結果就出來了,我隻是有些擔心。爺爺,你那邊,都安排好了麼?能保證萬無一失麼?若是我真有什麼事,我可不保證不會將事情都鬧出去。”

那邊的聲音,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但旋即又接著響起,“爺爺,要是讓外界的人知道環球集團的總裁……揚辰奕,當初,竟不顧自己妻子的死活,將自己的妻子推入手術室,讓醫生硬生生取出才七個月大的嬰兒、致使嬰兒剛一出生便夭折的話,你說外界的人,會如何看他?會如何看楊家?看環球集團?”

“你……”

楊中天聞言,氣的麵目發青。握著手機的手,也不自覺的一寸寸收緊,溝壑的手背上,刹那間,隱約可見青筋。

這時,一隻手,忽的從楊中天的身後伸了過來,直接取走了楊中天手中的手機。

揚辰奕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原來,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女人,竟是這樣一幅麵孔。一直以來,到底是她偽裝的太好,還是他太愚蠢了?愚蠢的還為之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賈馨瑜,你的威脅沒有用,明天,我會自己承認自己做過的一切。”

“揚……”辰奕……賈馨瑜不想手機那頭會突然傳來揚辰奕的聲音,止不住的一怔,張口想要說什麼。但卻隻聽手機內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顯然,對方在說完話的時候,便已經掛斷了電話。

楊中天回頭,看著身後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自暴自棄的孫子,道,“辰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揚辰奕聞言,輕輕一笑,拿著手機的手,毫無征兆的一鬆,任由手機呈直線掉落、碎裂在地上,道,“爺爺,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爺爺,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隱瞞又有什麼用,能減輕我所做的一切麼?”

“辰奕,你隻是被賈馨瑜那個女人騙了而已。”

“是麼?”

揚辰奕淡淡的反問,這樣的話,便能洗清他所犯下的罪孽麼?能減輕他對他那個人、對那個孩子的愧疚的麼?

不能!

“辰奕……”

麵前這般頹廢的揚辰奕,讓楊中天擔憂不已,而他剛才的話,更是讓他不放心,道,“辰奕,這幾天,你就安心的在家裏休息好了,哪裏也不要去。”

揚辰奕沒有說話,轉身,頭也不回的上樓而去。

房間內,所有的擺設,都一層不變,似是在等著某個人的回來,但沿著床沿滑落在地的揚辰奕知道,那一個人,她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抽屜裏、桌子上、枕頭底下……到處可以看見小孩子的東西,那些,都是她親手準備的。還有,那一件才織了一半的衣服。

蒙蒙的細雨,透過敞開的窗戶,被微風吹進了空蕩蕩的房間內。

揚辰奕不覺得打了個冷戰,抬眸,靜靜地看向窗外。蒙蒙霧氣中,他似是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影,在歡快的戲水。

於是,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著窗邊走去。

手,伸出窗外,想要去撫摸一下那一個小人兒。其實,那一個孩子,他真的很愛、很愛,雖然,他一次都沒有提起過……

當初,明明再三的確認過,不會有事的……

窗外飛灑進來的雨水,不知不覺打濕了揚辰奕的衣服,但他似乎渾然未覺!

周身,都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悔慟氣息!

另一邊。

賈馨瑜握緊了手中的手機,片刻,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撥回去,但已經怎麼也撥不通。揚辰奕的那一句話,讓她的心底,無法抑製的泛起了濃濃的不安。腳步,一時間不覺得在屋內來來回回的踱步。

紀鴻傑看著自己麵前,神色突然顯現出不安的女兒,擔憂的問道,“馨兒,楊中天怎麼說?”本來,這件事,紀鴻傑以為再沒有轉機,但沒想到賈馨瑜竟有辦法,令楊中天站在他們這一邊。

賈馨瑜望向坐在沙發上的紀鴻傑,眉目一斂,眸光流轉間,一字一頓的道,“爸爸,這件事,不如就你一力承當下來,如何?”

紀鴻傑一刹那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的女兒,手中的茶盞,灑出了不少茶水在手背上也好無所覺。

依自己對揚辰奕的了解,賈馨瑜知道,剛才的那一句話,揚辰奕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很有可能那麼做,所以……所以……她要事先做好一切的退路。

“爸爸,親子鑒定的報告和骨髓配對成功的報告,都是你一手弄的,你就將這一整件事承擔下來,好麼?”事實也確實如此,當初,賈馨瑜不過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話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是紀鴻傑一手做的。倘若真要找證據,也隻能找到紀鴻傑一個人身上,而不是她,賈馨瑜身上。

“馨兒,爸爸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紀鴻傑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賈馨瑜聞言,止不住的嗤笑一聲,“爸爸,不要將話說得那麼好聽,你這麼盡心盡力的幫我,還不是想通過此,來與揚家牽上關係,從而提高自己的身份麼?”一個當初可以狠絕的拋妻棄女、貪圖富貴的男人,現在,那麼費勁心機的幫她,她可不相信是為了那一份遲來的父愛!

她,不相信!

一點都不相信!

紀鴻傑望著自己麵前的女兒……賈馨瑜,年輕的時候,他是貪圖富貴,所以,才與賈馨瑜的母親離了婚,拋棄了她們,但現在,他老了,才驀然發現,富貴榮華都是虛,他如今唯一想要的,不過隻是這一份失而複得的親情罷了。所以,當時,他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犯法的,卻還是毫不猶豫的為了她去做。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是這般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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