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微臣不知……”太醫額頭的汗珠越冒越多,而他,已經不敢再擦汗,戰戰兢兢的站在床邊,不知應該做些什麼。

一時間,臥室中靜的令人窒息,彼此之間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太醫被獨孤絕身上所散發的強勢壓力壓的喘不過氣……

“王爺,天山雪蓮已按太醫所說的方法做好,現在是否拿給王妃服用?”莫鬆恭敬的稟報聲自門口傳來,打破了房間的窒息。

“端進來!”獨孤絕的話簡短,卻帶著強勢的命令口吻。

莫鬆恭敬的答應一聲,命人將天山雪蓮端進了臥室,獨孤絕越過太醫,坐到了床前,修長的手指輕搭上了沈雪寧的手腕。

在獨孤絕坐到床邊的瞬間,那名太醫十分識趣的遠離了大床,走至一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遠離了獨孤絕的壓力,太醫有種死後重生的感覺……

“既然沈雪寧所中之毒已診斷完畢,你們可以離開了!”獨孤絕冷冷的下了逐客令,那名太醫如釋重負般,向獨孤絕打過招呼便快步走出了臥室。

而項依靈,憂傷的目光直望向坐在床邊,看也沒看她一眼的獨孤絕,時間越長,項依靈眸底的憂傷越濃。

“瑞王妃,不如卑職派人護送王妃回宮!”項依靈刹那間回神,卻是莫鬆正站在她麵前,對她下了逐客令。

目光望見被獨孤絕視為珍寶的沈雪寧,項依靈眸底閃過一絲惡狠,瞬間已消失無蹤。

“多謝莫管家,依靈是皇宮侍衛護送而來,不必再麻煩王府侍衛!”再次深深的凝望了獨孤絕一眼,項依靈慢慢轉身離去。

走至門口,項依靈就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望向莫鬆:“莫管家,依靈知道有幾個人可能有冰魄銀針的解藥,你能否出來一下,我將這幾個的所在地,以及他們的名字告訴你……”

“多謝瑞王妃!”莫鬆快步走至項依靈麵前:“王妃請隨我來!”

莫鬆與項依靈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臥室,獨孤絕眸光微閃,輕輕為沈雪寧蓋好被子,也快步走出了臥室。

院中的侍衛、侍女們全都被遣散,隻留項依靈與莫鬆立於院中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會用冰魄銀針的人都有哪些,他們分別在什麼地方?”獨孤絕冰冷的聲音在院中響起,不怒自威,帶著迫人的氣勢,令人不敢反駁,不敢無視。

項依靈交待完事情,便在皇宮侍衛的護送下離去,當確認項依靈所坐的馬車已離開辰王府後,莫鬆恭敬的征詢著獨孤絕的意見:“王爺,瑞王妃所說的這些人,卑職要不要派人去調查一下他們?”

獨孤絕斂眸沉思片刻:“暫時先按兵不動,等本王的命令!”

夜已經很深了,將府中大小事情交給莫鬆去處理,獨孤絕徑直回了臥室,剛剛推開房門,便看到了隻著單薄寢衣,坐在桌邊喝天山雪蓮的沈雪寧,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也隱帶一絲無奈,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了沈雪寧麵前,散發著淡淡龍涎香的白色外衣已披到了沈雪寧身上:“夜深了,小心著涼!”

“雪寧,你剛才服了什麼藥,怎麼和中了冰魄銀針一樣的,成功騙過了那位太醫……”

詢問間,獨孤絕已緊挨著沈雪寧坐下,沈雪寧將一勺天山雪蓮遞到了獨孤絕嘴邊:“其實就是一種可以以假亂真的藥,不過,隻能撐一個時辰,隻要時間一到,那藥就會失效……”

“這天山雪蓮可是項依靈送來的,你也敢喝?”話雖這樣說,但獨孤絕已將沈雪寧小勺中的天山雪蓮喝入口中。

“放心,我已經徹底檢查過了,這裏麵沒放什麼特殊東西!”說著,沈雪寧借著喂獨孤絕天山雪蓮的空隙,湊到獨孤絕懷中深深嗅食了幾下:“奇怪,你的身上怎麼沒有其他異味?這麼快就將罪證消除幹淨了……”

“什麼罪證?”獨孤絕心中不解,一向銳利的眸底此時布滿了疑惑。

沈雪寧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詭異:“你剛才送項依靈出去,離別時,她就沒送你一個離別吻,或離別擁抱之類的……”

“如此說來,雪寧是吃醋了?”獨孤絕疑惑的眸底此時染上了一層莫名的喜悅,伸手將沈雪寧輕輕擁進了懷中,光潔的下巴輕觸著沈雪寧柔軟的墨絲:“你放心,這一世,除了你,我不會抱任何女人,也不會親吻任何女子,就算她們主動投懷送抱,本王也不稀罕……”

“雪寧,你呢,除了我之外,還會愛上別人嗎?”問出這句話時,獨孤絕喜悅的眸底閃過濃濃的期待:他明知道沈雪寧除了他之外絕不會愛上其他人,可他還是想聽沈雪寧親口說出,方才安心……

沈雪寧窩在獨孤絕懷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天山雪蓮,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惡作劇般回答:“如果遇到比你好的男子,我會考慮……”

在獨孤絕即將發怒時,沈雪寧急忙說出了下半句:“不過,我想今生今世,我不會遇到比你更優秀的男子了……”

沈雪寧話音未落,便被獨孤絕拉出了懷抱,有力的大手緊扣著沈雪寧的雙肩,對她怒目而視:“不管你今生今世會不會遇到比我更優秀的男子,你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話音落的同時,獨孤絕已低下了頭,緊緊噙住沈雪寧香甜的唇瓣,狠狠吸吮著,沈雪寧尚未出口的抗議聲也全被獨孤絕吞入腹中。

不知是因為沈雪寧剛剛喝過天山雪蓮,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獨孤絕覺得沈雪寧的唇今天似乎格外甜美,怎麼吻都吻不夠……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沈雪寧的嘴唇被他吻的紅腫不堪,全身無力的軟倒在獨孤絕懷中時,獨孤絕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她……

望著沈雪寧緋紅的小臉,迷離的眼神,感受著懷中的溫軟嬌軀,獨孤絕的喉結微微動了動,眸底染上了濃濃的情欲,接過沈雪寧手中盛天山雪蓮的瓷碗,放到桌上,獨孤絕橫抱起沈雪寧大步向床邊走去。

後背觸到了柔軟的床鋪,身上傳來獨孤絕的重量,沈雪寧方才反應過來,用力去推壓在她身上的獨孤絕:“天都快亮了,而且,我可是對外宣稱中了冰魄銀針,如果我們行房,會被人看出破綻的……”

獨孤絕無奈的歎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身躺到了沈雪寧身側,其實沈雪寧所說的這些他也知道,隻是剛才,他真的是情難自控……

伸手將沈雪寧緊緊擁進了懷中,獨孤絕閉上了眼睛,運功壓製著體內不斷奔騰的欲望:“睡吧!”如今離天亮已經不遠,獨孤絕根本休息不了幾個時辰。

“那個,師兄,我現在是中毒之人,是不是不能與你睡同一張床?”沈雪寧一邊詢問,一邊小心翼翼的注意著獨孤絕的反應。

獨孤絕聽後並沒有睜眼,反而將沈雪寧抱的更緊:“照你的意思,十五天之內,本王都要與你分房睡?”獨孤絕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分房睡倒是不必,不如我們分床睡!”沈雪寧建議著。

“如何分床睡?”獨孤絕就知道沈雪寧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不會讓她如願,躺著未動,眼睛也未睜開,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那邊有個貴妃榻,你去睡貴妃榻吧!”不是沈雪寧不想睡貴妃榻,而是她是病人,如果她睡貴妃榻,不是明顯的向人說明她中毒是假的嗎!

獨孤絕仍然躺著沒動,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似是快要睡著:“要本王睡貴妃榻也可以,不過,本王已經習慣抱著你入睡,等一下你隨本王一起去睡貴妃榻,等本王睡著了,你再回床上睡覺!”

獨孤絕一向警覺,就算是在休息時,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也會立刻醒來,如果沈雪寧真的答應他與他一起去睡貴妃榻,等他睡著自己再回來,那沈雪寧要麼是陪獨孤絕一起在貴妃榻上睡,要麼就別想睡覺了。

因為獨孤絕睡著後,隻要沈雪寧一動,他便會醒來,再等他睡著後,沈雪寧再動,獨孤絕還是會醒,如此這般折騰,很快天就亮了……

沈雪寧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兒,所以她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微微沉下眼瞼沉思片刻:“師兄,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不如你抱著這個入睡!”

獨孤絕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軟軟的枕頭,獨孤絕冰冷的眸底怒火顯現,揮手將枕頭打到了一邊:“這枕頭太軟了!”哪有抱著你舒服!

直接說不去貴妃榻睡不就行了,還找這麼多借口,沈雪寧心中輕哼一聲,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啟明星已經升起,天就快亮了:今晚因為冰魄銀針一事,獨孤絕根本沒怎麼休息,天亮後他就得立刻起身,還是不要打擾他睡覺了。

這樣想著,沈雪寧閉上了眼睛,時間不長已進入了夢鄉,沈雪寧睡著後,獨孤絕卻睜開了眼睛,凝望著外麵漸漸泛亮的天空,幽深的眸底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黎明時分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沈雪寧和獨孤絕沒蓋被子,獨孤絕清醒著,沒感覺到什麼,沈雪寧睡著了,感覺到了陣陣涼意。

睡著前,沈雪寧還言詞鑿鑿要將獨孤絕趕去貴妃榻休息,但此時,整個人非常不爭氣的全部窩進了獨孤絕懷中,汲取溫暖……

獨孤絕微微低頭,望著如小貓一般乖巧的依偎在他懷中熟睡的沈雪寧,嘴角輕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到了兩人身上,獨孤絕將沈雪寧更緊的擁在了懷中,心中暗暗發誓:雪寧,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遠離江湖,宮廷的是是非非,我絕對不會讓那個預言成真的……

一直以來,發有的事情都在按照預言所說的方向發展,預言最後幾句,是關於沈雪寧的,其結局……不太好……

所以,此時的獨孤絕不是擔心,而是害怕,他害怕預言預示的結果會成真,那樣一來,他與沈雪寧之間……唉……

烈焰暗朝洶湧,聖乾也不平靜,聖乾皇宮,歐陽清坐於禦書房中的椅子上,麵色鐵青,房間中央,站著太子歐陽睿,程南英等一些重臣,微低著頭等待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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