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荊的母親,挺可愛的。
因為何清如的性格,將見家長的氛圍變得十分親密祥和。
何清如不但是大牌鞋包的愛好者,還是護膚品愛好者,許星空剛喝完茶,閑聊幾句後,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皮膚上。
她盤坐著的身體,屁股微微抬起,雙臂像學生一樣搭在桌子上將她支撐住,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在許星空臉上認真看了一圈後,開始給她分析她的麵部肌膚問題。
那如數家珍的程度,堪比屈臣氏的推銷員。
她分析完以後,挑了支鋼筆,在一個本本上列了一張單子遞給了許星空,:“你以後護膚品換成這些……”
許星空看著紙上列的一堆大牌,不光護膚品,何清如連適應她的香水品牌和型號就列好了。
“不用你花錢,懷荊能賺錢。你買,聽到了嗎?”
何清如修得幹淨整潔的指甲指著兒子,像是安排他去買瓶醬油一樣的安排道。
懷荊眉尾一挑,輕車熟路地拿了單子過去,神色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看來何清如平時沒少這樣安排過他。
見家長無非就是閑聊,互相了解後,話題就聊到了她們認識的紐帶——懷荊身上。
“懷荊挺像他爸爸的,聽妻子的話。但就有一點,解決問題的時候,簡單粗暴,一點也不浪漫。”
聽她這麼一,許星空抬眼看了看坐在她旁邊的懷荊。懷荊是坐在靠窗的那一邊,他雙手撐在身側,身體微微後仰,姿態慵懶閑散。
他在她和何清如的麵前,似乎格外放鬆,陽光下睫毛泛著光,淺褐色的眸子裏透著笑,神色也輕鬆自然,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他平時像一塊冰,現在像一杯草莓味的沙冰。
在她看著他的時候,男人似乎察覺到了,眼眸往她這邊一側,眸中笑意加深。
許星空收回視線,臉微微一燙,喝了口茶,:“他還可以。”
懷荊看著她陽光下漸漸被曬得紅透的耳垂,唇角微微勾起。
“真的?”許星空這個回答,讓何清如震驚了。她震驚過後,最後不無感慨地做了一個總結,“多虧我這優秀的基因中和了一下。”
許星空:“……”
和何清如聊,整個氛圍都是輕鬆愉悅的,就像曬著冬日的陽光,不刺眼很舒服。何清如是個很容易滿足,而且心思單純的人。看上去樂嗬嗬的,什麼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這一點,懷莞完完全全遺傳到了。
提到懷莞,何清如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你們莞莞有男朋友了?真的假的?”
想來她聽到許星空和懷荊一句玩笑話當了真,現在還沒釋懷。許星空剛要解釋,旁邊懷荊下巴一抬,:“對。”
許星空一愣,看了懷荊一眼,旁邊何清如臉色已經變了幾變。
“你們兄妹倆,一個一大把年紀才找女朋友,一個年紀就找男朋友,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操過心,懷荊隻:“她這個學期結束就回國了,你可以回家好好管教她。”
許星空明白了懷荊的意圖。
何清如當時是為了避嫌才來出家的,現在事情已經結束,已經可以還俗了。
望著兒子,何清如神色沉斂,半晌後:“算了,讓她找吧。我把她生的那麼漂亮,找男朋友怎麼了?”
許星空:“……”
有些時候,遺傳真的很強大。
懷荊和許星空中午在卿平寺裏吃的齋飯,何清如在寺裏挺有威望,到齋堂的路上又有不少僧侶與她雙手合十打招呼。
在她合十回禮時,許星空看著她虔誠而又謙卑的神色,察覺到她可能以後都不會還俗了。
人人都以為她因避嫌而出家,而或許,在她心裏,其實是為了對懷荊父親濃厚的愛與忠誠。
吃過飯,懷荊接了公司裏的電話先行一步出了齋堂,許星空和何清如後來走了出去。
寺廟的齋堂在寺廟的最高處,正是陽光最盛的地方。出門時,何清如站在一側,遙望著與清九山對立的那座高山,半晌後,笑了笑。
“你的名字很好聽,懷荊時候就喜歡星空。”
懷荊時候喜歡的星空,和她自然不是一個。但何清如的話,仍然讓她有些羞澀。
“他是個長情的人。”何清如聲音低沉,淺褐色的雙眸中,淡然如水。但在這層淡然深處,卻懸著厚厚的一層思念。
許星空望著她的神色,雙眸微抬。
在她剛要話時,何清如又是一笑,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她對上許星空的視線,笑眯眯地:“我兒子就交給你了。”
喉頭一動,許星空看著何清如,淡淡一笑,點頭道:“好。”
何清如現在是在修行,懷荊和許星空不能打擾太久。吃過齋飯後,兩人準備啟程回去。臨行前,何清如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給了許星空。
她禮物準備了一大盒,懷荊抱著那一箱子,裏麵是各個品牌的定製和限量版經典款的包和各色珠寶。
許星空從沒見過送大牌珠寶和名牌包,像送饅頭一樣這麼豪放地送的。她一時有些無措,抬眼看了看懷荊。
抱著一箱子東西,懷荊垂眸掃了一眼裏麵的東西。東西都是新的,珠寶都是何清如以前在懷家的時候就買下的。
他神色鎮定,看著一條彩鑽的吊墜,問道:“這不都是你的寶貝麼?”
“對啊~”何清如爽快地承認道,她看了一眼許星空,眼睛裏滿是喜愛,“星空也是我的寶貝,我把寶貝送寶貝,怎麼了嘛!”
懷荊唇角微挑,看著一邊的許星空,淡淡地了一句:“沒怎麼。”
將東西放到車上後,知道他們母子倆有事情要談,許星空拉開車門先上了車。
待許星空上車,何清如將視線收回,眼睛裏還帶著笑,:“帶著星空去趟大宅吧。”
垂眸看著母親,懷荊的回答簡短而利落。
“不去。”
“你帶著給老太太看看。”何清如,“她不同意她的,我是你媽,我同意就行。”
完,何清如抿抿唇,:“帶去給你奶奶看看,就當是給你爸爸看的。”
懷荊看著何清如,母親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但手上的佛珠停止了撚動,幹淨的指甲上反射著陽光。
打開車門上了車,許星空與車外的何清如揮手道別,待車靜裏的人影看不到,許星空收回了目光。
“我媽讓咱們去趟大宅。”
見她視線收回,懷荊和她了他和何清如的對話內容。
許星空眸光一動,看了一眼旁邊開車的懷荊。男人坐在駕駛座上,神色平淡。
實話,許星空是理解何清如的想法,就像她媽,也總想讓她和星遠不要離著許家太遠。
懷荊這話雖然是陳述句,但其實是在詢問許星空的意見。許星空沒有意見,點了點頭:“好。”
側眸看了女人一眼,懷荊唇角一勾,:“那現在過去。”
許星空:“……”
這麼快?
兩人從卿平寺趕到大宅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懷荊一進門,一個胖乎乎的五六十歲左右的女人就走了過來。看到他和許星空,臉上一喜,:“太太在院子裏修剪花草。”
春一到,客廳別院的花花草草都是梅老太親自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