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努力撐著了。”鄧廷歌小聲說,“你當時就知道了嗎?”
“知道了一些,畢竟我跟玉蘭獎組委會還是比較熟悉的,他們還想邀請我作下一屆的評委。”丘陽說,“你待會別緊張。哎,世界上天天都有新鮮事,過兩天你這些就會被人給忘記了。最近《八卦影視圈》的狗仔在追天後的出軌事件,最遲下周就會爆料,你放心,當時候就沒有人記得你這些事情了。”
鄧廷歌苦笑了一下。
記招上除了丘陽被瘋狂追問之外,鄧廷歌的風頭大大蓋過了其他人。問題大同小異,不是那獎的,就是那“神秘男子”的。鄧廷歌來之前心裏窩了一堆演練熟悉的台詞,對著話筒盡量不緊不慢地說。
他調動了自己的演藝細胞,在台上扮演一個風輕雲淡、曆盡波折的老戲骨,慢吞吞地說自己和傳聞的那位羅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是自己的良師益友。他其實還想說,羅恒秋一直在鼓勵他,沒有羅恒秋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位置上。羅恒秋愛他,擔心他,希望他平安健康地生活,但也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掌控欲,沒有左右他的選擇。
鄧廷歌很希望將來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對著麵前的話筒和攝像機說出這些話。
他翻來覆去地說良師益友,說做人做事方麵羅恒秋都教會自己很多,但絕不正麵回答是或者不是。丘陽也在一邊分擔了他的提問壓力,每說幾句就扯回《第二王儲》上。記者們知道丘陽不太好對付,這人是個老油條,後來終於想起這是劇組開機儀式的記招,總算提了些正常靠譜的問題。
記招結束之後常歡立刻帶著他告別了劇組,她一路飛車,總算將鄧廷歌送到了父母麵前。
鄧嘯一看到自己兒子,那股火氣噌噌噌地往上冒,鄧廷歌腦袋的位置又無比合適,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鄧廷歌直直跪著,任他爹扇了幾下腦袋。力度不重,而且不痛,龐巧雲把鄧嘯拉開,不讓他繼續動手。
“回家住!別在外麵混了!拍什麼戲,都給我辭了!”鄧嘯怒吼,“我就說過這個工作不幹淨,你看看你都接觸的什麼人!”
鄧廷歌小聲說師兄也不是現在才認識的,又被他爸扇了一下。
“先回去吧,我們回去說。”龐巧雲小聲道,“別在別人辦公室裏吵,成什麼樣子了。老鄧!”
她扯鄧嘯,鄧嘯扯鄧廷歌,一家人拉扯著往外走。鄧廷歌知道有些話要和父母麵對麵說清楚,回頭匆忙給羅恒秋一個安慰的眼神。羅恒秋衝他搖搖手,心思複雜地與他告別了。
鄧廷歌一家人上了常歡的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此時孔鬱正在華天的二樓等著跟人談事情。他看到鄧廷歌和兩個上了年紀的人離開,腦子裏把最近的事情過了一遍,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
經紀人踢踢他:“注意表情。”
孔鬱肅容,打開了手機看視頻玩兒。他心情確實很好,鄧廷歌在事業和生活上受到了雙重打擊,他覺得這是應該的:他那麼嫩,才剛進這個圈子裏,真正厲害的事情還沒見識過,想就這樣一方風順,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戴了耳機,打開一個電視劇視頻看。
下載了一堆胡慕參演的電視劇和電影,發現前幾年這人完全就是個跑龍套的,能勉強在人群中認出張臉就不容易了,罔論台詞。也不知道百度百科是誰給他編輯的,什麼電影都往上放,孔鬱花流量下了一大堆,一半都是沒意義的。胡慕近兩年才開始慢慢接到了有台詞的角色,慢慢地把他的作品看過去,有種仿佛看著他慢慢成長的感覺。
當然這感覺隻在孔鬱心裏停了一瞬間。他沒什麼興趣看,電視劇也好電影也好,都不是什麼精良的製作,於是就挑著,光挑有胡慕出場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