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慕是那種很打眼的人。他無論演的什麼,看上去都是他自己。又因為隻演好看的、英俊的角色,而且角色基本都一成不變,不是心地善良就是一往情深,看得孔鬱十分乏味。
所以後來他就不看劇情了,胡慕的臉一出現就盯著胡慕看。經紀人見他看了幾天了,手機屏幕上全是胡慕晃來晃去的身影,驚得滿頭是汗:“祖宗啊你千萬別玩這個。答應我至少現在別玩。”
孔鬱抬頭:“為什麼?”
經紀人:“那個鄧廷歌鬧出來的那些事情還不夠麻煩麼?你又沒什麼可靠的獎項加身,很容易就被黑得爬不起來的。”
孔鬱不由得笑了:“你放心。我就最近和他聊得多了一點,順便看看他的作品。要玩也不是跟他玩呀,他能有什麼?”
經紀人想了想,噗嗤一聲笑出聲:“對對對,他自己也是個要爬上別人床的貨呢。”
孔鬱瞅了他一眼。經紀人以為孔鬱是想聽胡慕的詳情,於是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胡慕出道很早,但一直籍籍無名。他剛入行不久就被行內的一個大佬看上,旁敲側擊沒有回應之後,大佬幹脆直接麵對麵問他跟不跟自己。胡慕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之後他再沒有接過戲,隻能演些小龍套小蝦米,有時候連正臉都沒有。那段日子非常難熬,胡慕甚至成了那大佬逢人就說的一個笑話。然後那笑話來找他了,答應了他的要求。
大佬對他不錯,戲也接二連三地來了。可大佬對誰都不錯,身邊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胡慕很快失寵,又回到無戲可接的困窘之中。
“然後就是包嘉樹啦。包嘉樹也算是個好靠山,但這人的癖好特別奇怪,我估計胡慕沒少被他欺負。”經紀人笑了一陣,想起了別的事情,“包嘉樹還是第一次玩男的,特別喜歡跟別人說胡慕床上的那些事情。他說啊胡慕……”
孔鬱突然站了起來。他摘了耳機,把手機揣進兜裏:“不聽了,我去撒尿。”
經紀人有些鬱悶:他滿腔的八卦還沒說出個頭,就活活被掐斷了。
鄧廷歌跟著爸媽回家,常歡照例在樓下等他。常歡在鄧廷歌父母麵前完全收起了她平時的那套,端出職場精英的範兒,很能唬人。
一回到自己的家,鄧嘯氣足了喉嚨也粗了:“跪下!”
鄧廷歌看看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倒水喝:“累死我了,為了這件事我一周都沒睡好覺,讓我喝口水。”
鄧嘯:“……”
鄧廷歌喝完了,撲通跪在地上看著他爸。
“……起來吧。”鄧嘯無話可說,讓鄧廷歌起來了。
龐巧雲開始絮絮叨叨,鄧嘯坐在一邊生悶氣,鄧廷歌一出聲他就立刻怒吼著把他的反駁壓下去。龐巧雲說了兒子又得轉頭讓他小點兒聲,忙忙亂亂,最後自己也一屁股坐在鄧嘯身邊,不吭聲了。
鄧廷歌知道他們擔憂的是什麼,但他不可能答應父母的要求。非但不能答應,甚至不能鬆口。
“仔啊,如果是他帶壞你的,你自己心裏要有數,不要跟他混了啊。”龐巧雲說,“他家大業大,我們惹不起的。我看新聞說,他們那種人最喜歡亂搞,你跟他混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你聽聽我們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