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雪白幹淨美青年(3 / 3)

正在開車的常歡:“……”

魯知夏:“……”

兩個女孩不理他了,嘰嘰喳喳地在前排開始聊天,扔鄧廷歌在後座打瞌睡。

宴會廳裏十分熱鬧,常歡把鄧廷歌弄醒,順帶弄成了一條雪白幹淨的美青年,目送他和魯知夏一起進去了。

陳一平還沒到,鄧廷歌轉了一圈,跟自己認識的人打招呼。他現在也算有一點點指甲蓋大小的知名度了,居然也有人主動跟他說你好,一顆心又驚又喜。逛了一圈下來,魯知夏跟她熟悉的女伴們走了,鄧廷歌又不知道哪個才是發行方的老總,估計不會在這個場合裏出現,還在後麵蟄伏著,於是安心吃東西。

吃著吃著,孔鬱從後麵拍了他一把:“嗨。”

鄧廷歌一口蝦剛咽下去,忙轉身和孔鬱麵對麵。

“羅恒秋沒來?”孔鬱很小聲地問。

“沒來。”鄧廷歌也很小聲地回答。兩個人腦袋湊得很近,地下黨一般對接暗號。

孔鬱問清楚他是來見發行方的,本來想帶著他過去,想了想,又後悔了。“算了,你還是等你的陳導吧。”孔鬱說。

鄧廷歌跟著他才走了兩步向導就反悔了,頓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不是,你這人怎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

“我沒放棄。”孔鬱說,“我跟華天的接觸比你多得多。”

鄧廷歌被他突轉的話題弄得十分茫然:“哦。”

他很想說那又怎麼樣,但為免激怒孔鬱,還是不吭聲了。孔鬱和他之前在《巨浪》劇組裏接觸的樣子很不一樣,鄧廷歌心想估計是把我看作情敵了。鄧廷歌前一段時間還將人看作情敵,吃了一些似有若無的醋,現在立場驟然逆轉,他忍不住笑了幾聲。

孔鬱:“笑什麼?”

鄧廷歌:“沒什麼。哎哎,胡慕,胡慕!我在這裏。”

一身白西裝的胡慕剛從人群裏掙脫出來,正拿著杯酒四處張望,聽到鄧廷歌招呼連忙走了過來。他眼睛有點近視,為了美觀又不肯戴眼鏡,正好這兩天拍戲時眼睛過敏連隱形也戴不了,走近之後他才看到鄧廷歌身邊站著個門神一樣臉黑黑的孔鬱,心裏一驚,又一喜。

鄧廷歌上上下下看了胡慕一圈:“你行啊你,這衣服可貴了。誰讚助你的?”

胡慕飛快看了一眼孔鬱,沒見他有什麼表示,小聲說:“我自己買的,沒有人讚助。”

鄧廷歌笑著說:“挺帥的。”

胡慕覺得孔鬱好像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頓時悄悄將腰挺得更直,不太好意思地說謝謝。

他手裏端著杯酒,剛剛在人群之中又被熟識的人勸了兩杯,臉上有一點點紅。孔鬱眼見鄧廷歌又奔著新菜去了,胡慕卻站在自己身邊不動,低頭小聲道:“你還敢喝那麼多?”

胡慕嚇了一跳,酒漿在杯子裏顫抖:“不、不多的。”

為強調可信度,他舉起酒杯認真道:“這是很低度的葡萄酒,而且裏麵什麼別的料都、都沒有。”

他聲音越來越輕,說到最後也覺得自己好笑,想起那時的窘狀,尷尬地笑了。孔鬱說那就好,你自己注意一點。胡慕心裏有些高興。他覺得孔鬱跟鄧廷歌似乎很熟悉,孔鬱對自己的這幾句關心也許隻是連帶著的,是和鄧廷歌聊天之後的餘韻,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但他心裏很愉快,頓時覺得這連爵士樂也顯得過分喧鬧的會場霎時間可親可愛起來。

正想再說些什麼時,門口又熱鬧了一陣。胡慕回頭正好看到包嘉樹領著幾個年輕的演員笑眯眯地走進來,滿臉春風。

他躲包嘉樹躲了好幾天,現在猛地一見,方才被孔鬱勾起的好心情頓時全都消失,腳下忍不住退了一步。

孔鬱正站在他身後,沒提防他突然後退,自然沒有避讓。胡慕手裏那半杯酒漿湧出杯口,正正落在他白西裝的衣襟上。

孔鬱:“……”

胡慕:“啊……”

孔鬱覺得十分煩,還沒跟鄧廷歌下完戰書,這邊就沾上了個麻煩。“去洗洗吧。”他覺得不是自己的責任,沒什麼情緒地勸說。

然後他看到身邊的人碰了碰衣上酒漬,方才看到自己後驟然歡快提高的聲音已經降了下去,腦袋垂著,露出頭頂一個頭發旋。

“這衣服要兩萬三的。”胡慕懊喪不已,“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