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雪白幹淨美青年(2 / 3)

他說完之後心裏擂鼓一般響,是血液震蕩的慌張。

師兄也會這樣想嗎?他不知道現在現在代替羅恒秋說出了這樣的話,會不會讓羅恒秋不滿。

……不管了,誰讓他不在。鄧廷歌心想,臉上擺出十分堅毅的表情。

羅瓊絲毫不為他的神情打動。她仍舊沒有指責也不帶質疑,笑著說:那我就等著吧。

羅恒秋送他離開的時候問他下一次什麼時候過來。鄧廷歌想了想:“下次來的時候我會先問清楚你姐在不在。”

羅恒秋:“她怎麼你了?”

鄧廷歌:“不,是我怕她。”

羅恒秋:“……?”

鄧廷歌想了想,問他:“你肯不肯跟我過一輩子?”

羅恒秋說你腦子壞了?

鄧廷歌一看時間來不及了,連忙代替他回答“肯的肯的”,說完在樓梯間的角落飛快地和他交換了一個吻。他匆匆離開華天的大廈回家,準備乘坐今晚的航班奔赴下一個宣傳城市。

《久遠》的宣傳很順利,除了一線城市之外甚至鋪到了一些比較活躍繁華的二線城市。這個片子並不打著商業片的噱頭,但“一刀未剪”四個字已經成了最大的廣告,所到之處都能受到媒體的歡迎。不過那些問題問來問去都是差不多,魯知夏和鄧廷歌一開始還抱著極大的興趣,最後幹脆將答案全背下來,不同的人問就調換一下順序,換個模樣說一樣的話。

鄧廷歌覺得這也算是一種學習。

大部分的記者都會選擇問嚴斐和陳一平問題,嚴斐不在場的時候,他受到的提問壓力才會轉移到其他兩個主演身上。這一次有記者問鄧廷歌拍戲的時候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段。鄧廷歌按照之前自己想過的答案回答了:“是楊春霞、久遠和朱白華各自死去的那個部分。知夏和嚴哥拍這一段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記者打斷了。

“你覺得朱白華和楊春霞,哪一個的死亡更讓你感到震撼呢?”記者問他。

這是個他沒有接觸過的問題。遵循陳一平所說的“沒設計過的問題就照實回答”的原則,他說是朱白華。“因為朱白華是電影裏最壓抑的一個人,他有理想但不能實現,渴望有自己的感情但一直都壓製著這種可能。包括他的遺書,上麵提到不要怪當時舉報他的人,請別人不要害他的姐姐和侄兒,都說明他其實是個非常……怎麼說呢,算是個把自己看得很輕、把別人看得很重的人。他的自殺其實就是這種長期壓抑的爆發——”

“那從你自身出發,你對朱白華的死有共鳴嗎?你覺得他是被那種求而不得的感情困擾才最終選擇自殺的嗎?你怎麼看他對久遠的這種感情?”那記者一副伶俐的模樣,聲音機關槍一樣啪啦啪啦從嘴裏蹦出來,“你自己會不會……”

鄧廷歌稍稍一愣。這是個很不禮貌的問題,他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記者看,臉上仍舊微笑,腦子飛快地運轉。

身邊的魯知夏已經拿起了話筒,但在她出聲之前陳一平已經先行發聲:“身為導演,我可不希望小鄧跟朱白華這個角色有什麼共鳴。他演什麼就跟什麼共鳴好啦,不然嚴斐會不高興。這是搶飯碗啊。”

“說到這個我要爆料了。鄧廷歌一開始對朱白華這個角色也很有興趣的。”編劇在一邊笑著說。

話題輕巧地被岔開了,記者們開始感興趣地問陳一平為什麼最後選擇了嚴斐來飾演朱白華而不是鄧廷歌。鄧廷歌和魯知夏互看一眼,一邊聆聽周圍的聲音,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那個記者。

那位記者再沒有提問,隻是坐在位置上整理筆記。

“那人是針對你吧?”回去的路上,魯知夏說。

鄧廷歌說他不知道。他有些迷惑,又好像知道些端倪,在腦海裏一條條地捋最近的事情。

會發生些什麼呢?他茫然地想。這段時間的勞累令他思考問題都遲鈍了很多。那個人知道些什麼?他是衝自己來的還是衝著羅恒秋來的?或者是衝著《久遠》而來?一樁演員的醜聞確實可以拖垮一部電影,他知道太多這樣的例子。

魯知夏見他坐在位置上發愣,推推他:“你這麼沒精神,一會兒別去了吧。”

她和鄧廷歌還要去參加一場晚宴,和陳一平一起見幾個發行方的老總。“不去不行啊。”鄧廷歌的身體往下溜了一點,毫無儀態地垮在車座上,“好累啊,好想回家抱師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