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反對帝國主義戰爭的活動(2 / 3)

值得注意的是,麥克唐納這種一貫堅定的反戰立場並不是在順境中表達的,而是在極端危難險惡的逆境中展現的。自從大戰爆發後,戰爭狂熱、沙文主義狂熱盛行,麥克唐納就因為反戰而受到各種迫害和打擊。首先是報刊新聞界的攻擊。1914年10月1日《泰晤士報》發表題為《助敵》的大塊文章,指責麥克唐納的反戰活動,說他“比拿薪水的德國特務更有效。”同時還刊登了一封信,信中煽動說:“在這戰爭時期,麥克唐納先生一直企圖踐踏本國聲譽,……一直在幫助敵國,這種行為已超出了可以容忍的最大限度,英國政府和人民不能對此等閑視之。”10月3日的《旁觀者》報也載文,攻擊麥克唐納“當前在本國的主要工作就是鼓勵敵人”,政府“應當對他馬上采取行動。”由於麥克唐納堅強不屈,戰爭狂熱分子在他的選區開始“冇組織的反對活動”,衝擊他的競選演說。他們揚言:“已安排妥當,麥克唐納星期天的講演將被噪聲淹沒。他會被哄下台。”盡管如此,他還是毅然前往,擊敗了蓄意搗亂的無賴之徒。1915年,反戰運動更加孤立,許多不覺悟的工人也為戰爭推波助瀾。夏季,工人居住的倫敦東區竟然發生所謂“反德”的騷動。政府的鎮壓也增強了。民主管理協會的小冊子被瞥察查抄;獨立工黨的辦公機關和《勞工領袖》報的編輯部遭到襲擊;民主管理協會領導人之一毛雷爾以莫須有的罪名被監禁,獨立工黨的艾倫幾乎被迫害致死。麥克唐納的戰友遭此迫害,對他壓力非同小可。直接攻擊他的行動也不少。他在格拉斯哥逗留期間,竟然有瞥察盯梢。他的講演會幾次被衝散,暴徒的石頭朝他打去,他巋然不動。他認為這些醜惡現象都是警察指使幹的。他在倫敦很難存身,隻好與反戰領袖們避居牛津郡的加星頓。但這並沒有給他帶來平靜,1915年2月13日的《約翰牛報》辱罵麥克唐納和哈第是“善於偽裝的擁護德國運動的頭子”。該雜誌於6月19日又用兩頁的篇幅咒罵英國那兩個“犯了該死的叛國罪的高級術士”,即麥克唐納和哈第,而且麥克唐納比哈第“更危險”,“我們把他叫做叛徒、懦夫、狗雜種,他的指責幫助了國王的敵人,為虎作倀,我們要求戰時法庭審判他並把他關進塔獄,天亮時就把他槍決!”麥克唐納已成了統治階級和戰爭狂們最忌恨的人,可見當時形成了對反戰運動進行鎮壓的恐怖氣氛。9月4日該雜誌又以整版篇幅登出題為:《詹姆斯·麥克唐納·拉姆賽,雷塞斯特議員的名字和起源》的文章,以文瘩流氓手段對麥克唐納進行人身攻擊。它為了說明麥克唐納注冊名字是拉姆賽,還刊登了他的出生證的影印件,並說:“它揭露了麥克唐納是……民主管理協會的靈魂,誹謗本國的人;它還揭露了他是一個蘇格蘭女傭人的私生子!”這種以私生子“惡名”來攻擊人的手段在當時的社會上尚有巨大的影響。雖然不少友人和組織來信向他表示安慰,但畢竟在廣大平民群眾中造成了很壞的影響。他家鄉的莫裏地區高爾夫球俱樂部認為,麥克唐納作為本俱樂部老成員之一,“玷汙了”俱樂部的聲譽,引起了許多成員退出,為保全俱樂部,於1916年9月通過決議,將他開除出高爾夫球俱樂部。迫害、圍攻、謾罵使麥克唐納十分痛苦,但不能使他動搖。他認為:“結局還沒有到來,我隻得負起重擔。”他照樣在工黨大會上陳述自己的反戰主張,照樣主張“這次戰爭應以歐洲軍國主義的毀滅而結束”,“我對新年的祝願就是:繼續堅持工作,堅持一貫的、艱難的工作,與陷入錯誤的野蠻惡人戰鬥。”1917年4月他在公開講演中還堅持:“繼續打仗、殺人、使婦女兒童忍饑挨餓,這樣使雙方最後罷休,歐洲幾代人也難以恢複。”他呼喚:“我隻喜歡風雨同舟的人,年年月月在大風大浪中搏鬥。”直至1918年初,麥克唐納的反戰主張被工黨接受,他才徹底擺脫了孤軍奮戰的艱苦局麵。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看出,在反戰問題上,麥克唐納是一個不畏強暴、勇於鬥爭的人。說他是一個罕見的反戰的英雄鬥士,是並不誇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