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口頭語言表達能力(3 / 3)

再次,要注意語氣的運用。一般口頭語言的語氣,應該根據所表述的內容不同而有所不同。學術探討的內容,適合運用平和而侃侃道來的語氣;抗議的內容,適合從一開始就運用先聲奪人的語氣;辯論的內容,適合運用開門見山的直率的語氣;對歪理邪說的批判內容,既可以運用嚴肅的語氣來揭露,也可以運用嘲諷的語氣進行抨擊;頌揚的內容,適合運用熱情或深情的語氣,盡量進入角色,才能感人至深。

這樣幾個要素的配合和運用,就構成了口頭語言的節奏,就具有了吸引聽者的內在魅力,就不顯得“語言無味像個癟三”了。

(6)口頭語言表達的標準之五:即興反應能力

口頭語言表達語境的變化,要求口頭語言表達者具有即興反應的能力。口頭語言表達與文字書麵表達的區別在於,文字書麵表達允許有充分思考的時間,而口頭語言表達就沒有這樣的優越條件。它要求表達者必須立即作出反應,而且不允許出現較大的遺漏或差錯。這就要求表達者要加強日常訓練,具有較成熟的即興反應能力,在較短暫的時間裏,經過迅速的思考和決斷,基本全麵地、準確地表達出意思,而且基本上要經得起曆史的考驗。這對口頭語言表達者的要求是很高的。一旦表達者成功地做出了即興反應,便容易獲得同事和上下級的認同。這種成功的即興反應能力的培養,全靠人們平時的積累和訓練。

(7)口頭語言表達的標準之六:適應不同對象

說話要看對象,要根據講話對象的情況確定講話的內容和風格,這是口頭語言表達的一個基本要求,也是口頭語言實效性的一個前提條件。

毛澤東同誌對語言的針對性十分講究。他在延安整風期間批評說:“黨八股的第三條罪狀是:無的放矢,不看對象。”他接著提出為什麼講話要看對象的道理:“共產黨員如果真想做宣傳,就要看對象,就要想一想自己的文章、演說、談話、寫字是給什麼人看、給什麼人聽的,否則就等於下決心不要人看,不要人聽。……‘對牛彈琴’這句話,含有譏笑對象的意思。如果我們除去這個意思,放進尊重對象的意思去,那就隻剩下譏笑彈琴者這個意思了。為什麼不看對象亂彈一頓呢?……射箭要看靶子,彈琴要看聽眾,寫文章做演說倒可以不看讀者不看聽眾嗎?我們和無論什麼人做朋友,如果不懂得彼此的心,不知彼此心裏麵想些什麼東西,能夠做成知心朋友嗎?”毛澤東還向廣大宣傳工作者推薦了四篇文章,其中有一篇是當時共產國際總書記季米特洛夫的報告,裏麵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應當切實領會下麵這條起碼的規則,把它當作定律,當作布爾什維克的定律:當你寫東西或講話的時候,始終要想到使每個普通工人都懂得,都相信你的號召,都決心跟著你走。要想到你究竟為什麼人寫東西,向什麼人講話。”

成功的演說者必須注意針對不同的聽眾對象,確定講話的內容和方法,以及講話的角度和使用實例的取舍。人們的處境不同、文化水平不同、思想覺悟水平不同、麵對的生活壓力不同、在社會上所處的經濟地位不同,就必然對口頭語言表達者具有不同的要求。聰明的演說者,能夠根據不同人群的需要,改變角度和口吻,選擇巧妙的內容,衝破各種人群逆反心理的阻隔,獲得講演的成功。在革命戰爭年代,我們黨的一位領導人王若飛,是一位善於做思想政治工作的專家。《王若飛同誌在獄中》一書記錄他的許多優秀品質,其中就說到了他善於根據不同對象,采取不同的方法進行思想政治工作的情況。無論是革命隊伍的戰士,還是國民黨派進來摸底的特務,或是社會上的偷盜者,他都能夠根據他們的不同特點,以適當的對症下藥的談話方式,深刻感染他們,讓他們堅持鬥爭、改造思想、參加革命。這就是根據不同的對象選擇不同內容和方法的成功範例。

(8)口頭語言表達的標準之七:要講普通話

隨著社會現代化進程的進行,隨著社會交往的不斷廣泛和普及,人們交往的頻率加大了。作為地方色彩的方言,就越來越失去了其時代的意義。具有全國普及意義的普通話成為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19條規定:“國家推廣全國通用的普通話。”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召開期間,為了更好地代表人民的權利和利益,更好地參政議政,無論哪個民族、哪個地區的代表,都要運用普通話發言。這已經成為國家發展的一種要求。無論是新疆或西藏,還是西南各個省區的少數民族地區的代表,在人民大會堂都能夠運用普通話發言,為我們作出了使用普通話的榜樣。

中國是一個方言最多的國家之一。語言學家也很難統計中國境內到底存在多少方言。一個省就有各個不同地區的相差很大的方言,交流起來就存在著一定的困難。各個地區內也有分得更細的方言。有的地方,即使一個村莊,其東頭的發音和其西頭的發音就有很大的差別。西頭能夠區分出平舌音和卷舌音,但東頭的村民就不能區分平舌音與卷舌音的差別。

如果各個地方都保持各自的方言土語,那麼整個國家就不能正常地運轉,人民就不能正常地交流。這和現代化的要求背道而馳。現代化就意味著方言土語將逐漸退出曆史舞台。

可以說,一個人在全國交流的場合不願意講普通話,就是缺少對人的平等態度,或者是自我封閉的象征。任何地方的方言土語,對於其他人來說,都必然帶來了交流的困難和理解的誤會,使人際氛圍不協調。在20世紀80年代,全國一度興起了廣東話時髦的浪潮。如果研究中國最遠古的土音,倒是最好去研究廣東話,其他就沒有什麼積極的意義。當然,也有一種特殊的功能,那就是保密的功能,因為除了他們別人誰也聽不懂。但其他人就會對這種神秘表示不理解甚至是不滿。

有些人抓住了有的國家第一代領導人堅持自己的方言土語的例子,為自己不改方言土語辯護。這是不足為據的。國家第一代領導人所處的時代和環境,不利於他們改變普通話。他們從小就缺少普通話的教育。到了成為領導人的時候,年紀已經偏大,已經形成的地方口音就不是那麼好改的了。現在的中青年幹部和其他非領導性質的人才,從小就學普通話,長大了為什麼就不能堅持呢?

我本人在青年時期來到北京讀書,直到畢業也沒有改自己的山東口音。但是,後來到了一個普通話的環境之中,從事教學和管理工作,那種別扭的山東口音就成為經常引起哄堂大笑的由頭,影響了工作。後來,在領導同誌的提示下,下決心改正自己的山東地方口音。經過刻苦練習,在不長的時間裏,終於把口音改過來了。現在,我的教學工作經常麵對來自全國的學生和進修幹部,我覺得自己運用普通話教學是必須的一個要求,否則,實際上就等於對各地來的不同的學生和進修幹部不公平。現在,誰也聽不出我的地方口音了。各地的學生和幹部,都和我建立了良好的交流和交往關係。這中間,就有普通話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