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魚不見血,對於凝神期的齊正興許還能做到。
“閉嘴。”夜殊不耐煩著,和陳琅相處了幾次,她怎麼愈發覺得他婆媽,如此的男人,她當初是怎麼看上的,“麻煩幕管事把阿貴叫過來。”
阿貴很快就被叫了過來。見了夜殊後,傻子貴樂嗬著,他還記得,不能亂喊夜殊“娘”,隻是不停地叫著:“殊兒。”
夜殊想過了,所謂的不見血,出刀一定要快、狠、準,一刀即中。
叫阿貴來,是為了詢問“星鯊鯊魚腦”的事,夜殊對海獸不熟悉,阿貴常年捕魚為生,應該能知道從那哪個部位下刀,最省事。
“頭,沒有腦,”阿貴像是聽明白了,又像是沒聽明白,拍著手叫嚷著。
“你才沒有腦,”夜殊啐罵著,“腦在頭的哪個位置,”她隔著魚缸,畫了個圈。
“頭沒腦,”阿貴也跟著夜姝拍打著魚缸,那頭虎王星鯊憤怒地甩著魚尾,魚缸被震得嘎吱作響。
“阿貴,現在不是玩耍的時候,快說,鯊魚的魚腦在頭的哪一處,”陳琅不笨,他也明白,要想不見血的取出魚腦,必定是要一刀斃魚。他已經等了好幾日,若是再錯過了今日,陳雲卿要是真的病死了,他不敢再往下想。
被逼急了的陳琅,早沒了翩翩貴公子的好修養,額頭青筋跳動,勒住了阿貴的衣服。
“陳琅,你放客氣點,”夜殊不悅著,手中的刀具逆手一抹,挑向了陳琅的手腕,陳琅麵色不善,但也不敢與夜殊真的起了衝突,隻得鬆了手。
“小兄弟不要誤會,陳某一時情急才會唐突了阿貴兄弟,”陳琅也是個能屈能伸的,態度轉得比六月的天還要快幾分。
傻子也有個好處,就是不會說謊,夜殊問了幾次,阿貴還是一般的回答。
夜殊也不再多問,窺了眼東郭幕容的神情,見他依舊是靜坐在水邊,宛若一尊石佛。
最好是真的石化了,夜殊暗暗咒道。
東郭幕容忽的轉過了頭來,陳琅迎麵看向了他,也同時看到了那雙針孔一般的白瞳,他隻覺得渾身上下冷颼颼的。
陰冷之間,陳琅渀佛看到了東郭幕容的那頭黑發,變成了灰鉛色。
幕雨輕詫著,順著東郭幕容的視線,落到了那個貼在了魚缸上的小工身上。
夜殊扶著魚缸,她閉著眼,神識一點點密布在了魚缸的四周,隨後湧向了那隻虎王星鯊。
鯊魚發現了有人在試探,不安地在魚缸裏衝撞著。
夜殊渾然入了定,隔著冰麵,她的神識並沒有受到阻礙。
腦中,封三水教導過的庖丁解牛**的字句,逐一滑過。
靈獸海獸,甚至是天地間的一葉一花,都有最基本的構造。
樹分皮、葉、筋、花、果實、種子。而獸類則分了皮、血、筋絡、五髒六腑。
而她現在要找的,隻藏在了虎王星鯊醜陋厚重的腦殼之後的魚腦。
淡淡的五彩靈識,悄然進入了虎王星鯊的體內。
虎王星鯊就想是一艘遨遊著的海中船艦,它的肌理呈樹形,每一根筋絡都有力地跳動著。
根據肌理紋路,這頭虎王星鯊是頭成年雄鯊,鯊齡為五十歲左右品階是二品。
它的皮,強韌如鐵皮,它的骨,隻能彙聚火陣之火才能煉化。
魚缸有一陣抖動,那頭虎王星鯊的眼中,寒光迭起,魚鰭魚尾拍打著魚缸。
待到將整隻虎王星鯊的頭顱掃了一遍,再是魚身魚鰭,竟是真的找不到虎王星鯊的魚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