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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殊隻當是看錯了,再耐著性子,用神識在鯊魚體內掃了一遍。
當真是沒有腦子?用神識視察,本就是很累的事,夜殊也從未用神識這般細致地在活物上查看過。
正在她準備收回神識,一抹像是刀刃一樣的寒光撲了過來,夜殊的神識一窒,意識頓時鈍疼無比。
這隻星鯊,竟是懂得用神識反攻,夜殊大驚失色,隻是她的神識已經深入了鯊體之內,一時也退避不得。
這番變故,讓夜殊的額間,滾落了些黏稠的汗水。
她的肩膀不知覺得抖動了起來。臉色也變得紅白交陳。
“小兄弟?”陳琅剛要上前扶住夜殊,卻覺身前冷風晃過,阿貴已經搶到了夜殊身前。
傻子也不知夜殊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叫嚷著:“好燙。”他用袖子不停地蘀夜殊抹著汗。
“傻子,別添亂,”幕雨拉著傻子,他也看出了夜殊的困境,隻是他不擅神識控製,即便是想幫手,也幫不上忙。
“幕風,”東郭幕容亦有些變了臉,在夜殊和星鯊間來回看了兩眼。
地上多了個黑影,如鬼魅般,瞬間移向了夜殊的腳下。
“慢,”東郭幕容叫停了幕雨。
魚缸上,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夜殊的麵上,湧上了一股火般的紅氣。
夜殊的眼陡然睜開,幽黑的眼眸中,透著股戾氣。
五指一撐,水花四濺,濺落的冰屑和水花砸在了她的臉上,衣服也濕漉漉了一身。
數寸厚冰上生出了無數的雪花紋,像是一夜開滿了滿樹的梨花。
“砰”地一聲重擊,又像是閃電一般,夜殊的手中,那把三角刀直刺入了虎王星鯊額前的那一處“王”字
刀勢又快又猛,像是一抹流星,緊接著,又是一陣刀身劃過皮肉,擊碎魚骨的碎裂聲。
那陣聲音,聽得陳琅頭皮發麻,再看身旁的幕府幾人,全都是麵目冷峻。
“哧”地一聲,拔刀的同時,一粒黃豆大小的東西被挑了出來。
藍腥色的鯊魚血噴了出來,就在陳琅以為要血汙滿地時,夜殊嘴間吐出了一道水汽凝結的法訣,整條星鯊被冰動了起來。
重物落地的沉悶響聲,整個水榭亭台都震了一震。
“幸不辱命,”夜殊手指間,夾著那粒“黃豆大小”的東西,白玉如瑙。這就是星鯊的魚腦,隱匿在了“王”字後,虎王星鯊全身的精華所在。
在她轉身之時,才發現在水榭旁的東郭幕容已經不見了,地麵上冰塊化開,亭子裏又冷幾分。
冷意消退,那粒魚腦被幕雨取走了,“爺去準備煉丹了。”
“殊兒好厲害,能找到小豌豆,”阿貴拍手叫好著。
“多謝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陳琅一日之間,經曆了幾次變故,剛才又見了夜殊的化險為夷的舉動,心裏也對這易百樓的小工,興起了結交的心來。
“夜殊,陳兄客氣了,別忘了,陳兄還需答應我一件事,”夜殊微微一笑,她氣力衰竭,說話間似也少了幾分冰冷,展顏一笑時,眼眸亮如晨星。
陳琅不覺間,麵色一赧。
遠處,一處掛了白幔的高樓上,東郭幕容手上賞玩著那粒魚腦,嘴角多了絲玩味。
40玉蝻子的變化
星鯊氣味奇腥無比,夜殊光是宰魚,沾染了少許魚肉,就沾惹了一身的魚腥味,還是求著齊正,找了些偏門法子,才去了那股腥味。
可事後聽陳琅說,有了那顆魚腦後,也不知東郭幕容用個什麼法子,提煉後的星鯊腦通體透明,恍若一粒夜明珠,非但沒有丁點魚腥味,還帶了股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