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邶國的皇子,他回去了,就意味著要與旁的皇子爭奪那個太子之位。
當然,也有人想他回去。
白家的人是他最大的支持和幫助,也是他母妃的父家。
白家的人幫助他,也是有條件的。
白家的人讓他娶了他們的女兒白禾為妻。
為了回邶國,他答應了。
羲荷默不作聲,他以為是默認了。
後來才知道,她容下不這等事。
待他安全回到邶國,奪了皇位,她才對他說:她要走了,要回大耀去了。
他震驚不已,問其原因。
羲荷才說:我從小接受的婚姻教育是,一夫一妻,沒有三妻四妾,我無法改變這個世代,也無法改變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不可置信的問她:“既然如此,你為何要一路跟隨我到今天?為何要與我夜夜纏綿?”
她眸中染上一絲哀傷,卻終是沒給他答案。
為何要一路跟隨他,還不是因為放不下他。
為何要與他夜夜纏綿,還不是因為無法割舍他。
再多的放不下,再多的無法割舍,最終還是算了。
她無法忍受,他有旁的妻子。
她走得幹脆利落,他卻思念成河。
他得著了一切想要的,卻失去了她。
獨守著這個江山,再多的榮耀都無法讓他開懷。
久而久之,他厭惡身邊的一切。
他常常想,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除了羲荷,有哪個是真心愛他的?
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都是為了想從他這裏得著最大的利益。
隻有羲荷,什麼也不求。
這一路走來,她無怨無悔。
她明明應該是他的妻子,是謫妻,是皇後。
他們曾私定終身,曾花前月下,熱情相擁。
她把自己最寶貝的給了他,他卻因為各樣的原因,他無法給予她該有的尊榮。
這是他的懦弱,他恨自己的懦弱。
在羲荷走了之後,他漸漸的削弱了白家的勢力,奪去了他們的兵權。
既然邶國是他的了,他何必要任人擺布。
許多年來,他的後宮一直空著。
他無法忍受失去羲荷的孤獨,又私自去了一趟大耀,想見一見她,哪怕她已為人婦也沒有關係,他就是想見一見她。
再次見到羲荷時,她滿身是傷。
她奄奄一息,躺在曠野的血泊之中。
等把她救醒,已是七天後。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
他告訴羲荷:既然我救了你,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就跟著我,一切從新開始吧。
所以,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宮裏,趕走一切會傷害她的人。
他要讓她做了自己的皇後。
羲荷雖是失去了記憶,卻並沒有失智,她還記得自己是未來人,記得自己在未來做過什麼。
她以為,與虞羽相遇的那一天,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原主的過往,她沒有記憶,全不記得了。
沒有了記憶的羲荷,依舊義無反顧的愛上了那個非她不可的虞羽。
這些年間,為了壯大邶國,不至於有一天被更大的國欺負了去,羲荷也給了他一些圖紙和武器上的技術指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邶國終於研究出了一些火藥。
殺傷力極大無比。
果然,是給派上用場了。
羲荷愛他,依舊愛得毫無保留。
他也依舊愛她。
為了彌補對她的虧欠,這些年來,他給予羲荷獨一無二的寵愛,不惜把白禾母子趕出皇宮,免得白禾一天到晚想法子陷害,傷害羲荷。
羲荷也有自己弱勢的一麵,她不是一個善於爭奪男人的人。
再後來,她也為他生了兩子一女。
婚後的幸福生活,讓羲荷也越來越有女人的嫵媚。
也讓他越來越年輕。
~
戰事的勝利讓整個邶國的軍營每天都充滿了歡樂。
閑來無事,虞羽會策上馬,帶羲荷到平原那邊逛上一逛,免得她整日在軍營憋悶得慌。
北風冷冽。
大家策馬而奔,絲毫不覺得寒冷。
明明是個不可一世的人,在他麵前偏又千嬌百媚,跟個懷春的少女一般。
他看在眼裏,歡喜在心裏。
駕……
駿馬飛奔而去,後麵的大批護衛也是一路前後左右相隨。
虞羽問她:“冷不冷?”
她說不冷,駿馬越過他,騎在他前頭。
他偏要跟上來,與她並肩行,扭臉就可以看見她明媚又帶颯的臉。
她常常不覺然就擺出了威風凜凜的姿態,骨子裏帶的。
那時,迎麵有人過來。
是霽月策著馬獨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