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耀休戰,士兵渙散。
身為大耀的太尉,他看在眼裏,心裏又豈會無動於衷。
邶國的武器之強大,是他們遠遠無法想象的。
邶國本可以趁勝追擊,等了幾天,這邊絲毫沒有動靜,也是令人費解了。
轉而又想,邶國也許並不想戰。
如果邶國想戰,憑著他們的武器,開戰天下,也是易事。
閑來無事,沈太尉又琢磨一件事情。
虞羽既然禦駕親征了,羲荷若是跟他在一起的話,會不會也跟著一塊前來。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他不知道的是,隨著他這一路策馬而來,有人跟在他後麵一路狂奔。
能和馬賽跑的,也隻有沈朦了。
為了避免被沈霽月發現,他也沒敢騎馬。
沈太尉一個人獨自出來,本身就是一個疑點。
果然,沈太尉竟是一路往邶國的方向去了。
對於兩個人來說,今天屬於天公作美,竟讓人在此不期而遇了。
雖然那麼多年沒見了,對母妃的記憶都漸漸要模糊了,在看見她的那一刻,沈霽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騎在馬上的母親,英氣不減。
雙方彼此勒馬,停在原地。
虞羽一眼認出他來了,說:“喲,這不是沈太尉嗎?”
大耀最為年輕的太尉,列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那可是衝進蠻夷,把人殺個片甲不留之人。
是個狠人。
沈霽月盯著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也看著他。
馬上的羲荷沒有說話。
虞羽對羲荷說:“讓我來會一會沈太尉,看我能不能把沈太尉捉回去。”
羲荷說:不行就喚我來幫你。
夫妻二人果真是同心呐。
虞羽說好。
虞羽拔刀就過來了,果然是寶刀未老,英姿颯爽。
沈太尉身形矯健,手中的破天劍出鞘。
刀光劍影。
兩人氣勢如虹。
周圍樹木因此遭殃不少,紛紛倒下。
虞羽說:“沈太尉,劍法不錯嘛,聽說是你把蠻夷給鏟了?”
沈太尉卻道:“你聽說的不錯,但你到底是老了。”
虞羽臉黑。
被年輕人當著他皇後的麵說老,令他顏麵上掛不住。
他一點不老。
為了證明自己不老,他手中的寶刀揮得虎虎生風。
他的皇後坐在馬上,饒有興趣的看著。
不過,她手裏端了一把長槍,大有隻要虞羽吃了虧,她就一槍子崩了沈太尉。
一路跟著過來的沈朦隱身於樹杈之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多年不見,對於父皇的記憶,還是那麼深刻。
和當年一樣,他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那個女人亦然,沒有變化。
兩個人可真是越活越年輕了,他的母妃,卻被逐離了皇宮,死了。
憑什麼呢。
在此相遇,真好。
既然軍隊都無法把他們幹掉,那單打獨鬥呢?
他有注意到那女人手裏的東西,想必是一件很厲害的武器。
他又瞧了一眼與沈霽月大戰的虞羽。
虞羽善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英勇的。
這一切,就由他來結束吧。
讓那個女人和他,一起去死吧。
他摸出身上的匕首,那匕首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他飛身朝虞羽而來,手中的刀刺出。
沈朦的速度是快的,畢竟他是比狼還快的速度。
那匕首朝羲荷打去時,她眼疾手快的,身手敏捷的給避開了。
她避開了。
虞羽卻是沒有避開的。
那一刀就砍在虞羽的手臂上,令他手裏的刀脫落。
血流如注。
這一刀,是還給他的。
還他當年砍自己的那一刀。
沈朦盯著他,雙眼發狠,發紅。
虞羽手臂受了一刀,站立不穩,朝後直退。
他本還想再去補上一刀,羲荷已端了槍杆掃了過來。
沈霽月知道那是什麼。
當年的母妃,也曾端了這麼一個武器。
兩人迅速閃身而避。
如今多年過去了,他的模樣有了極大的變化,母親早已認不出他來了。
她掃射的速度又快又狠,可惜她今天遇著的也是兩個狠人。
裏麵的彈掃光了,也不曾掃射到兩個人。
沈朦鄙夷的說:“我道是什麼多厲害的武器,也不過如此。”
羲荷也是紅了眼。
就是這個人,傷了她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