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套衣服,金六福開始悠哉遊哉地在西北大地上亂逛,日子倒也逍遙,隻不過總要擔心杜美人和季老頭的從天而降。
一路飄到了三月,下旬的時候忽然碰到了一片盛開的桃花林,金六福高興地穿過桃花林之後喃喃道:“乖乖,忽逢桃花林,還真的是夾岸數百步。小爺我找找,沒準兒真有不知魏晉的桃花源。”轉念一想,不成,剛從隱居狀態釋放,萬一這桃花源又是個籠子~~還是算了。
桃花剛剛盛開,地上還沒有多少落花,看去,林中也沒有小路,想必是少有人至的地方。金六福慢悠悠在林中走著,飄落的桃花瓣在他身邊打轉,偶爾有調皮的落在他頭頂和肩膀。
風和日麗的天氣適合睡覺。金六福想著,被暖暖的太陽曬得有了睡意。眼珠子左轉右轉選了棵看起來開得很茂盛的大桃花樹“蹭”地竄了上去,和衣靠著樹幹美美地睡了,許久未剪的頭發雖然在後麵束了一束,可是風一吹還是輕輕飄起了些不安分的,遠遠看去,還真有點睡美男的意思。當然,前提是要忽略他咕噥的“桃子,好吃”之類的囈語。
睡啊睡啊,金六福在夕陽西下時分轉醒,看著粉紅的桃花被夕陽染成了金紅色。
“還以為是柚子,原來是太陽。”金六福摸摸正叫著的肚子:“別吵了,少吃一頓都不行。吃才吃才。”
輕飄飄落地向河邊走去,春天了,冬眠的魚不知道醒了沒有。沒醒的話他隻好挖冬眠的青蛙來吃了。
淙淙河水在這無人的地方顯得歡快,河麵上倒映著天上火紅的雲彩,水都有了動感。金六福站在河邊望了望,沒有魚?這麼溫暖的河水裏居然沒有魚。
有些失望,金六福認了命要去對青蛙進行秘密搜捕,折了根樹枝作為逮捕工具,因為此事駕輕就熟,所以沒多大一會兒金六福就逮捕了好幾隻“不拒捕”的昏迷狀青蛙。打算拎著到河邊洗洗幹淨,沒走幾步見某個枝頭飄著一樣紅色的東西,基於好奇的心裏,金六福輕輕一躍,將那紅色東西拿到了手,竟是塊紅紗,不禁將嘴巴張成了“O”型,紅紗——腦袋中第一個想起了女鬼,還是聶小倩那種女鬼。按說這荒郊野外的此時有人已算怪事,要是還是個女人~~
想了想,女鬼跟他也沒關係,他還是老老實實洗青蛙準備晚飯,又看看紅紗,不錯,可以用來包青蛙。
走到河邊,金六福一下子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由星星瞪成了滿月,眉頭也皺了起來,然後馬上背過身。
淙淙河水的聲音大了點,還哼著維吾爾小曲。
如果河水會唱歌,不是河妖顯形就是有人鬧鬼。
此刻呢?
小曲還哼著,愜意的很。
“咳咳!”金六福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很好,小曲停了,換成了尖銳的嚎叫,將山氣日夕佳時正相與飛還的鳥嚇得隊形都亂了,估計膽小的直接做俯衝迫降了。
河中央唱曲的縮進水裏,瞪著噴火的眼睛看金六福的背影嘰裏呱啦說了一陣什麼,金六福一字不懂,不過按常理推斷,肯定不是情意綿綿的話,大概應該是登徒子下流之類的。
聳聳肩膀攤攤手:“小妞,你會說中原的話不?否則你別浪費力氣罵了,小爺我聽不懂。”
“你這個下流坯子、登徒子、好色之徒,偷看本小姐洗澡。”脆生生噴著火的女聲,說著生硬的漢語。-思-兔-在-線-閱-讀-
“哈哈哈”金六福笑了:“錯了。”
聽著後麵“嘩啦嘩啦”“窸窸窣窣”的聲音,金六福知道那女子在出浴穿衣服。一陣陰風襲近,金六福輕飄飄回身,輕鬆抓住那女子的手腕。離近了看,很維吾爾族長相的女子,深目大眼高鼻梁,很美,一襲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