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而非沒帶。

扳指即刻被送到了四皇子府上,四皇子又趕緊差人去同祁襄和白君瑜說了, 後又安排了跟著太醫去給嬌昭儀把脈的小太監在次日將扳指放於榻枕邊,方便嬤嬤看到。

為防太醫與妃嬪串謀不軌,太醫前去診脈時,身邊必然要跟著一位太監, 從頭到尾於一旁伺候。而皇後一直是要等太醫把完脈,才會讓嬤嬤去例行關心,所以這個時間不難掐準。

之後嬌昭儀是把扳指自己收著還是交給玫妃,都不打緊。重要的是讓皇後與大皇子一同起疑,盯住嬌昭儀。大皇子對這事可能不會有多上心,但皇後必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不喜嬌昭儀幾乎是後宮都知道的事,有這樣的機會,她怎麼可能錯過?

三四天的工夫,雪已經化了不少,院中和窗台上的雪人都更醜了,但祁襄和白君瑜都不舍得讓人收拾了,就那麼放著。

趁著陽光好,祁襄坐在窗邊串奉北將軍的鎧甲,有了上回的經驗,他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纖細白皙的脖頸低出一個很美的角度,讓白君瑜想湊過去與他廝磨,也不禁想起祁襄後仰到極致的迷人弧度,甚至肩頭的粉紅和炙熱的呼吸都像在眼前,撩人心弦。

扯走他手上的鎧甲,白君瑜抱住他,自己向後躺下,讓祁襄伏於他身上。

祁襄縱容地拿過他剛才在看的書,隨意掃了幾眼,“不好看?”

“不好看。”白君瑜篤定道:“沒有你好看。也……想你了。”

祁襄拿書拍他肩膀,“青天白日的,亂想什麼?”

他太明白白君瑜的“想你”是指什麼了,隻是朗朗白日,他可不成。

“怎麼就是亂想,想你才是正常。”他的古板在與祁襄兩情相悅後,似乎被丟的一點不剩了。祁襄反而顯得保守起來,別說白日做些什麼,就連不熄燭火都會僵硬好一陣。

祁襄爬起來,“你若無事可做,就去軍中比劃一番,消耗些力氣。”

白君瑜嗤笑,“我有軟榻,有暖屋,還有你,盡有可消耗的地方,為何要頂著寒氣去軍營。”

“你不要臉我還要的。”祁襄再喜歡也還是要臉的,這並不衝突。

“之前在我那兒看到畫本,臉不紅心不跳的是你,怎麼如今矜持守舊的還是你。”白君瑜喜歡祁襄從保守到忘情的樣子,那都是他給祁襄的,也是他的得意。

祁襄不欲與他靠太近,趕緊給自己換了個位置,“當初恪守禮度的是你,現在變著法的什麼都想試的也是你,難道不是應該你反省嗎?”

“反省?我隻恨春宵苦短。等哪日我辭了官,就可以整日陪你了。”白君瑜覺得那才是神仙日子,不負此生。

你還是繼續當官吧——祁襄心道。

見祁襄實在沒有那個意思,白君瑜也不勉強,“

和你說點正事,今天上朝時,四皇子同我說,大皇子和皇後的人都已經盯住玉梔宮了。那枚扳指嬌昭儀自己收了起來。可能以為是二皇子出門祈福前到她宮中小坐時落在她那裏的,今天剛發現而已。”

祁襄說:“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就怕動了真感情。遇到個良人也罷了,就是這種明明身倚危險,卻抱有僥幸,沉溺不肯清醒,最後刀架脖子上了才明白過來的人,才最可悲。”

“那我算良人嗎?”白君瑜真是很喜歡把這種話題往自己身上拉。

祁襄都不好意思嘲笑他,隻能閉著眼睛誇,“算,我隻認你一個。”

白君瑜滿意了,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二皇子跟嬌昭儀真有什麼,那嬌昭儀的孩子……”

祁襄說:“算一算我提議讓嬌昭儀有孕的日子,如果二皇子之後才打的這種主意,那按時間算孩子不可能是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