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也沒立刻做出什麼承諾,祁襄如果不同意,他就一直追著,何況祁襄也是喜歡他的,兩情相悅的話,祁襄沒有不同意
的道理才是。
白君瑜是在家留了晚飯才回四合院的,進門才知道,祁襄還沒回來。於是讓白如趕了馬車,載他去彩羅接人。
祁襄是還沒調整好麵對白君瑜的心態,所以故意拖著賢珵一起吃了飯,現在又借口不放心,要再看看修補情況,就是沒有回家的意思。
賢珵沒懷疑,這畢竟是跟奉北將軍打好關係的大事,祁襄操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就連他自己也挺操心的。
白君瑜到時,祁襄就坐在小廳裏發呆。廳裏也燃了炭盆,就是一般的炭,不耐燒,也不夠幹淨,像這樣的成衣店,能準備上這個就算不錯了。
“怎麼不回家?”如果祁襄在忙事情,白君瑜還不會這麼問。
祁襄回神,表情有點不自然,“你怎麼來了?”
“回去時聽郤先生說你還沒回,就過來接你。晚一點巡城軍就出來了,被攔車問話也是麻煩。”白君瑜走近他,看祁襄臉色還行,稍微放心了些。
祁襄不斷告誡自己要淡定,要自然,“那回去吧。天冷了,想到要出門總是想拖著。”
白君瑜輕笑,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祁襄畏寒也是沒辦法的。
上了車,跟賢珵道別後,白如駕著車子往回走。
這輛馬車是為了方便當時動不了的白君瑜,裏麵特地把坐的改成了臥的,白君瑜也不準備改回來,以後給祁襄用正好。
白君瑜靠著車壁坐著,祁襄借口自己倦了,合衣躺著,背對著白君瑜。白君瑜也沒吵他,車內隻有馬車轆轆行走的聲音。
馬車跑到一半,迎麵遇上一隊披麻戴孝的人,白君瑜的馬車大,對麵人又多,兩廂遇上這路倒有些不好走。
“什麼人?還不趕把車趕開?”走在前麵開路的小廝大聲道。
白如皺眉,看這裝扮是出了白事,沒有棺材也沒撒紙錢,行色又匆忙,應該是去接者死。京中誰死了府上能一下派這麼多人去接,態度還如此囂張,倒也有得猜,多半是不好得罪的。隻是小廝的態度實在讓白如不滿,他們沒抬東西,明明是讓馬車先過,他們再走會更快一些。
“你們又是何人?”白如厲聲問。
“左相府辦事,你們讓開!”小廝絲毫沒有收斂,辦白事都這樣不知收斂,恐怕也隻有左相府這一家了,
聽到“左相府”三個字,祁襄睜開眼坐了起來,白君瑜將他摟到身前,掀開窗簾一角看出去,心中已有猜測。
白君瑜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出去,自己推開車門,探出半個身子,“左相府?你一個小廝入夜街道喧嘩,無端驅趕他人,是哪來的規矩?”
“左相府辦事,沒有你置喙的餘地!”小廝並不認得白君瑜,自然抱著以往的作派。
“放肆!”走在後麵的彭濟趕到了前麵,衝著小廝就是一巴掌,“不得對白將軍無禮。”
小廝還搞不清狀況,但被的打了這一下也瞬間老實了。
“彭將軍。”白君瑜抱拳。
彭濟這個“將軍”與他們這些純靠戰功打下來,一步一步登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將軍不同。彭濟是初上戰場就受了重傷,算不上正經能升官的軍功,而且就算是軍功,也不可能一下爬到將軍的位置。是他為人厚道,戰場敢拚,受傷也非他所願,皇上出於同情,也出於他是皇後的親弟弟,所以破格直接封了將軍。
“白將軍。”彭濟回禮,“家中仆人無禮,還望白將軍海涵。”
彭濟長得像左丞相,隻是樣貌更為憨厚,性情也比較直,卻不莽,算是三皇子一黨中白君瑜還願意多說幾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