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回神,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君瑜呢?”

“才一盞茶的工夫沒看到,就想人了?”郤十舟逗他。

祁襄笑意也變得艱澀起來,“若別人拿他打趣我也罷了,師父怎麼也這樣?”

郤十舟放下藥膳,“我隻是就是論事。潘管家在幫你收東西,白君瑜在那指揮白如幫著歸置。”

“說到這個,師父怎麼也沒跟我商量一下,就急著讓我搬去新宅了?”這事之前他們不是沒商議過,但都是覺得先拖著再說。

“天暖的時候這裏的確涼快,不易染暑氣,適合你住。但天冷了這四合院未免濕冷,不適合你養身體。如今有更好的選擇,肯定是以你的身體為先。跟你商量,你顧忌太多更不好搬,不如我幫你定了。”

這段時日,白君瑜一直留在這邊照顧祁襄,就算自己不方便,也是把祁襄照顧得很妥帖,這也讓郤十舟不禁對白君瑜多了幾分好感。而且白君瑜是有心給祁襄更好的環境居住,這人一旦用了心,有些以前覺得不可能的事,也許就不是完全沒機會了。

祁襄對白君瑜的心思郤十舟比誰都清楚,一直以來也是有所顧慮,怕祁襄受傷。但想是一回事,跟在眼前看到的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祁襄最終能得嚐所願,他這個做師父的至少對白君瑜這人,還是比較放心的。

師父拿他的身體說事,祁襄實在沒立場反駁,也就不欲在這事上多說了,“師父,讓人準備的紙條可寫好了?”

“好了,我昨天晚上出去溜彎時順便拿了。”他們這邊還是有幾個能人的,這等小事不難辦。

“好,大概這兩天就能送出去了。”

郤十舟點頭,祁襄的法子已經讓皇後不得不做選擇,至於彭良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隻不過趁人現在還活著,最好讓他提供些有用的線索或者扯出些人來,這對以後的謀劃布局都有好處。

“他身邊那個小廝還沒找到吧?”祁襄問。

彭良被抓的當天,他的貼身小廝就是之前幫著收錢的那位,就趁亂跑了。估計也是知道這要是被抓,可沒貴人保他,必然是死路一條。現在刑部在緝拿他,左丞相府也在抓他,但半點消息都沒有。

如果刑部先找到人,那必然是按律法辦事。可如果是左丞相府先找到人,必定是殺之,難道還留著他供出更多有用的事嗎

?祁襄倒不擔心那小廝已經死了,否則就算做樣子,左丞相府也應該是明找,而不是暗中派人去尋。

郤十舟說:“沒消息。他一個小廝,平時若不作惡不惹事,誰也不會特別注意到他,人跑了,對哪一方來說都是大海撈針。”

祁襄輕笑,“我倒不怕他被找到,隻是這幾日別被找到就好。”

“行了,事情你都安排妥當了,就少操心。趕緊把藥膳吃了,放冷了對胃不好,其他的事我會盯著。”

祁襄端起碗,慢慢吃著,又繼續發起呆來。

牢中的日子不好過,這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