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賢珵攔住了他,壓住眼中的濕意,說:“我有話跟你說。潘叔,借你房間一用可以嗎?”

潘管家點頭,讓他們隨意,自己回到廚房繼續看藥去了。

進了潘管家的房間關上門,賢珵坐到白君瑜麵前,“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也許你聽完會驚訝,會生氣,甚至會覺得惡心。但今天祁襄救了你,就算報答他,你也把所有不好的情緒給我收回去。”

賢珵從來沒有這副態度跟他說話,白君瑜是不介意,隻是不知賢珵要說什麼。

“兮擇,祁襄喜歡你,喜歡了十年。”

白君瑜腦子“嗡”地一聲,全然空白了。似又在那空白之境開出一片小花,清新,動心,又讓他異常安定。

原本這事他跟榮滄說過後,是不打算在說與別人聽了,尤其是白君瑜。但現在他不在這樣想,祁襄生氣也好,怨他也好,白君瑜覺得他多關閑事也好,覺得他不分輕重也好,他都不怕。祁襄這些年一直在失去,一直在壓抑,現在剩給祁襄的感情恐怕隻有對白君瑜的愛戀了。如果他不說,祁襄這輩子怕也不會提。他不是要逼白君瑜做什麼,隻是祁襄瞞了他們這麼多事,終於有一件是可能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的,他想為祁襄做點什麼,想幫祁襄把這份心情說明白。不求白君瑜的回應,隻希望白君瑜以後對祁襄好一些,再好一些。

而這話由他來說,也可免去以後祁襄若想通了卻告白不成的尷尬,讓白君瑜心裏也有個譜,以後別因為這事讓祁襄太傷心。

“你……”賢珵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白君瑜在空白過後,心裏滿當當的,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自己心動的人喜歡自己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察覺,這份心疼不是別人能體會和理解的,加上知道了祁襄的遭遇,他的心疼更勝過欣喜,卻又無疑是給自己添了份必得的自信。隻是要怎麼表達,才能讓祁襄覺得自己不是在同情他,還需要好好考慮。

祁襄骨子裏是個驕傲的人,若誤會他是因為同情才回應他,肯定不會接受他的感情。

“我心裏有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白君瑜很快調整好了情緒,不願再耽誤時間,“推我去祁襄那邊吧,我想看看他。”

賢珵沒有阻止,也沒讓白君瑜表態,這件事上他能做的就這麼多,之後就看白君瑜了。

祁襄背上已經上了一層藥,幾個穴位上都紮著針,已經不再流血了,傷口因為蓋了藥也看不太清楚,為了透氣,郤十舟並沒有給他包紮。

“祁襄……怎麼樣?”白君瑜被推到床邊,輕聲問郤十舟,也不想吵醒祁襄。

“一直昏睡著,一時半會兒醒不了。都是皮外傷,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在傷口愈合之前,不能仰躺,暫時也不能翻身。”他今天沒跟去,祁襄也還沒醒,問不了具體情況,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祁襄失算了,至於誰能讓祁襄失算之後連武功都不敢用,隻能以身相護,他多少能猜出些眉目,隻是不願問罷了。

“聽聞被野獸所傷,容易感染其他病症,無礙嗎?”白君瑜不是信不過郤十舟,可事關祁襄,該不該問的他都要問。

“已經給他吃過藥了,無事。等湯藥煎好,每日按時吃就是了。”他的徒弟,必然要確保無虞。

“辛苦郤先生了。”白君瑜探身摸了摸祁襄的額頭,沒有發熱,算是好現象。

郤十舟邊收拾東西邊道:“你們早些回去吧,祁襄這兒有我,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