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甚少與白君陽往來,也就年節期間能見幾回,對這個堂弟說不上有多了解。而看到他的樣子,白君瑜就突然想到了死去的白君昶——不愧是親兄弟,見了女人都邁不動腿。
白君瑜試探地跟白君陽說:“你讀書枯燥乏味,身邊伺候的人還合適嗎?”
白君陽目光閃爍地道:“都是那些人,跟我也說不上幾句話,不瞞二哥,我在家待得也是毫無意思。”
“你也到了年紀,身邊該有個周道的人。要不這樣,我新挑的這批下人裏有些不錯的,一會兒把他們都叫來你看看,有合眼的就帶回去伺候你吧。就說是我院中買來的,讓大伯母放心就是。”白君瑜的本意裏還包括小廝這種方便近身伺候的,這樣也顯得沒那麼刻意。
白君陽眼睛都亮了,“這、這行嗎?母親說太多人伺候,我沒法安心學習。”
白君瑜淡笑道:“學習在於心,不在於身邊人多少。京中這些有家世的才子,身邊伺候的人都不少。伺候的人不夠,家裏麵上也無光。”
白君陽覺得有理,嘿嘿笑道:“那弟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到時候母親要問起,二哥可要替我說幾句。”
“自然。”白君瑜說。他倒不怕大伯母來質問,他本來隻是給弟弟送幾個好看的下人,至於這些下人弟弟怎麼用,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白君陽笑得更開心了,“二哥別麻煩,我看屋裏伺候這兩個姑娘就挺好。”
白君瑜一笑,沒想到白君陽這樣直接,“也好,那等回去的時候讓她們跟你走。白如,把這兩個人的身契挑出來給三少爺帶走。”
“是。”白如應道。
“來來來,我敬二哥。”白君陽給兩人滿上,臉上笑開了花。
現下,白大夫人要防著白賞曆的新妾,還要看著兒子屋中的不能惹事,不能影響白君陽學習,已經是心力交瘁。她又不敢鬧得太過,以免傳出個善妒的名聲。這心裏委屈有氣,就得跟白老夫人說說,畢竟白老夫人是她姨母,不跟白老夫人說還能跟誰說呢?
白老夫人希望白賞曆能再添個孩子,白君昶去後,她總覺得兒子膝下單薄,但這個外甥女早已過了適合生育的年紀,隻能指望新人了。外甥女日日來訴委屈,她開始還願意安慰幾分,也藏著自己的心思不提,後來也煩了,覺得外甥女沒用,拿不住白賞曆的心,還不讓納妾,實在不可理喻。氣悶了幾日後,說自己身體還沒緩過來,想去莊子上小住修養。也不等旁人再說什麼,就讓身邊的人收拾東西出發了。
白大夫人沒了可訴的人,家裏又沒個能幫她說話的,讓她越發憤懣,每天不是咒罵那些妾室,就是對兒子那裏挑鼻子挑眼。而白賞曆和白君陽過得到是前所未有的舒心。白君陽瞞著母親,把兩個姑娘都睡了,現在就等找個機會提抬妾的事,以後這日子也逍遙些。
至於白君瑜這邊,之前大伯送給他父親的女人早就被打發走了,隻是沒對外宣揚而已,隻等時機合適了再說。而白君瑜買來準備讓白君陽挑的那幾個姑娘和小廝,除了被挑走的,剩下的也都發賣了,一個沒留。
在這狂風掃落葉般還至其身後,邊關的戰事也終於爆發了,京中一時物議如沸,人心惶惶。與此同時,郤十舟那邊也查到了那位“曹哥兒”,是城郊守衛營的一個小隊長,名曹光明。
第24章
城郊守衛營正經名字叫“進字營”,是軍中比較特殊的存在。
進字營的兵不負責上前線打仗,也不管守衛京中秩序和安全,是夾在兵部與戶部之間的存在,專門負責運送糧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