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橫眉冷對,“今天就是太傅來了,也不敢動我分毫!”
祁襄有一瞬的恍惚,這位何小姐怕是在白君瑜麵前裝得太好了,就像他第一次見到何小姐時,也覺得她是一個嬌柔卻不失溫順的姑娘。但現在呢?除了刁蠻,還有什麼?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讓馬車衝過來的,他也把握了分寸,絕對不會真傷到何小姐。如果何小姐端莊賢淑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哪怕是嚇到了罵他幾句,他都不會說什麼。也會好好勸自己,將白君瑜讓給這樣得體的姑娘不是壞事。
可這一撞,是撞出了何小姐的真性情。他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白君瑜,至少他知道,白君瑜不喜歡這種蠻橫叫囂的姑娘。讓白君瑜跟她在一起,憑什麼?
“我要賠,姑娘嫌寒酸。我道歉,姑娘又不接受。馬失控的確是我們的過失,但什麼樣的彌補姑娘都不要,我也實在無法了。”祁襄說得很無辜,語氣也冷冷的。
百姓們議論紛紛,也覺得這姑娘不好伺候。
“本小姐已經說了!讓你下跪磕頭,是你自己不做!”
“恕難從命!姑娘想告便告去吧!”說罷,祁襄回到馬車上。
車夫看何小姐也沒有攔著的意思,又道了幾聲歉,才坐上馬車,驅馬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第14章
何小姐自稱“小姐”,聽著就必然是個有身份的。就算京中一塊牌匾砸下來,被砸到的十個人裏有九個是小姐,也不代表何小姐的身份在紜紜人海中難以打聽。最簡單的,問首飾鋪的老板就是了。
於是很快,戶部尚書之女何玉恩與當年的風華公子祁襄當街爭執的事就傳開了。雖說一開始的確是祁襄不對,馬匹驚嚇到了何玉恩,但後來何玉恩的話就讓大家更傾向於她在仗勢欺人了。馬是畜生,偶有失控誰也控製不了。何玉恩的首飾也沒壞,隻是掉地上了,就讓人磕頭下跪的,著實是過了。
何況身邊丫鬟已經點出了祁襄的身份,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呢,她那一句“太傅來了,也不敢動我分毫”更是失盡人心。賢太傅在百姓心裏可是個好人,沒有為官的架子,對誰都挺和善。也是出了名的門楣清廉,為人正直。趕上節氣不好了,賢府施粥也是最積極的。可以說是百姓心中的好官,這樣的人被一個尚書的女兒拿來語帶不敬地說事,民心向誰已然可見。
這事祁襄回來沒同潘管家提,但潘管家第二天出門買菜的工夫,就全聽說了。
其實“撞”何玉恩那一下,祁襄隻是想找個機會認識一下這位何小姐,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而他一開始的預估是對方會生氣,但不會趾高氣揚地惡言相向。若對方認出他,他再以白君瑜同窗的名意結實一番,也算是逼自己把白君瑜放下了。日後白君瑜若跟何小姐成親,他憑著這一麵之緣,上門拜訪也好,叫白君瑜喝酒也好,都不會覺得太唐突。
可這次一看,何小姐跟他預計的相差甚遠,也踩中了他的痛點,所以現在——他不想讓了!
既然何小姐喜歡張揚自己“小姐”的身份,那他就順水推舟幫她這個忙,也省得他再費事找別人了。
下午祁襄閑來無事,找了份經文來抄,想下次去祭奠時一並給燒了。
一張都還沒抄完,潘管家便敲門進屋道:“公子,白將軍來了。”
祁襄手上一頓,隨即道:“請他進來吧,看茶。”
“是。”
潘管家剛出去,白君瑜就進來了。
祁襄沒看他,一臉平靜地說:“稍等,等我抄好這篇經文,很快的。”
白君瑜果然沒有開口,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喝茶,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