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兩日,倒是沒繼續發熱,祁襄也稍微能平複住自己的情緒了,這才喝了藥。這病是愁悶所至,來得快,去得也快,潘管家總算是稍微放心了些。

這日天氣陰涼,祁襄乘馬車去青雲山祭奠。這是大川的老講究,入土為安一個月內,要再去祭奠一回,主要是看墳上有什麼需要修整的,若一切妥當,日後每年來一回就可以了。

去時都挺好,回來就趕上了暴雨。好在路經一家茶舍,可小坐避雨,倒沒淋著,否則回去怕又要生病。

雨停後,路麵積了不少水,但對馬車來說,並無影響。

進城後,馬車走得明顯慢了許多。祁襄掀開簾子往外看,恰好看到前麵不遠處,何小姐帶著個丫鬟從一家首飾鋪子出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祁襄隻考慮了一瞬,隨後車簾微動,馬匹嘶鳴一聲,不受控製地衝著何小姐的方向奔去。

“哎?哎?籲——”車夫也嚇了一跳,拚命拉住韁繩想控製住馬車。

路邊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也尖叫起來。

何小姐的丫鬟驚地將手中的盒子一拋,拉著何小姐躲回店裏,馬匹擦著她們剛剛站的位置跑過,最後停在了門邊。

盒子裏的頭麵已經摔了出來,是金的,倒是沒碎沒壞。

車夫嚇得趕緊下車,一邊向兩人賠著不是,一邊幫著撿起地上的東西。

何小姐平了餘驚,怒聲道:“沒長眼睛啊?會不會駕車?若是傷了本小姐,你這條狗命賠得起嗎?!”

這邊動靜大,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祁襄眉峰一挑,隨即一臉歉意地下了車,“抱歉,馬不知怎麼驚了,嚇著兩位姑娘了。”

車夫將東西撿好,還給兩人。

丫鬟要伸手接,被何小姐推了一下,不滿道:“掉到地上的東西,豈能戴到本小姐頭上?!”

祁襄一臉純善地說:“東西沒壞,有何不可戴?”

“你懂什麼?這叫晦氣!”何小姐橫眉冷對,完全不似之前見過的嬌柔的模樣。

“那當如何?”祁襄的態度依舊很好,在別人看來就是賠禮該有的樣子。

何小姐上下掃了他幾眼,“看你這窮酸樣,也陪不起。這樣吧,你跪下來給本姑娘磕一百個響頭,再在這跪上一天,這事就算了!”

祁襄藏在袖中的手指徒然握緊,眼神陰沉。

看他這樣,何小姐更不高興了,“給你臉不要?你知道我是誰嗎?!”

祁襄剛想佯裝不知問其芳名,隻見她身邊一直在打量祁襄的丫鬟拉了拉何小姐的衣袖,說:“小姐,這人應該就是白少爺之前的同窗,叫祁襄的那個。”

祁襄臉色不變,心裏想的卻是這丫鬟是如何知道他的?他回京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但能特地了解他近況的應該也沒多少人。或許隻是偶然知道的,他故意沒圍頸巾下的車,倒不難認,也的確打了讓人認出的心思。又或許是戶部尚書官當久了,像他這種身份敏[gǎn]的人特地了解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但無論是哪種,他的目的達到了,丫鬟聲音不低,離近圍觀的百姓應該也聽到了。

何小姐冷哼一聲,“我說呢,怎麼口氣這麼大,還說要賠給我。原來是毀了臉的罪臣之子,一個奴才還敢站在我麵前說話,真是新鮮!”

祁襄微微低頭,道:“姑娘有事說事,何必牽連其他。”

“嗬嗬,你當自己是什麼公子少爺,還說不得了?得罪了我,你以為誰敢保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