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白君瑜所說,邊關果然不甚安穩。這個消息倒不是在京中打聽來的,而是郤十舟的舊友遊曆到那邊,給他寫信時提到的。
祁襄並不擔心,先不說外族能否打到京中,就算打到了家門口,他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到時誰葬於誰的劍下還是兩說。
早朝也已改成所有官員齊上朝,往常這種大朝是五日一次,風調雨順時更是十日才有一次,平日都是五品及以上官員上朝議事,也是多年不改的。
太傅如今已經甚少參與朝政,大部分時間還是以教書為主,但這回也被要求日日上朝,參議國事,可見此次政事難議。
沒了休沐,祁襄也不好總上門去討教,太傅如今年紀大了,休息時間不能少。
祁襄關心太傅,太傅自然也記掛著祁襄,這天讓賢珵去叫了祁襄到府上吃晚飯,學問可以放一放再議,但孩子這幾日過得如何總要及時看看才能放心。
退了旁人,太傅笑道:“近來讀書沒落下吧?”
祁襄恭敬道:“是,每日都有誦讀。”
“那就好。近來朝中事忙,我也顧不上你。有什麼事我不在的,就直接來找管家,讓他們幫你辦。”
“京中一切安穩,我都好,您不必擔心。”祁襄說的也是實話,天子腳下,是惹不起的達官貴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前幾日下朝時,白將軍悄悄跟我說,讓我代他向你道謝。那日你與兮擇說的,兮擇已經告訴他了,說謝你費心為兮擇想得這樣周全。”太傅口中的“白將軍”自然是指白君瑜的父親,至於祁襄都跟白君瑜說了什麼,白將軍也全說了。
祁襄微笑說:“奉北將軍太客氣了,我不過是當日偶遇兮擇,他提起邊關可能不穩,我想到便說了。”
太傅一臉滿意,“你能念著當年的情份,提醒他一二,我也甚感安慰。”
“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以前與他關係多差似的。”祁襄無奈道。
“你當我老了健忘?當初你倆在課堂上為那些詩文辯過多少回?那些皇子就愛看你倆爭,可以免去聽課,也不必被我考較了。”說到這個,太傅又突然想起來,“還有,我可是聽說你們倆為了爭一個姑娘,還當街紅過臉。”
祁襄都不知道自己要從哪兒辯起,也是當初心中喜愛白君瑜,又不敢表達,隻能用這種笨拙地方式讓白君瑜多關注他。現在想來的確幼稚,“當時年紀小,就算有爭執,也未必有心的。這回他受爾勉所托,接我回京,我已知他對過去的事不在意了,我又何必緊抓著不放?”
“你們能如此相處,我就放心了。”太傅繼續說:“既然兮擇之前就跟你說過邊關之事,那我也跟你說說近來朝中的事。邊關的克驪族蠢蠢欲動,看起來已經在集結兵馬,準備來犯。朝中兵力不足,去年又還鄉了不少老兵,軍中人數緊缺,所以皇上想征兵。”
祁襄眉頭緊鎖,“征兵可不是小事,手段強硬,百姓怨聲載道,恐生事端;自願入伍,效果可能不好,百姓多不會功夫,上了戰場與去送命無二。”
“沒錯。所以久議不下,征兵又刻不容緩,這才棘手。”
“四皇子也被叫去議事了嗎?”祁襄問。
“去了,倒是沒叫三皇子。也如你之前同兮擇所說,皇上大概也是想看這種局麵下四皇子和白家的反應。”
這點祁襄倒是不太憂慮,“自古君王皆多疑。無妨,隻要不惹皇上忌諱,這事很快就能過去。”
太傅歎氣,“現在四皇子表現也不是,不言也不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