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明白祁襄比的手勢是指三皇子,追問道:“為何?”

祁襄既然提出來,就希望白君瑜不要莽撞,即便多解釋一二也尚有這份耐心,“一方被斥責,另一方就積極表現,取而代之的意圖太明顯,上麵那位也不傻。而且隻是訓斥,是做樣子給個交代還是真心不喜尚不好說,但治下無方這個帽子必然是扣上了。現在急的應該是被扣帽子的人,急就容易出錯。如果這時另一方做得太過,將上麵那位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就是給對方解圍,自己得不償失。”

“你與你府上的立場已經被旁人默認,你出挑就是為己方惹眼。朝中的情況你比我了解得多,心裏對誰能出戰、是否非你不可也有數,所以不要太急,你們急也一樣會出錯。朝中若無可用之人,早晚會轉回你身上。奉命而去與主動請纓,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差別很大。”

白君瑜笑了,淩厲的臉上也顯出些許隨意,“你這番話讓我開始後悔應該多勸你幾回,讓你去做謀士。”

祁襄搖搖頭,“這點東西你未必想不到,或許也隻是我多此一說罷了。既然不讓你惹眼,我又怎麼可能自己去惹眼?”

“無論我能想到與否,還是多謝你提醒。”

“客氣了。”祁襄遠遠地看到潘管家已經收拾完往這邊來了,“這裏人多眼雜,我就不與你久敘了。你吃完齋飯再走吧。”

說完,祁襄拉上頸巾遮住臉,出了亭子向潘管家那邊走去。

白如站在亭邊,嚅嚅了片刻,說:“少爺,我覺得祁公子臉上的疤一點也不難看,不必這樣遮著。”

白君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覺得不難看,但他向來細心妥帖,這樣也是不想引人注意。”

白如又道:“少爺,我想去給梁福上柱香……”

白君瑜點頭,“去吧,也代我上一柱。”

清明一過,天就真要開始暖起來了。

這天一早,祁襄沒什麼事,就在院中侍弄賢珵送來的花草,還沒到花開的季節,但葉子已經長出不少,嫩綠的顏色也很是賞心悅目。

鴿子撲騰著翅膀落了下來,潘管家給祁襄端點心時正好看到,放下茶點就把鴿子抱了過來。

祁襄取下信來看,也微微有些驚訝。

信上說,三皇子被斥責的第二日,吳慶和趙正剛就被趕出了府。打探的人聽兩個人的意思是要回老家去,遂回來請示是否繼續跟。等再派去的人跟上他們時,兩個人已經在夜色中被殺了。他們的人沒現身,看著殺了兩人的一夥人用席子將人一卷,丟進了亂葬崗裏。

潘叔琢磨了一下,說:“公子,這若是劫財,也不至於還管收屍吧?”

祁襄一笑,“的確多此一舉,很可能是三皇子所為。別人看著這兩個人被趕出府了,也覺得他們應該是要回老家,這路上遇到點意外,自然與三皇子府沒有幹係。三皇子京中的麵上做全了,但可能從始至終就沒打算留這兩個人的命,所以出了京中地界把人殺了,又擔心當地知府查下去再把他牽扯進去,幹脆丟亂葬崗,也沒人會去亂葬崗查死屍數。京中與老家都不見兩人,要報官也隻會說是失蹤而已。”

“話說回來。”祁襄將紙條捏在手裏,“那兩個人的所為就算讓三皇子被斥責,也罪不當死。若真是三皇子做的,那這兩個人手裏肯定有三皇子忌憚的把柄,所以才必須要除掉。”

“公子有何打算?”潘管家問。

祁襄拿了塊糕餅慢慢吃著,說:“不急,我再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感謝大家的雷和營養液,麼麼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