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是怎麼把那兩人弄去酒樓的?”

郤十舟笑說:“那兩個人除了囂張,還貪酒,又自視頗高。我不過是讓人在他們出門吃飯時,‘不經意’提到那家酒樓裏有上好的竹葉青,隻賣貴客,沒點體麵的喝不上。他們自認為是體麵人,竹葉青又是好酒,當然要去試試。但那酒樓裏並沒剩多少竹葉青,我前一天把去年最後的五壇買走了,今年的還沒到,他們必然喝不上。而他倆以為掌櫃的是看不起他們,加上下午喝了幾杯酒還沒全醒,就鬧起來了。”

“師父好布局。”無論他請師父幫什麼忙,他師父都會做得很周全,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郤十舟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我原本還安排了人坐他倆隔壁桌,想著他們不鬧就讓人在提提竹葉青的事。沒想到隻是白費了一頓飯錢,這倆人什麼都不需要說,自己就能想出一場戲來。”

祁襄用拳抵住嘴,悶悶地笑著,半響之後才說:“讓人繼續盯著吧,看三皇子怎麼處理。”

“自然。那五壇酒我也給你留著,等你成親的時候拿出來喝。”郤十舟豪爽道。

祁襄笑意明顯淡了許多,輕聲說:“怕是不能了,師父喝了吧。”

郤十舟挑眉,“怎麼就不能了?見到那個人了嗎?”

關於白君瑜的事,郤十舟是知道的。不是祁襄有意同他說,而是生病昏迷的時候,叫了好幾回白君瑜的名字,被郤十舟記下了。後來才慢慢問出了緣由。

郤十舟從不覺得祁襄喜歡男子有什麼不對,江湖上這樣的事也不少見,根本不必大驚小怪。而且當時祁襄憑借著這個名字堅持下來,好好地活到了現在,讓他也對這白君瑜生出幾份好奇。

祁襄笑意全無,“他有喜歡的姑娘了,可能很快就會成親。”

郤十舟笑也淡了,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若真喜歡,為師幫你把他綁回去。”

祁襄知道師父是想讓他高興,但他卻笑不出來,“綁回去他也不喜歡我。而且我這副樣子,不嚇著人就不錯了,不奢求別的。”

“你這也是不得已。以後總有人會敬你、愛你,不在意這些的。”

祁襄扯了扯嘴角,“不說這個了。前幾天我讓潘叔分別在庵裏和寺院為我娘和梁福立了牌位,日後方便祭拜。師父幫我看看周圍有哪處風水不錯的地方,我娘和梁福的骨灰也應該入土為安了。”

“好,我盡快幫你看。”郤十舟對看風水不在行,但京中找個人看風水還不容易嗎?一個不準就多找幾個,肯定能看到一塊好地。

原本想留師父吃晚飯,但還沒到傍晚,賢珵就提著吃的來了。

郤十舟直接翻牆離開,他對賢珵不好奇,也不想露麵。

賢珵笑嗬嗬地將東西往桌上一放,道:“今天咱們喝兩杯,慶祝三皇子被皇上斥責了。”

“隻是斥責,有這麼高興?”看來皇上已經有了定奪。

“是沒傷筋動骨,但看皇上的態度,也沒多維護三皇子,這樣看四皇子必有一爭的可能。”

朝中局勢祁襄不願多分析,至少他分析的點跟賢珵是不一樣的,“飯可以吃,但酒就別喝了。”

“怎麼?”賢珵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喝不了多少,點到為止嘛。”

祁襄無奈道:“明日是清明,你也要去祭拜吧?”

賢珵一拍腦袋,“你看看我,把這事忘記了。得,我不跟你吃了,回去陪陪祖父,這種日子,他老人家心裏肯定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