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見的。與小鬆的活潑愛說話不同,白如從小話就少,如果不刻意去找,都很難注意到他的存在。但白如機靈、聽話,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小廝都得用。
白如奉命來給他送東西,祁襄很意外,他以為昨天那頓飯已經是白君瑜能做到的極限了,沒想到今天人未到,東西倒送來了。
“讓他進來吧。”祁襄不拿款兒,也沒那個必要。奴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白如這種,一般的奴才也惹不起,若不是白君瑜要求白如來,這回談不談得上“拜見”還兩說呢。
“小的白如,見過祁公子,祁公子安好。”白如毫不含糊地跪地磕頭。
祁襄親自去扶他,“不必多禮,今時不同往日,這種大禮就免了。”
白如並未立刻起身,而是恭敬地扶住祁襄來扶他的手,說:“公子不必如此,小的敬重公子,與其他無關。”
祁襄輕笑,“你的心意我明白,快起來吧。”
白如這才起身,說:“昨晚我們少爺回去後,吩咐小的準備給補品出來,今天早上親自過目了,才差小的送來。”
“費心了,代我謝過你家少爺。”
“公子客氣,您與少爺是同窗多年的情份,少爺記掛您也是應該的。”白如話說得得體,不近不遠,聽著也舒服。
祁襄高興之餘,也有些失落——白君瑜的關心,不是他想要的關心。他想要的,也得不來……
“坐,昨天也沒有空細問,你來得正好。”祁襄讓潘管家給白如上茶,“兮擇這些年可好?聽聞京中形勢逐日緊迫,對他有影響嗎?”
白如是個能辦事、能主事的,一些他還沒找到機會問白君瑜的,倒是可以問白如。
白如客氣地接了茶,道:“少爺挺好,前幾年帶兵打仗有些戰功,頗得聖上讚譽。京中……是不如之前輕鬆了,但少爺向來低調,老爺也十分有度,加上沒有戰事,日子也安穩。”
“兮擇向來有分寸,是我擔心過了。聽兮擇說起守孝的事,三年孝期全過了嗎?”
白如見少爺把這事都跟祁襄說了,自己能說多少心中就有數了,“快了,二月底就過了。”
“那白夫人應該給他看親事了吧?”祁襄試探著。人就是很奇怪,明明問了也沒有意義,卻還是想問。
“沒呢。”白如笑說:“不過這事大抵也不需要夫人操勞。”
祁襄因為前半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怎麼說?”
“少爺與何小姐時常往來,想必是喜歡的。”白如覺得少爺年紀也不小了,的確應該打算起來。至於何小姐與少爺是否合適,那也不是他一個下人能多嘴的。
祁襄似是聽到了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笑意僵了一瞬,立刻強迫自己笑得自然些,“何小姐?哪家的?”
大川民風開放,男女正常往來並無大礙,也不會影響女子名節。就算祁襄多問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
白如沉浸在“少爺今年大概可以成親”的美好喜悅中,回道:“是戶部尚書何大人的小女兒,年十七。”
“正好的年紀啊……”祁襄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僵了,很酸,很痛,未等他再開口,就猛烈地咳了起來。
“公子,公子您這是怎麼了。”白如嚇了一跳,忙站起來上前。
潘管家也驚了,趕緊拿過茶杯給祁襄遞水。
祁襄咳得麵色漲紅,原本沒有血色的臉這回倒看不出半點蒼白,就連脖子都跟著紅起來。
潘管家輕拍著祁襄的背,心疼地說:“公子,您喝點水,喝點水能好些……”
祁襄喘不上氣,眼睛通紅,潘管家遞來的水還沒喂到祁襄嘴邊,就被祁襄碰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