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繼續縫。
茵茵盯著他突然放鬆的表情,感到詭異,直到她把視線落在布料上,發現了一點一點的血漬,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還真是條漢子,流血不流淚!
傑斯埋頭苦縫,連連被針刺,但他沒有放棄,雖然縫得焦頭爛額,滿頭大汗,終於熟能生巧,摸到竅門了,隻需用針一連串穿過布料再拉線,既省時又省力。
茵茵如坐針氈地看他折騰她的睡衣,發覺花色縫得不對稱,縫分大小不一,線的距離也太大,她在心底泣血,不過看在他如此認真的分上,也不好意思再刺激他了。
“終於完成了,真是太完美了。”傑斯讚歎自己的曠世佳作,沒想到生平頭一次拿針,卻縫得這麼完美。
茵茵苦笑,見他的手指上留下不少紮痕,心底對他的怨懟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的手指都腫起來了。”
“不礙事。”傑斯不以為意,把睡衣還給她,說也奇怪,方才他還“抵死不縫”,如今縫好了,氣竟也消了,也許是太專注有如禪定,於是忘掉方才的對峙了吧!
“不,我媽媽說,被針紮到,一定要把血吸出來才可以,否則細菌會流進血管裏。”茵茵認真地說,坐到他身邊,執起他的手指,輕輕齧咬、吸吮……
傑斯驚詫地瞪視她的舉動,頭一個反應是想收回手,但她溫熱的唇卻真的使他的疼痛消失;一種軟軟的、柔柔的奇特感覺飄進他的心間,他突然覺得幹渴,好似有股熱力借由指尖末梢傳導進他的身體,迅速流躥,凝聚在某個焦點上……老天!她是在挑逗他嗎?
茵茵取了麵紙吐掉血漬,又換了另一隻手指,她專注得沒留心到他眉峰打結,終於,她完成了,問道:“你覺得好多了吧?”
不,不好,一點也不好!他不喜歡情緒處於極端矛盾中,卻也隻能沙啞地回了句:“好多了。”
“你喉嚨痛嗎?”一定是剛剛吼得太大聲了,她想。
“沒,嗯哼!”他輕咳一聲,故作若無其事地說:“好了,談正事吧,現在告訴我你要去非洲的哪一個國家?”
“我不知道。”茵茵聳肩,搖頭。
“你最好配合著點。”他不想再生氣。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在哪裏,我隻知道他……”他應該已經變成狼了,茵茵據九年前她挖到那張照片推想著,但她怎能告訴他呢?
“他怎樣了?”傑斯問。
“恕我無可奉告。”茵茵垂下眼睫。
“你不說,我怎麼跟你去?”
“我不需要你跟著我,此去說不定要好幾年,我打算一個個國家找。”茵茵低著頭說。
“你在愚弄我嗎?你知道非洲有多大?我不信你沒有一個確定的地址。”傑斯以為她故意刁難。
“是真的。”茵茵抬起眼,迷茫地望著他,“我隻能說你跟著我很危險,因為……”
“因為什麼?”傑斯洗耳恭聽。
告訴他吧!他老愛嚇人、損人,這回換她嚇嚇他,茵茵百般掙紮,終於脫口而出:“其實我爸是狼人!”
傑斯怔了一怔,忽然他緊抿住唇,強忍住爆笑的衝動。
“我身上流著狼人的血,不知什麼時候變成狼,一口吞了你。”茵茵說得煞有介事。
“你怎麼會這麼想?”傑斯搖頭歎息,這小女人愈說愈離譜了,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我不是憑空想象,是我媽親口告訴我的,而且有一張照片佐證。”茵茵解釋。
“我不信。”傑斯果斷地說。